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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吕雉入狱

吕雉一下子失去精神支撑,心中一片茫然,任由曹郭抱她亲她,只站着不动。待曹郭把她推到床上,掀起裙子,欲和她行房事,才脑子一醒,双脚猛一蹬,把曹郭踹开,骂道:“坏蛋,你给我滚!”

曹郭一屁股坐在地上,恰好被踹到心窝,疼痛难忍,头还差点碰到身后的桌腿,起来后抱着肚子恼怒地骂道:“熊女人,心这么狠,我好心待你,你想把我跺死!”

吕雉声嘶力竭地喊:“狗娘养的,快滚,不滚我杀了你!”

曹郭连忙后退,喘着粗气说:“好,不知好歹的女人。我滚,我滚,有你哪天求我的。”

刘邦私放刑徒、打劫丰邑、聚众起义的事终于传到朝廷。但朝廷这时已自身不保,只能叫地方拿人。逼走刘邦,借机报复,本是曹德施的手段。如今得了这道圣旨,如何不小题大做。一方面派兵缉捕刘邦,一方面把吕雉抓进大牢。

吕公是深通世故之人,他知道把女儿嫁给刘邦,必然得罪曹德。这些掌权的,看似胸怀宽广,心地坦荡,纵横捭阖,拿得起放得下。那是教育别人,一旦牵涉到自身利益,哪怕顶两句嘴,必定找个机会整你,挖空心思做些缺德的事。与此同时,世人没有几个不趋炎附势的,自己过去和县令好时,人人见了赔笑,办事一路顺风。自从和县令生隙,那些过去的所谓弟兄别说再指望办点事,能不踩上一脚就是好事。所以在办了大女儿婚事之后,不久又把二女儿吕媭嫁给了屠夫出身的力士樊哙。

樊哙天生力大,喜好拳脚,为人粗中有细。刘邦在时,天天吃他的狗肉不给钱,从不计较。加之二人性格豪爽,以此成了好朋友。吕雉嫁给刘邦后,自然把樊哙介绍给吕公等人认识。吕公既能看出刘邦的大贵之相,当然也不会看走眼了樊哙,所以甘愿把嫩若娇花的二女儿嫁给一个粗俗之人。有了樊哙这么一位天煞星撑持,那些仰仗县令的人再想欺负吕氏一家,也要有所顾虑。

另一方面,自古讲有钱便是官。吕公深知这一点。县令过去和他交好,也是冲着他手中的钱而来的,如果他是破落户,这么多年还会把他引为座上宾吗?肯定不会。手中有钱,又肯为别人花,自然有人帮你办事,这和手中有权没什么区别。相反,手中握的权力再大,如果让下面跟着办事的得不到一点好处,保管要不多久身边的人就会跑光。吕公仗着家中资财富余,过去对官府的人常有打点,即使和县令断了来往,对几个办事的主吏狱管如萧何、曹参等依然如旧,特别是在刘邦走后,更舍得在他们身上花钱。人,和什么有仇都不会和钱有仇。所以到了后来,几个常在县令身边行走的人,不仅不跟着县令说吕公言而无信,反而说县令小心眼,为吕公办起事来竟比为县上办公事还上心。

县令把吕雉关进女牢后,提审了两次,吕雉实不知刘邦在外造反的事,因此没有可交待的。县令斥其嘴硬,要大刑伺候。恰巧公子曹郭在后堂聆听,闻言慌忙出来讲情:“罪人吕雉虽是要犯,但从整个案子看,属于胁从,确有不知情处。不如先令其反省,待其悔悟后再提审,如执迷不悟,一任糊涂下去,再用重刑也不迟。”

曹德说:“既然公子讲情,我也念和其父是故交,实不忍加重刑于她,先关入大牢羁押吧,待捉住刘邦一并笞罚。”

吕雉瞅了瞅台上没有说话,不知曹氏父子演的什么戏。过后,曹郭亲来探监,说:“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和刘邦脱离干系,我保证让父亲放了你。”

“我就知道是你没安好心。自从刘邦走后,一直有几个流氓跟踪我。那天两人非礼我,被你驱散,从此再没有人对我怎样。你却三番五次地来纠缠我。我不顺从,你们就找个理由把我抓进来,现在又假惺惺地说来救我。这些是不是你们父子合伙设的圈套?我不同意,你们就不会放我。当初,我之所以嫁给刘邦,就是看他做事豁达,不会害人。你们虽然有权,但心眼太窄,容不下自己吃一点亏,吃点亏就害人。所以到任何时候我都看不起你。你们有权,可以对我想怎样就怎样,但叫我改变主意,休想!”吕雉被关进牢里后,对过去的事想了很多,及至这两天看到曹德父子演双簧,终于弄明白怎么回事。

曹郭没想到吕雉作为一个女人会这么强硬,悻悻地说:“熊娘们,好心给你一条生路,你却死硬。硬吧,有你的好果子吃。”

果然从此以后,吕雉在狱中的待遇陡然变差。除此之外,不是有男狱卒进来调戏她,就是有女看守进来劝说,告诉她刘邦已死,让她依了曹公子。但每一次都遭到吕雉的痛骂。因此,吕雉几次被打得昏了过去。

狱掾曹参知情后,把看守吕雉的狱卒教训了一通,同时指派信赖之人予以照顾。但这一切很快又被曹德知道,曹参被警告。

狱卒任敖看这样下去,吕雉早晚一天会被害死,偷偷把情况告诉了吕家。吕公找来亲朋计议,如何营救女儿。樊哙一听,怒不可遏,吼道:“现在是曹德父子有意陷害姐姐,找别人起何作用?我一刀把这两个野狗宰了,看他们还怎么作恶!”

吕公说:“不可,现在传言刘邦在外造反,朝廷正在捉拿。你再杀了县令,事情闹得更大,我们居家还活不?所以这事不能乱来。”

“那就先不杀他,待我哪天瞅无人处将其毒打一顿,保证管用。”樊哙道。

吕公想想没有别的办法,点头应许。另又嘱咐儿子吕泽、吕释之多使些金钱,将县里的一帮衙役打点好,有事及时给我们通报,关键时候再作别的打算。

樊哙在街上寻了几日,总没机会在僻静处遇到曹德父子。他哪有耐心等得太久,只一日见曹郭伙同几个公子哥儿在店中饮酒,樊哙上去一把揪起来照脸就扇耳光。左右开弓紧打了十几巴掌,众人方才回过神来,一起站起来围打樊哙。

樊哙丢开曹郭对付众人,靠近的用拳头给夯回去,伸手打的被抓住胳膊反剪一拧,立时背对着他,接着补上一脚,踹到一边去。曹郭趁樊哙转身的功夫,弯腰操起座下的矮脚长凳,狠狠地向其腰上砸去,接着就向外跑。

樊哙冷不防被人砸了一下,好在他的肉厚,虽然“啪”的一声很响,并没觉得甚疼。转脸见是曹郭,夺身追了出去,几步追上,一把抓住曹郭的衣领,顺势掼在地上,接着向其胸间踹了一脚,口中骂道:“我叫你找死!”

曹郭胸间“咔嚓”响了一声,顿时感到剧烈疼痛,大嚎起来。此时樊哙的脚还踏在他身上,他的一帮朋友也很快追到跟前,有的手中拿着刀,有的拿着棍,意欲和樊哙拼命。樊哙并不想杀人,吼道:“你们谁再动一动,我立马踩死他!”

众人再看曹郭,痛苦不已,想是已受重伤;又见樊哙黑大高粗,稍加用力,真有把曹郭踩死的可能。遂止住手脚,喝问:“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干么见了就打人?”

“干吗打人?老子看他不顺眼!下次见了还要打,见一次打一次。”樊哙说完,抬脚走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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