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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曹参瞪了萧何一眼

众人从饭店卸了一扇门板将曹郭抬回家去,很快请了医生来诊治,说是断了两根肋骨,需静养三个月方能痊癒。曹德见儿子被打成这样,气急败坏,这和打自己有何两样,分明是冲着他这个县太爷来的。因此立即动用手中权力,将饭店老板和当时在饭店吃饭的所有客人都拘了来,讯问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经不住曹德威逼利诱,在场的有认得樊哙的,很快供了出来。曹德立即发牌让捕快拿人。

樊哙虽然敢作敢为,但也知官法如虎,况他打的是县太爷之子,一旦被县里捉去,必然公私兼报,摆在他面前的唯有死路一条。所以打过曹郭之后,连家也没回,径直到了乡下朋友篾匠周勃家中躲了起来。

曹德自然知道此事和关押吕雉有关,但捉不到樊哙,一口恶气总难消除,索性把和吕雉、樊哙有牵扯的人统统抓进来,包括吕氏父子、吕媭等。

朝廷起用章邯任大将后,镇压起义军的形势有了转机,这时又腾出人手到地方督察清剿造反势力的工作。沛县派出捉拿刘邦的官兵始终没有收获,上面来人检查,曹德急得团团转,要萧何等想办法。

萧何为县令出主意:“应付上面来人,倒不是大事,只要把我们已派出大批兵力向外搜捕刘邦的实情报了,然后再把刘邦的亲属捉来,当着他们的面痛打一顿,说明我们并不手软,或许就能交差。”

县令想了想,点头称道:“好主意。”转头派人下乡捉拿刘邦的父兄,然后当着钦差的面提审拷打刘吕两家几十口人丁。

曹参、任敖、夏侯婴等县吏,听说这个主意是萧何出的,私下埋怨道:“刘邦和诸公相处甚欢,特别是吕公更待诸位不薄,阁下为何出此下策,害其亲属?”

萧何抿了抿嘴唇说:“你们不懂。”

但钦差对县令的做法并不满意,斥责道:“朝廷让你剿灭反贼,时间拖了这么久,至今连个为首的影子也没见。你却弄群老弱病残搁这瞎折腾,纵把他们都打死,能把刘邦打来吗?”

曹德吓得颤颤惊惊,点头躬腰赔罪道:“下官知罪,朝廷让下官捉拿刘邦,不是臣不用力,实是刘邦目前并不在本县境内。只能一边派兵外出剿捕,一边把他的家属控制起来,或可让其回心转意,自投罗网。”

钦差哼了一声:“幼稚。”

萧何、曹参此时都站在县令后面,曹参有意袒护刘邦,站出来说:“听县台说到自投罗网一词,臣突然想到一事,不知恰当不恰当,不敢贸然多嘴。”

钦差看曹参亦是干练之人,此时正对县令不满,因此认真地说:“但说何妨?”

“臣以为,械系刘邦家人,对逮住刘邦并没有多大用。诸公想,他既反了朝廷,哪还会顾及家人死活?相反,一旦听说家人被逮,反会更死心塌地地造反。所以,与其如此,倒不如把他家人放了,体现官府的宽宏大量。然后招安刘邦,许以一定的官职,让其带兵回乡,效忠于地方,变坏事为好事。”

钦差和县令听了愕然,钦差说:“前面说的有些道理,只是招安一事,从无先例,朝廷量难允准。贵县开此先河,只怕要冒很大风险。”

萧何趁机插嘴道:“臣以为不可,穷民造反,若不株连其家属,只怕以后谁都敢造反。不仅地方难以统治,就是朝廷怕也要受到威胁。为今之计,只有严刑峻法,将刘邦全家尽快斩首,才能让其他人因畏惧而不敢造反!”

钦差对萧何有所了解,原因是萧何多年为吏,办事一向利索周全。有次朝廷官员下来考察,发现其是个难得人才,曾有意调其到京中任事。但萧何因对秦朝不满,曲意推辞,才没有上调,但他的声名却在上面来的官员中传开。今听他处处为朝廷着想,甚为满意,点头说:“很有力度,可以考虑。”

曹参瞪了萧何一眼,斗胆再言:“大人办理过县事,即回朝廷,而曹大人和我等下人仍要长居于此,刘邦那亡命之徒岂会善罢甘休?时逢乱世,无论是谁,仇家宜解不宜结。为长久计,我以为最好留了刘邦一家大小性命,让其心挂两肠,不能不顾一切地与官府为敌。”

曹参的话让县令左右为难,不料钦差听后大怒:“放屁!什么我们办理过县事即回朝廷?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贵县一直捉不到刘邦,原因就是不敢担责,怕人报复。似你们这样凡事先给自己留后路,朝廷的事怎么办?我看不仅刘邦要杀,连你这个狗奴才也该杀!”

曹德当场吓得要死,立即让人把曹参绑了,投入大牢。

刘邦带着一帮刑徒,在芒砀山披荆斩棘,亦抢亦盗,很快有了根基。山下民众纷纷投靠,一时聚集了上千人,并先后攻取了永邑、肖县、淮邑、商城等县区。但为躲避官府的追究,一直坚持在山中为寇。

沛县剿匪队伍兴冲冲开到芒砀山,为首的是都尉雍齿,总共人数00多人。临来时,县令问雍齿:“传说刘邦人数不少,已攻下几座小城,你带这些人马能行吗?”

雍齿拍着胸脯道:“那不过是一群农夫,懂什么打仗?量我县兵一到,必然望风而逃,捉住刘邦只在眨眼之间,大人尽可放心。”

曹德素信雍齿的能力与胆识,看其这么有信心,不再多虑,只等捉住刘邦,向朝廷请赏。

但刘邦草寇队伍并不像雍齿想象的那么草包。他们刚一来到山间,便被巡山的一伙小喽啰阻住。听说是来捉刘邦的,根本不顾己方人少,从上往下冲来,走山路如疾风掠过。县兵过去都是在平原走动,乍一入这乱石斜坡,别说打仗,就是站也站不稳,立时就有几条人命被山寇搠死。

雍齿见状大喝一声:“站着不要动,等敌人靠近,用枪挑!”

县兵马上稳住,有的躲在树后,有的站在空地上持枪以待。山兵见县兵排列如城墙,不敢猛冲,稍微后退与对方对峙。

刘邦得到报信,问清来人多少,迅速作出部署,派许横、史劲两位连尉各带00人分从两边下山,包围县兵。

巡山小队故意在那里大喊大叫,雍齿不知是计,指挥队伍向上进击。山兵搬起碎石砸下,手中有箭的慌忙开弓抵射,逼得县兵无法向前。混战间,许横、史劲的援兵已到,从后边、左右两侧袭来。

因有雍齿在,县兵并不畏惧敌军人多,个个以一挡十,拼命撕杀。但终因寡不敌众,伤亡极大,最后剩下的全被活捉。

雍齿大叫着要见刘邦。刘邦率众来到跟前,说:“你这狗货,县令让你来捉我,反被我捉了,还要见我干什么?”

雍齿道:“不干什么,就劝你两句,不要再作恶。你家里还有老小,再作下去,他们一个也活不成。”

刘邦“哼”了一声:“老子既然造反,就没考虑其他的,你不要拿家人吓唬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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