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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东君

“小沚,该为师出场了。”声音从右边传来,阮生衣扭头一看,只见雪衣少女一抹手中长剑剑柄,公无疑则耸身一跃,踏住长剑飞落神鹿台,架子摆得有谱。

“那把剑叫照人寒,天下名锋排名第十四。”意无心几乎把嘴贴着阮生衣的耳朵说道。

阮生衣闻言才想起她还搂着意无心不放,耳朵被小丫头吹得有些濡润,扭头笑道:“你不讨厌我啦?”

意无心噘了噘嘴道:“落在你手里有什么办法?你敢放开我,我就到后面踢你屁股!”

阮生衣笑道:“那不能放。”说着又扭头看了看雪衣少女,心道:原来你就是春姑娘。正想暗赞一句“果然光彩照人”,不期却被春水很鄙夷地瞟了一眼。

神鹿台上,公无疑右手反握长剑,朝奚真元一揖,淡淡笑道:“奚道长,多谢您出来为鄙人撑持场面,行之感佩之至。不过卓老弟此来是为我,还请奚道长容让则个,让行之解决这桩事情。”

奚真元暗暗松了一口气,还了一揖道:“东君既发话,贫道实不宜喧宾夺主,且看东君如何教训这个狂妄小子,请。”

“请。”公无疑目送奚真元回到北观楼席位上,转头跟卓仙才道,“卓老弟,六年不见,别来无恙。”

卓仙才一抖长剑,淡漠道:“请东君赐教。”

“哎,”公无疑笑了一笑,婉拒道,“不急。把话说清楚,也好让王道长等天下英雄都知根知底,不然没头没尾地打起来,成何体统嘛。”

卓仙才道:“留招。”

公无疑道:“为何留招?”

卓仙才道:“梦神人五叹,剑道有成。”

公无疑道:“凡欲进入太荒神境留招者,须应东君剑,不过嘛……眼下这个时间点,可否请卓老弟稍等十五日?”

卓仙才道:“今时今日。”

在嗡嗡的议论声中,公无疑笑道:“我若不答应,卓老弟又能怎样?”

卓仙才道:“执意而已。”

此言一出,南北观楼上再度哗然,几乎所有人都对卓仙才的胡搅蛮缠进行口诛笔伐。人群多是如此,占多数便是公然有理。但对于少数,即如卓仙才者,他有他坚持的事情,有他一生追求的东西,与众人的声讨相较,在他心目中,两者即有云泥之别。这也便是平常所见许多人不听“劝”的原因。举个例子,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正在吃酒,一伙人奉上比一壶酒的价格要多出数倍的一壶上好西湖龙井劝那酒徒饮茶,说了一堆茶好酒坏的道理却不管用。道理不对头,就变成矛盾,矛盾解不开,就是立场,立场分明,一旦冲突,那只能动武,古人云以武犯禁,道理也在其中。

阮生衣看卓仙才白衣飘飘,倒是和桃花梦境里的谢风流有几分相似,问旁边的小丫头道:“蓉儿,你觉得卓大哥和东君孰强孰弱?”

意无心这回有准备,摇摇头道:“这个很难说,若是六年前,自是东君更强,水龙吟剑法能够成为留招界限,岂是寻常的?可刚才卓斗鸡说他梦神人五叹,相继打败人奇、霸奇,实力今非昔比。”

阮生衣在意无心说“卓斗鸡”的时候掩嘴一笑,心道你才是小斗鸡一只,“你不是说卓大哥连战两场了吗?总有消耗吧?”

意无心道:“你什么都不懂,东君是东道主,总不会趁人之危吧?”

阮生衣笑道:“是是,不会。”就在这时,她听到春水在旁边咕哝着什么,扭头看时,发现春水坐在公无疑的位子上,嘟着嘴,很不服她似的,正疑惑间,陈情上前把嘴凑到她左耳边说道:“桃姐姐,她说的是‘有人却走后门、托关系’。”

这话如惊雷一般惊得阮生衣浑身一震,陈情却嘻的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意无心满脸绯红,用力推开有点像癞皮狗的陈情,面露鄙夷道:“长生,你不能贴着桃姐姐的耳朵说话呀!”

阮生衣被意无心那认真劲逗笑,偷偷又瞥了春水一眼,心道:是了,东君、梅老先生、元七哥都知道我登门,春姑娘看着像是东君府的明珠,肯定是有什么渠道打听到消息。

阮生衣不知在她登上雷池水台之前,公无疑羽扇纶巾,正在水台上监督春水练剑。

三月二十六日午后,阮生衣随意秋年进入东君府,路遇元七阻拦,比斗一场,随后受元七邀请改道去七日煮酒阁斗酒。梅元丰虽是管家,却拿元七没有办法,与意秋年别过,不紧不慢地朝远处的云阶走去。偌大的东君府邸,府人众多,但直至梅元丰登上云阶顶头,一路上仍然只有她一个人在徐徐而行,在林木掩映之间投下一道孤独的身影。

登云阶,上望神台,作天揖,下雷池,梅元丰远远就看到水台上的一男一女,嘴角一弯,神情甚是慈爱。台上男子身高八尺,著白羽衣,披天蓝鹤氅,头戴天蓝纶巾,手执羽扇,脸带笑意,正是公无疑。梅元丰走进水台,在距公无疑一步之遥处立住,道:“东君。”

公无疑轻摇羽扇,笑了笑道:“小沚,今天就练到这里,你自去玩耍罢。”

被叫做“小沚”的女孩便是春水,春水恍若未闻,一挑手中名剑照人寒,只见雷池上即卷起一条水龙,水龙随着春水剑招挥洒而不断游动,很快就盘旋在公无疑和梅元丰的头顶上。

公无疑和梅元丰对了一眼,各自微笑。

春水一袭雪衣,用一根碧绿的发带束起满头青丝,手持照人寒,衬映剑身如雪,却掩不住满身生机——“师父,时间还早,我再练练。”春水满脸笑意,舞弄着水龙,哪里是练剑,分明是遵师嘱,自在玩耍开了。

公无疑微微摇头,说道:“师父要见客人。”

春水笑道:“师父就是客,照着池水就见到了。”

公无疑原不是洛阳人,闻言稍稍纠正道:“我要会一会老友。”

春水仰头看着水龙,笑道:“师父顾影自怜三十年,自己就是自己的老友。”

公无疑道:“是别的老友。”

“正好,”春水朗声道,“能让师父请到雷池一会的老友必定不同凡响,我请他指点指点。”

“也罢,”公无疑笑了笑,摇着羽扇道,“师父就明说了——小沚,快滚。”

“啊?”春水一愣,即又道,“哦,是,师父!”话音落下,突然撤去剑势,水龙无所借力,在公无疑头顶猝然落下。

公无疑羽扇一挥,那条水龙复又成形,追着春水袭去!

“师父好坏!”春水催动真气,旋着照人寒抵挡水龙来势,且挡且退,频频回头察看,“扑通”一声,伴着一声惊叫,竟已落入水中!

啪啪啪!

春水气恼地拍着水面,弄不懂自己怎么就掉进水里了。

公无疑叹了一声道:“小沚,耳听为虚,眼见为虚,与高手对战重在心意,你在水台练剑多年,当知你的步数不会欺骗你。”

梅元丰呵呵一笑,走到水台边把春水拉上来,别有意味道:“小沚,咱们不得不去换衣服啦。”

春水恍然大悟,嚷道:“霍霍,师父真是阴险,为了把我支开,就故意推我下水!”

公无疑早已背过身去,悠悠道:“我是为你……

“哎……”公无疑未料春水会在身后扒他的鹤氅,看着爱徒得逞、和梅元丰走进长生楼,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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