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空气里的一声爆响。
苏黎身形借力急退几步，和叶子锦拉开了距离。
刚刚她那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拳，在靠近自己时急剧地加速。
苏黎及时反应过来，立即用“风引”强制自己后退。
明明已经消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可拳的余劲透进肌肉里，像是在其间肆意游走着的蛇，让的他一时间竟然脚底发麻，有些站不稳。
苏黎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叶子锦，不禁有些后怕。
他也算是对各武技体术都略有了解。叶子锦这一拳应该是属于“寸拳”一系。
“寸拳”由功夫大师李小龙所创，讲究的是短距离迅速出拳打出自己全身所有的爆发力。
人瞬间的爆发力当然是非常恐怖的。叶子锦还拥有着“凝体”的巨额加成。
仔细一想的话“寸拳”应该说是和念灵“凝体”最为契合的一个武技。
好像苏依雪曾经也研习过，不过并未深入。“寸拳”的修习对身体素质的要求很高，不是从小开始锻炼的人一开始根本就吃不消。
眼前这个女孩看体型明明和苏依雪也差不了多少……
李小龙大师曾用“寸拳”击穿过十厘米厚的木板……要是自己刚刚托大硬接的话，估计今天就站不起来了……
没有给他多少感慨的时间，叶子锦平复气息后立刻移步近身。
苏黎也深呼口气，透进肌肉里的劲力也差不多已经消损殆尽了。
两边都是至力至刚至速的路数。那胜负就得看谁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
只是叶子锦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她是女性。
女性的身体素质和男性有着不小的差距，包含了骨头，体格，肌肉等等身体各方面的基础。
或许可以通过锻炼来弥补，不过弥补出来的应该也不是叶子锦这种文文弱弱的模样……
也就是说叶子锦能掌握的力量还是很有限的。
苏黎用“风引”借力消力，同时迅速扫腿反击。
叶子锦不敢硬接，只能凝神防守。
苏黎自然是不会给叶子锦多少空闲的机会，一个腿击被挡立即接上另一个。
对苏黎来说只是一连串经常练习的组合技，不费力，更不费神。
可叶子锦就不是了。她防守都得用上“凝体”，苏黎的腿击以她的身体又不能硬接。连续使用“凝体”非常耗神。她防守时一直寻找出拳的机会，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又被一直提防着的苏黎轻易化解。
不久，叶子锦就出现了颓势。
体力精神力都在迅速下降。
一个失神间，叶子锦没有防住苏黎的一个腿击，沉重的力量将她带离了地面。
她落地失去平衡跌跌撞撞后退几步后被洛秋扶住。
“我……我还行……”叶子锦看到洛秋的脸立马又别开。
“还行个鬼啊……”洛秋头疼的模样，“话都讲不利索了……”
“你别扶着我！”叶子锦推开洛秋，突然一个踉跄，吓得洛秋忙又扶住她。
叶子锦摇了摇头，神情恍惚。
其实并不是苏黎的腿击力量有多大，是她自己精神使用过度了。
“去休息会吧。”洛秋说。
……
“苏依雪同学？”
“嗯？”苏依雪听到纪寒的声音。
“在这个‘幻界’里我们是以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存在？是意识？还是本体？”
“是本体吧？”
“那如果在幻界里死去，在现实里也就是死了是吧。”
“胡说些什么……”苏依雪有些不耐，“我没在幻界里死过，我怎么知道？”
……
“在你的这个幻界里还能使用念灵，是不是因为洛学弟学艺不精？”苏黎看着洛秋。
洛秋也不生气，只看着苏黎手里提着的“明切”。
“一般来说人的念灵和灵器品质相差不会太多……下位念灵加上位灵器这个组合……”洛秋自顾自开始说，“这十多年来除你之外，我还真没见过其他人。”
“孤陋寡闻一定要说出来？”
“……念灵代表的是精神天赋，灵器代表的是精神所能承受的力量……”洛秋无视苏黎的话，“……我有些好奇你当初是怎么承受住这股难以想象的力量的。”
“……这学校里尽是些让人感兴趣的家伙……”洛秋冷冷地看了看苏依雪纪寒所在的方向，忽然抬起手，“我说过的，我们并不想与你们为敌……但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对我们抱敌意的话……”
苏黎看到在后面休息叶子锦突然跑向洛秋，满脸焦急，不过马上就被一股力量送了回去。
高昂晦涩的音律自洛秋口里传出。和苏黎使用“风引”时说的是同样的语言。
如果说苏黎的音调是军队行军时低沉的号角声，而洛秋的声音则是冲锋杀阵的将士们仿佛要撕裂天空的呐喊。
他的身边开始出现丝丝缕缕缓缓流动着的气流，在周围盘旋。像是无数条灵动的游鱼。
在一个瞬间，游鱼带动着周围的气流疾速旋转起来，气流迅速扩大，几个呼吸之间，形成一个以洛秋为中心，近三米宽五米高的巨型风旋。
小型的龙卷风。地上的沙铄离地而起，被卷进其中，传出一阵阵撕裂空气的声音。
“风王之息……”
凛冽的声音自风旋之中传出。
“卧槽人造龙卷风？”纪寒张大嘴巴。
“这个是……”苏依雪的声音。
“……幻像？”纪寒接过苏依雪的话。
“不知道……但是这样程度的念灵……”苏依雪惊叹道，“……这是上位念灵……”
他们没有看到的是，处于风旋正中心的洛秋已经保持不了站立的姿态。他单手扶地，半跪在了地上。眼睛，耳朵，嘴里都有淡淡的血迹浮现。
他有些无神地看着眼前周围的风旋。
他想起在那个深山的教堂里，他的老师……或者说是监护者们看到他念灵出现的那一刻露出的惊惧表情。
他们站在远处告诉自己。说他拥有着远超别人的天赋。说他是被神眷顾过的孩子。
被人们所知的所有念灵分上中下三等。他拥有的是风系念灵里的上位念灵，“风王之息”。根据自身精神力的大小控制周围区域的所有空气。
洛秋听某位老师说过，上世纪曾经有一人用“风王之息”摧毁了一支万人级的军队。那是由人所生的足以媲美于巨大自然灾害的滔天龙卷，该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只是自己现在连支撑这么一个小小的风旋都显得吃力无比。
成长空间不小啊……洛秋抹了抹嘴边的血迹。
他今天的目的算是为了向“守夜人”他们展示自己的存在。也就是示威。
人们常说的“弱国无外交，弱者无公义”。
人会下意识惊惧于比自己强大的力量。力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通用的语言。
有了力量，你才有了和别人交涉的资本。
洛秋想告诉苏黎他们的是，自己有着并不惧于与他们为敌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