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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验尸

到了仵作那,仵作二话不说赶紧跪下,双手举起准备接剑。

焦卓把剑放到他手里的一刹那,又马上收了回去,转身走到围观的老百姓前面,举剑说道:“你们都看好了,这就是那几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刁民说的凶器,到底它是不是凶器,马上交给仵作去验,结果自见分晓。”

“你们都是一家的,他会说实话吗?”

“就是。”

……

群众议论纷纷,不停的在嚼舌头,把焦卓气的直想扇他们几巴掌,这些吃瓜群众真是太难伺候了。

“那你们自己说,到底验还是不验!”焦卓近乎咆哮道。

那些人吓的往后一缩,静了一下子马上又开始嘤嘤唧唧起来:这人好凶啊,估计真是她……

“哎,我有个主意!”人群里忽然有一人举手喊道。

大家都望向了他,等他接着讲。

“你有什么主意,说。”焦卓道。

“刘老二不是杀猪宰羊的吗?他捅了几十年的刀子,对这些刀口剑伤打眼一看就知道啥东西造成的,让他跟仵作一起验,保准仵作不敢说瞎话。”

“有道理,有道理……”人群里很多人表示同意他的说法,“谁去叫一下刘老二呀?”

“俺就在这呢。”一浑厚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大家撤开一看,刘老二正穿着围裙站在那,手里还提着把剔骨刀。

面对大伙盯着尖刀惊诧的目光,刘老二解释道:“哦你们别怕,这不是凶器。俺是听说这有大瓜,所以赶紧丢下活跑过来看,刀都忘了扔下了。”

“刘老二,刚才那兄弟说的是真的吗?你能看的出来伤口是啥造成的?”有人问。

“那必须的,俺不是吹牛,验尸俺比不过仵作,但单说验口子,仵作绝对没有俺专业。这单刃的双刃的带尖儿的不带尖的弯的直的厚的薄的利的钝的轻的重的劈砍的直刺的斜插的拉割的拨挑的但凡差一点留下的口子都不一样,有的差别很小,一般人还真分不清……”

“行了别说了,就你了,跟我来吧。”焦卓给他招呼了一声,同时也对围观群众说:“刘老二是你们选的,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官府是绝不会隐瞒谎报的,你们知道真相后,也请把真相传出去,不要传谣言。”

捕快将刘老二的刀收去,放刘老二进了现场。一进现场,刘老二脸都惊变形了,十几个死者的血,喷的满地都是,他杀了十几年猪羊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来到仵作那,仵作重新跪下,接过了尚方宝剑。

死者的尸体早已整整齐齐的排好,致命伤都在心脏部位,捕快已经协助仵作脱下了死者的上衣。

“直插心脏,动作麻利,准头够足,不会也是个老屠户吧?”刘老二站在旁边指指点点的嘀咕道。

“他们说是我干的,你看我像个老屠户吗?”焦卓半开玩笑的说。

刘老二摇摇头,“不像,姑娘如此面善,倒像个吃素的,哪里会跟屠户沾边。”

“说对一半,我不是吃素的,别愣着了,开验吧。”

焦卓有十足的信心,因为本就不是她杀的,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仵作不太情愿的和刘老二沟通了一下,抱怨了句:“你说你一杀猪的跟着瞎搅和什么。”

刘老二有点委屈,“俺也没想搅和进来,俺就是想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一来到就给揪进来了。”

“一会验尸结果以我为准,你不懂不许胡说。”仵作交代道。

“放心,俺不懂的地方一定不乱说,俺只管懂的地方。”

两人开始搭手验伤口,还需解剖,现场腥味扑鼻,焦卓也受不了这血腥场面,便离开等待结果。

十几具尸体,他们一一验过,第一具花费的时间长些,后面的因为伤口跟前面的一致,所以快了许多。

验完后,两人表情凝重,仵作推了一把刘老二,把刘老二推到了前面。

“什么结果?”焦卓看验完了立刻过来问。

“您,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刘老二胆怯的问。

“当然是真话,把真相告诉大家。”

“是,那草民可就说了。”刘老二转身面向乡亲们,说道:“经俺和仵作联手验证,十三具尸体上的致命伤和那些割伤,都是那把剑造成的,它的的确确就是本案的凶器!”

百姓哗然,焦卓震惊,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知县立刻去跟仵作核实,得到肯定说法后把他一顿臭骂:“你是不是缺心眼?就算是凶器你能说吗?你还不把屠夫的嘴捂上让他出去乱讲!这下麻烦大了!”

骂完他,知县赶紧又去安抚群众,“大家静一静,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其实仵作和刘老二的意见是有些分歧的,现在还不能确定……”

“没有啊。”刘老二打断知县的话,“俺们俩没有分歧,都是这么看的。伤口还没有变形,宝剑的特征很明显,分的很清楚,俺用刘老二肉铺三十年的诚信保证,错不了,不信大人您再问问他。仵作,你过来啊。”

“你住口你!谁让你多说话了!给我站一边去!”知县吼道。

但是现在想封刘老二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凶器是尚方宝剑的事算是坐实了。

焦卓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不停想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从茶摊离开,他们还活生生的,剑一直在手里从没离开过,飞也飞不过来,怎么可能杀了他们呢?难道这刘老二和仵作也被买通来诬陷我?

这时一只大手搭在了焦卓肩膀上,太子的声音响在焦卓耳旁,“别怕,有孤在呢。”

焦卓无助的看了眼他,“殿下,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他们都陷害我?”

“让孤来问问他。”太子说完叫来仵作,很严肃的问道:“你确定凶器是尚方宝剑?回答之前你要想仔细了,但凡错一丝一毫,便是欺君罔上,孤诛你三族。”

仵作噗通跪下,“回殿下,一定错不了,小人不敢撒谎。”

支退仵作,太子给焦卓说:“按孤之前给你说的做,为民除害,先斩后奏。”

焦卓依然断然拒绝了太子支的招,“这是要我承认?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承认?殿下,您还是不相信我。”

“孤相信你不会杀人,可是这把剑杀了人,孤不知该不该相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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