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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夏日祭的趣闻(其二)

神社内的灯火远远的就能看到了,挂在山门两侧的通红的灯笼仿佛要把整座大山给点燃了。晓美焰坐在公交车上,看到大批的人流朝着山门的方向爬去,就好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

她一下公交车,就被周围浓郁的节日气氛所感染。周围的行人或是拿着相机,或是举着团扇,在台阶上缓慢地前进着。原本快步只要十分钟就能踏到顶端的台阶,晓美焰竟走了半小时。

现在,我总算能理解“摩肩擦踵”的真正含义了,晓美焰心里这样想着,叹了一口气,终于踏上了最后一个台阶,来到了位于半山腰的广场上。

广场被各式各样的灯光照的有如白昼,艺妓的歌声,敲锣打鼓的声音,游客嬉笑怒骂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环顾四周,五花八门的店铺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广场的各个角落;带着牛鬼蛇神面具的孩童在广场内相互追逐打闹;脸上涂着胭脂,打扮雍容华贵的舞者在高台上跳着古老的舞蹈;一切显得那么热闹,却让独自一人的晓美焰感到那么孤寂。

晓美焰左顾右望,始终没见到小圆她们的影子。没办法,人实在太多了,晓美焰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想要找个开阔一点的地方歇歇脚。

忽然,她看到一群少女正在金鱼店的门口站着,其中的一位蓝发少女正皱着眉头看着她手腕上的手表。没错,小圆她们在这里!晓美焰三步并作两步地穿过了人流,来到了她们面前。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喘着粗气,向她们道歉。

“你是……晓美焰!”沙耶香好不容易认出了晓美焰,她穿着一条蓝色花边的和服,和服的前襟上绣着一朵漂亮的莲花。“真是认不出你来了,没想到你穿和服竟然这么合适,简直是美人一个!”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晓美焰,啧啧称赞道。

“小焰,今天穿的很漂亮呦。”小圆也凑了过来,她穿了一件粉色的和服,和服后背上绣着樱花。

“我看你以后还是别系头发了,现在这样挺帅的。”杏子说着,摸了摸晓美焰的头发。与其他三人的选择不同,杏子选择了一件深红色的和服,和服上还绣着大红的牡丹。“真是羡慕你们这些长头发的人,随便怎么穿都能显出气质。”

“谢谢各位,我真的没觉得自己穿的多么好。”晓美焰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别谦虚嘛!”沙耶香说着,拍了拍晓美焰的肩膀。“好了,既然各位都到齐了,就把你们的人偶拿出来吧。”

“哼哼,沙耶香,你之前不是和我打赌看谁的人偶更厉害吗?你看看这个!”杏子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超大的单肩包。就见她一下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一个等身大的人偶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不过,这个人偶的做工实在是太粗糙了,除了看得清两只手臂和两条腿以外,其余的部分都看不出是什么。

“怎么样,厉害吧。”杏子还在得意洋洋地说着,沙耶香忍不住笑出了声。“杏子,你到底做的是人偶还是稻草人啊?太粗糙了吧!”

“你说什么?!”杏子有点生气了。

“你看,这才是真正的人偶。”沙耶香说着,从她的背包中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盒子中,是一个做工极为精致优美的人偶,人偶的面部表情似乎带着淡淡的笑容,有着碧蓝色的眼睛,金黄而又卷曲的头发,穿着一身西欧风格的连衣裙,简直就和电视上的芭比娃娃别无二致。

杏子看到沙耶香的人偶,顿时泄了气。“这真的是你做的,而不是你到网上买的?”她依旧怀疑地看着沙耶香。

“当然,这可是如假包换的纯手工制作。”沙耶香拍着胸脯向她保证。

“沙耶香的人偶做的真好看呢。那么我也给大家看看我的人偶吧!”小圆说着,也从包中掏出了一个木盒子。她缓缓地打开了它,就见盒子里面是一个少女,少女戴着眼镜,神情有点惊慌的样子,两只马尾辫卷曲着,就好像被风吹起一般。她穿着黑色的裙子,黑色的丝袜,手臂上还有着一个像盾一样的事物。而这个少女,在场的少女们一眼就认出了她。

“小圆,你的人偶怎么是我?”晓美焰难掩内心的惊讶与激动,语气都颤抖起来。

“这个嘛,我当时在做人偶的时候脑子里就想着小焰的形象了,于是就干脆做成小焰你的样子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小圆说着,试探性地看了看晓美焰。

“嗯,我很高兴!”晓美焰拼命地点着头,“实际上,我的人偶……”,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她珍藏许久的那个巴掌大的人偶,“也是以你的形象来做的呢。”

众人一看,就见人偶虽然只有手掌那么大,但却做的栩栩如生。人偶的形象是小圆魔法少女的形象,她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把漂亮的弓,正在做着拉弓上弦的姿势。虽然人偶是静止的,但是它却突出了动态的美感。而细节上面,晓美焰的人偶就连小圆裙子上的皱褶都刻了出来。众人看过以后都是啧啧称赞。

“看来高下立判了,人偶做的最好的还是晓美焰。”沙耶香说着,仍然仔细端详着晓美焰的人偶。

“好了,沙耶香,我们还要把人偶放到那边的寄存处呢!”小圆提醒沙耶香,沙耶香这才把人偶还给了晓美焰。四位少女带着各自的人偶存放处,在这里登记了一下各自的名字,就把人偶交给了工作人员。“这样一来,等祭典开始时,那些工作人员就会帮你把人偶丢到火坑里了。”沙耶香对晓美焰和杏子解释着。

“OK,既然人偶都已经交掉了,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去玩了!”沙耶香说着,指了指周围林林总总的店铺,“这里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哦,跟我来!”沙耶香说着,带着各位少女穿过了人海,来到了一家摊铺前。

“这里是……”晓美焰问道。

“射击的地方。”沙耶香回答,“只要花500日元,就能让你玩一次,打到什么东西都归你。”沙耶香说着,将500日元递给了老板,“看着,我给你们做个示范。”沙耶香举起了手中的玩具枪,“砰砰砰”射出了三发子弹,然而,就连一发子弹都没有击中目标……

“你的水平这么菜啊?看我的!”杏子可算找到了嘲讽沙耶香的机会,岂能放过?当即也付了500日元,拿起了玩具枪,摆了一个帅气的pose,朝着货架上开了五枪,但是,这五发子弹竟然全部射偏了……

“看来你也不怎么行嘛!”沙耶香冷冷地说着。

“切!这枪真不管用!”杏子说着,愤恨地把枪丢在了一边。

“小焰,要不要你来试一试?”小圆忽然对晓美焰说着。

“啊?我,我不行的……”晓美焰原本想要拒绝,但是小圆却继续说了下去。“难得看到小焰今天的打扮那么帅气,要是再做一些帅气的事就完美了呢。”

“小圆……”晓美焰嘀咕了一句,下定决心,也付了500日元。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玩具枪,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她右手持枪,左手扶住右手的手腕,冷静的开了一枪,一只玩具熊“砰”地一下被击落在地。

“好啊!小焰!”身后的小圆高声为晓美焰喝起了彩。晓美焰受到了鼓舞,连开了两枪,一只招财猫和一套扑克牌被她击落在地。就这样,晓美焰总共发了7发子弹,弹无虚发,周围的游客都投以讶异的眼光。

“小焰,你好厉害啊!”小圆亲热地与晓美焰抱在了一起,晓美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心中涌上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自豪感。她看到她的战利品中有一只黑猫的模型,当即把它拿了起来,一把塞到了小圆手中。

“这是送给你的,谢谢你为我加油!”小焰说着,面带微笑,看着面前的小圆。

“谢谢你,小焰!”小圆高兴地接下了这只模型。

“唉,我怎么觉得今天晚上的主角不是我呢?”沙耶香有点无奈地自言自语。

“哈?谁说过你是主角了?“杏子虽然也不甘心,但也不忘嘲讽沙耶香一句。

在逗留了一会后,众位少女又去玩捞金鱼,勾水球,套圈,还在一家零食铺里买了章鱼小丸子,以及手持的烟花。在这以后,几位少女又在高台下面看着台上的艺妓表演。

天色逐渐变黑了,忽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场的游客以及几位少女们纷纷转头看去,就见山脚下一个闪着黄光的事物正在被一群壮汉抬着缓缓地上升,在它的周围,一群人敲着太鼓,唱着古老的傀儡谣。

原本热闹的集会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奇异的景象所吸引。等到这个闪着黄光的事物靠近,晓美焰这才看清原来这个东西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盆。火盆内的柴火正在噼啪作响,虽然火盆里晓美焰还有着一段距离,但是晓美焰却仿佛感受到了火盆发出的灼热的气息。

在场的每个人都安静地看着这个火盆缓缓经过自己,气氛霎时间变得肃穆而沉重,唯一的声音,只有壮汉们“嘿咻嘿咻”的吆喝声以及那古老而诡异的傀儡谣。

终于,这火盆缓缓地移到了广场中央。神社的主人站了出来,开始用洪亮的声音向天祷告,没有一个人发声,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他的祷告,以及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终于,随着一阵摇铃声起,神社主人的祷告宣告结束。一个个僧侣上前,把一个个人偶投到了火盆之中。随着人偶越堆越高,火焰也越来越旺,到最后,仿佛都要烧穿这沉重的夜幕了。僧侣们一边往火里投着人偶,一边嘴里念着大悲咒,敲着身边的木鱼。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又那么严肃。

当最后一个人偶被抛到火中后,僧侣们纷纷跪倒在地,朝火堆磕了三个响头。有些游客依样画葫芦,也朝火堆磕头。当这些僧侣全部退去以后,庙会才逐渐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没想到,这个仪式居然那么严肃呢!“晓美焰感叹着。

“没办法,毕竟是每年都要举办的要事呢,不严肃一些怎么行呢?“小圆回答道。

“不过,过一会你们就会比之前还要开心了。”沙耶香说着,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这是为什么?”晓美焰和杏子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但是她们的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了一身爆炸的声音。

两人回头看去,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开来,身边的游客们也都抬起了头,纷纷掏出手机记录下这个美好的时刻。这个烟花消失后,又有更多的烟花窜上了天空,美丽的鲜花一朵接着一朵地在夜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四位少女的脸颊,每位少女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要是时间能一直停止在这一刻该多好,晓美焰心里想着,偷眼看向身边的小圆,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借着烟火的光芒,她看到小圆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一定是我过的最棒的一次夏日祭了,晓美焰看着天上的烟花,内心幸福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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