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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夜的魔女

“根据地图,魔兽藏匿的地点在这个废弃的工业区,周围有一条河流流经的那个厂房附近。”巴麻美指着地图向在场的魔法少女们说明着。

“真奇怪啊,以往的魔兽都喜欢出没在人流拥挤的地方,怎么偏偏这个选择人迹罕至的地方作为据点?”杏子边说边吸了一口面条,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地图。

“具体的原因还不清楚,但是这是晓美焰提供的情报,准确性还是很可靠的。”巴麻美说着,扫视着在场的魔法少女。沙耶香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杏子仍是吃着碗里的面条,渚和汐都在打着哈切,而黑羽兰则是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切。或许选择在教室开“作战会议”并不是个太好的主意,大家都显得不是特别有热情。

“我说,麻美姐,”沙耶香终于开口了,“那个晓美焰究竟是怎样找到魔兽的啊,一般来说大家都不会去选择去工业区这样偏僻的地方搜索的。”

“这我也不清楚,但是当前的重中之重是……”巴麻美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麻美姐?”

巴麻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将丝带挂在了教室的门把手上,“呼啦”一声将门拉开,与之传来的还有“哎呦”的叫声。

“什么人?!”巴麻美厉声喝道。一只猫鬼魅似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看着在场的众位少女,那个摔倒的人缓缓站了起来,紧跟在猫的身后,走到了教室中央。

沙耶香,杏子和黑羽兰同时惊讶地说到:“小圆?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圆有点尴尬的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之前在走廊里,我不小心听到了沙耶香和小兰的对话,这才……”

黑羽兰率先开口:“小圆,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怎么还是要与魔法少女的事务扯上关系?!”

但是小圆冷静的回答:“对不起,小兰,但是要我抛弃自己的朋友,忘记她们面对的危险,这样的事我做不到。”

“但是,现在的你又能帮助我们什么呢?你现在根本就不是魔法少女!”黑羽兰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即使现在的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是我还是愿意出一些我的微薄的力量,即使我的力量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只要一点就好,只要能帮上一点,我就心安了。”

小圆的语气也变得坚定了起来,直视着教室角落的黑羽兰,一时间气氛凝固了,教室里的几位少女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连紫罗兰,此时也屏息注视着。

最后还是巴麻美打破了这长久的寂静。“算了,黑羽同学,既然鹿目同学这么有热情,就不妨照她说的,让她帮我们一点小忙吧。”

黑羽兰仍欲辩驳,但是巴麻美向她使了个眼色,黑羽兰只好把卡在喉咙里的话又咽了下去。“鹿目圆同学,你现在不是魔法少女,因此不具备与魔兽战斗的资格,所以你就负责后勤吧。”巴麻美说。

“请问‘后勤’的意思是?”

“很简单,你在我们战斗的时候就呆在我家,准备好甜点和奶酪,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可以马上开庆功宴啦。”说着,巴麻美向小圆调皮地眨了眨眼。

“可别小看这个工作,”杏子说到,“我的胃口可是很挑的。”

“哼,就你的胃口最挑,还那么能吃,我家都快给你吃穷了。”沙耶香故意责怪起了杏子,凝固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小圆与出征的六位魔法少女道别后就同紫罗兰一起前往巴麻美的家了。而六位魔法少女则是直奔魔兽的藏匿地点而去。

一路上,沙耶香一直心神不宁,不知为什么,这次的魔兽总是让她想起其他的事物,一种自己以前一直与之战斗的事物,但是自己总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时间说短也短,仿佛只是片刻之功,几位魔法少女就赶到了工业区。

“我再说一下作战计划,这次的魔兽的厉害之处就是它那些数量惊人的分身,所以我们需要速战速决。根据黑羽兰的提议,就由沙耶香担任这次作战的主攻,其他人帮她拖住层出不穷的死猫……”巴麻美说着,看向了身边的沙耶香。

但是沙耶香却没有心思听巴麻美最后的战前指导。将受害者拉入结界中吸取生命力,这种方式自己以前很熟悉,究竟是什么事物呢?她出神地想着。

“沙耶香?沙耶香!”巴麻美的呼唤让沙耶香回过了神。

“什么?”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没有……”

“作战前不要开小差呀!我刚才说到这次由你解决这只魔兽,我们其他人帮你阻挡那些分身的进攻。”

“哦,对,我……”

“作战前精神一定要集中!否则这次我们是打不过那只魔兽的,你又是这次作战的关键人物,更应该如此!”巴麻美有点生气地埋怨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沙耶香赶紧向巴麻美道了歉,但是心中的疑惑却像毒蛇一样揪着她的心。

随着杏子的长枪一甩,结界被打开了一道口子,巴麻美先行进入,紧随其后的是杏子和沙耶香,之后是渚和汐,最后是黑羽兰。六个人又一次见到了结界中光怪陆离的景象,不过这一次结界的规模显然比上一次大了许多。

通过巴麻美的灵魂宝石的引导,众人穿过一条条交错的道路,推开一扇扇奇形怪状的门,在各种各样物品的剪影中穿梭着。周围时不时的出现一两只死猫,众人只能就近隐蔽,悄无声息地往前迈进。

终于,众人顺着长而陡峭的阶梯来到了结界的最深处。在最后一扇门前,巴麻美停下了脚步,对众人轻声说了句,按计划行事。沙耶香握紧了剑柄,心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与困惑。

门被缓缓地推开了,里面漆黑一片。巴麻美向门内开了一枪,借着猎枪的火光,众人发现门内有一只巨型的猫,体型足有小山这么大,但是奇怪的是这只猫居然有九条尾巴,而这九条尾巴正不停地蠕动着,就好像章鱼的触手一般。

巴麻美的枪声引起了门内事物的注意,众人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门内突然多出了两道红色的“火光”,过不多时,“火光”的数量增多了。两道……四道…..八道……到后来,几乎整个空间里都充斥了红色的“火光”。

“准备战斗!”巴麻美叫到,而与此同时,这些“火光”靠近了,原来都是死猫眼中的寒光。黑色的猫群如洪流般冲向了六位魔法少女,杏子率先上前,双手合十,放出了结界,困住了最先靠近的一群死猫。

“这群死猫就交给我,你们快去攻击魔兽。”

“知道了,你小心一点。”巴麻美回头对正在战斗的杏子说。渚吹出了泡泡,而同时汐开始吹起了笛子,两人的魔法结合威力倍增,挡在巴麻美和沙耶香前面的死猫不是被泡泡震飞就是被笛子的声音弄昏,巴麻美和沙耶香得以冲到死猫群的中央。

忽然,巴麻美一把拽住了沙耶香的手,用另一只手伸出了数条黄色的丝带,这些丝带在半空互相连接,缠绕,最终变成了一座横亘在战场上空的吊桥,直达那只巨型猫的身前。

“沙耶香,你快点通过吊桥,我可撑不了太久。”巴麻美说着,将沙耶香推上了吊桥,回头看了看身后不断涌向她的猫群。

“TiroFinale!”巴麻美向身后的死猫群开了一炮,但是这样做反而招引更多的猫群向她逼近。

“麻美姐!”

“别管我,继续前进,只有打倒了魔兽,我才能脱身。”巴麻美说着,一边用猎枪击打着靠近的死猫。而察觉到巴麻美形式危急的黑羽兰也使用她的牌炸飞了大量的死猫,帮巴麻美吸引了部分的攻击。

沙耶香知道,打败魔兽的重任落在了自己的肩上,她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去,一刀,一刀,又一刀,一只只死猫被她砍翻在地。终于,浑身浴血的沙耶香冲到了魔兽面前。

魔兽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甩动着它的尾巴,轮番向沙耶香砸去。纵然沙耶香身形轻巧,还是被其中一条尾巴击中,瘫倒在了地上。

“沙耶香!”一边打斗一边观战的杏子焦急的叫了起来。

“我没事!”沙耶香用最大的声音吼着,又一次站了起来,这一次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了魔兽,躲开了它所有尾巴的干扰,高高跃起,直逼魔兽的心脏。

但是,魔兽的九条尾巴却突然回撤,像花瓣一样合拢,将仍悬在半空的沙耶香困在其中。“沙耶香!”众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声音在空荡的空间回响着,但是困在九条尾巴组成的结界之中的沙耶香却是一点也听不见。

在结界中的沙耶香不停地挣扎,用她的剑一次次,一次次的刺向困住她的尾巴。但是,这些尾巴根本不怕剑的攻击,每一次沙耶香都觉得像是砍在了柔软的棉花上。不论她挥砍还是劈刺,剑的力道都像是被吸走一样,变得绵软无力。

最终,她死命的用肚子抵着剑,朝面前的一条尾巴捅去,但是只坚持了几秒,沙耶香就被自己的力量反弹击倒,无力的靠在了另一条尾巴上。

完了,沙耶香想。没想到自己就要死在这种地方,而外面,自己的朋友还在为自己争取时间。她辜负了她们的期望,没有能干掉魔兽。她又掏出了自己的灵魂宝石,原本清澈的蓝色已然变成了浑浊的深蓝,就像深不见底的海面一样。

四周的九条尾巴开始分泌出粘液,仅仅几分钟后粘液就已经涨到了沙耶香的胸口附近。

啊,胸口好闷,有一种致命的窒息感,沙耶香惊讶地发现面对将至的死亡自己却是异常的冷静。这种致命的窒息感,自己以前也曾有过,对了,就是自己要变身魔女的时候。

沙耶香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对,魔女,自己之前一直战斗的事物就是魔女,而自己也曾经变成过魔女,只是被圆环之理拯救,灵魂得以用圆环之理的身份继续留存于世间。原来自己面对的不是魔兽,而是魔女,难怪自己有这么强烈的违和感。真是的,自己明明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居然现在忘得精光。

沙耶香的眼前出现了那只拿着长矛的人鱼,体内充斥着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

外面的众人仍在绝望地抵抗着。巴麻美甩动着双枪,在猫群之中跳跃,闪躲,希望冲出猫群的围攻,却是徒劳无功。杏子亦是如此,纵然她将长枪抡得呼呼生风,企图冲开死猫的阻挡,但是每一次冲击都被成群的死猫挡了回去。黑羽兰则是一边阻挡着靠近的猫群,一边冷不丁地将手中的牌飞向空中的结界,想要打断其中的一条尾巴,但是卡牌的力量显然不足以对结界造成任何伤害。

就在众人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巴麻美发现结界突然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小心!”她叫了起来,但是她的话音未落,那膨胀如气球般的结界就已经爆炸,耀眼的闪光使众人无法睁开眼睛,在光晕之中仿佛有一个巨大的人鱼形的物体,将她的长剑刺进了猫形魔女的身体。

随着一声尖叫,猫形魔女当场毙命,与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死猫。它们各个全身着火,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后就化作了黑烟。

巨大的结界崩塌,众人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废弃的工业区。沙耶香一个人披着白色的斗篷站在原地,看着从天上缓缓掉下的悲叹之种,伸手轻轻接住了它。

“干的漂亮!”杏子说着,一把搂住了沙耶香,而巴麻美则对着掉下的悲叹之种蹙眉不已。

“这是什么,好像不是悲叹魔方啊。”巴麻美问道。

“虽然形象与悲叹魔方不同,但是它们的用途是相同的。”摆脱杏子纠缠的沙耶香说着,掏出了自己已经快要用尽的灵魂宝石,“看。”沙耶香将灵魂宝石靠近了悲叹之种,后者将灵魂宝石中的污秽之气全部吸入了其中。

“原来是这样使用的啊,但是沙耶香你是这么知道的?”巴麻美带着惊奇的神色问着沙耶香。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沙耶香撒了个谎。巴麻美仍是一副怀疑的表情,而一直在巴麻美背后的黑羽兰则是用深邃的眼光盯着沙耶香,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最后巴麻美放弃了这个话题,“干得不错,沙耶香,看来你总有一天会超过我的,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巴麻美向沙耶香投以期许的目光。

“没有啦!我和麻美姐你还差得远呢!”沙耶香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

“喂,我说你啊,要不要这么谦虚?麻美姐说的是实话,应该大笑着接受才是啊!”一旁的杏子接口。

“奶酪!奶酪!奶酪!”沉默许久的渚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愤怒的怒吼。众人这才想起回去后还要开庆功宴呢。

“大家,今天干的都不错,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要回去吃小圆准备的奶酪和甜点呢,跟我走吧。”巴麻美说着,带头起身离开,众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仍被黑暗笼罩的工厂。

当厂区终于复归平日的平静之时,两个影子于黑暗中浮现。其中一个是修长的女性身影,而另一个则是一个猫形的影子。

“看来,沙耶香的记忆恢复了呢。”猫形的影子走出了黑暗,一双血红的双瞳在黑暗中格外引人注意。“接下来,你要这么办,晓美焰?恢复记忆后的沙耶香肯定会来找你的麻烦,到那时……”

“这件事不是你应该关注的范畴,孵化者。”晓美焰走出了黑暗,在月光的照耀下抚顺她被微风吹乱的头发。

“你们人类的思维真是难以理解呢。你明明在这里,却只是观战而不出手,如果是你出手的话,那个叫沙耶香的魔法少女也就不会有机会恢复记忆了。”

“确实,但是,如果我的目的不是阻止她恢复记忆的话……”晓美焰说着,嘴角浮现了一丝微笑。

孵化者沉默了,只是用血红的双瞳审视着月下的身影。晓美焰,你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作者题外话】:感谢各位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写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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