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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将至的黑暗

“起来了,妈妈!”

“啊!!!”妈妈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而一旁的达也开心地叫到“Yeah,妈妈起来了!”虽然此情此景与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妈妈总感觉到今天早上有什么异常。

一声猫叫将妈妈彻底拉回了现实,一只黑猫正趴在她的床尾,用紫罗兰色的猫眼盯着她。“啊!!”又是一声尖叫,不过这次比之前的那次响了不少。

“那么,你怎么解释?”妈妈一边刷牙,一边没好气的问着小圆,“要带宠物回家也应该打电话先说一声。”

“抱歉,昨天忘说了。昨天我被邀请去了前辈家一次。前辈因为有点事情,没有空照顾她的宠物猫,所以就拜托我寄养它一段时间。”小圆一边解释,一边觉得有点羞愧。她从来都不撒谎,但是如果说自己带回了一只野猫,妈妈肯定反对。

“算了,这次就既往不咎,我想我也不需要跟你唠叨正确的事应该怎么做。”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往脸上涂着化妆品,“况且……”她看了看正与黑猫玩的高兴的达也。小圆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妈妈是同意她养猫了。

“对了,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紫罗兰,因为她的眼睛是紫罗兰色的。”

“嗯,不错的名字。”说着,妈妈合上了梳妆盒,离开了卫生间。而小圆在镜子前发了一会呆。她想起了昨天黑羽兰的话,不禁有点担心起来。小兰,沙耶香和杏子每天都在为人们的幸福而战斗,而我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们用生命危险换来的幸福。想到这里,小圆的内心感到一阵愧疚。

“我出门了!”小圆叫着,叼着一块吐司就匆匆冲出了家门。而紫罗兰紧随其后跟了上来,攀到了小圆的肩上。

“阿紫,你也要去学校看看吗?”而小圆肩上的紫罗兰点了点头,仿佛是回答她的问题一样。“好吧,一起走吧。”

今天,小圆并没有见到黑羽兰,难道是昨天晚上的战斗消耗了她太多精力,小圆不禁担心地想。而跑到半路上,杏子和沙耶香已经在等她了。“抱歉,我来迟了。”小圆喘着粗气回答。

“你好慢哦,小…….圆?!你肩上的黑猫是怎么回事!”沙耶香显然是发现了正趴在小圆肩上的紫罗兰,惊讶地问道。

“别紧张,这孩子只是想和我一起去学校看看。”小圆急忙解释。

“没事的啦,这家伙就是这样,一定是最近和那些猫形的怪物交手太多了,看到猫就吓到魂不守舍。”杏子半开玩笑地说到。

“喂,你再说一次?!谁怕啦?我只是比你警觉而已。”沙耶香没好气地回嘴。瞬间气氛就活跃了起来。

趁着两人正闹得欢,小圆赶紧问道,“对了,你们当魔法少女是什么感受啊?”活跃的气氛立马冷清了起来,杏子和沙耶香都沉默了一会。

“要说感受的话,就是累,每天晚上都得弄到很晚,消灭那些层出不穷的魔兽,连个好觉都睡不了。”沙耶香率先开口说。

“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们都已经实现了我们的愿望,所以这些只能算是愿望的代价。”杏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取出了一块巧克力,大口嚼了起来。

“你们不害怕吗?”小圆又问。

“不害怕,毕竟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魔法少女,像你昨天见到的麻美学姐和黑羽兰,还有住在麻美学姐家的百江渚以及她的同学花草汐,都是我们比较亲近的伙伴,有她们帮助,自然比一个人对付那些魔兽的感觉要好的多。”沙耶香说着,便仰头仰望着蓝天,似乎是看着飞翔而过的鸟儿。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魔法少女都像我们一样组团行动,有些魔法少女偏向于独立行动,像我们班中的晓美焰就是。”杏子顺带提了一句,而沙耶香则是轻轻握了握拳。

“她也是魔法少女?”小圆惊讶的问道。

“是啊,她的实力也很强。”说着,杏子又咬了一口巧克力,“光是一个人,就能搞定城北所有的魔兽。我们五个人对付城南层出不穷的魔兽都很吃力了,真是不知道她是使用了什么魔法对付城北那些魔兽的。”

说着,她们就已经跨进了校门。在教室中,晓美焰已经坐在了位子上,见到小圆她们走进了教室,她向她们三个冰冷的打了招呼,小圆和杏子都回了声“早”,只有沙耶香尴尬的笑笑,并没有说话。

临近上课的时候,黑羽兰才匆匆冲进了教室。她一进来,小圆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询问她为什么今天来迟了,而黑羽兰只是推脱说自己昨晚太累了,就没再说其他的话,却是往晓美焰的方向瞟了一眼。

小圆看到和子老师要进来了,这才想起学校是不允许带宠物的,刚想让紫罗兰快跑,后者早已挪步到了门口,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教室,就迈开它的四足匆匆离开了。

和子老师一进教室,原本嘈杂的课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见她面带怒气,脚一跺地,咳嗽了两声,便用威严的声音正色说到:“大家,在约会以前一定要找到合适的另一半!情侣就好像钥匙和锁一样,不合适的钥匙是永远无法打开锁的!女生们,以后约会前不要被男生的假象所迷惑,一定要看清你约会的那个男生的本质!在场的男生以后也请不要变成迷惑女生的人!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老师约会又失败了吗?小圆无奈地想着,开始了一天的校园生活。

有了紫罗兰的陪伴,小圆觉得校园的生活有趣了起来。紫罗兰极通人性,总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又在合适的时间消失,完全不需要小圆去担心,而同学们对于这只黑猫也是十分的好奇,总是围在一起逗紫罗兰开心,而紫罗兰仿佛是知道这一切一样,理都不理他们的逗弄。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放学,小圆与黑羽兰一起回家,紫罗兰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喂,小兰,我想说如果……如果…….我想成为魔法少女的话要怎么办呢?”小圆不确定地问着黑羽兰,后者则是停下了脚步。

“小…..兰?”黑羽兰收起了往日的笑容,表情异常严肃。“鹿目圆,告诉我,你成为魔法少女是为了什么愿望?”

“这…….愿望我还没有想好。”

“这样的回答是不行的,如果只是单单因为憧憬就成为魔法少女,结局只有悲剧。”

“但是,看着小兰你,还有杏子和沙耶香,以及其他的魔法少女每天都在为人们的幸福而战斗,而我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享受着你们用生命换来的幸福,这样让我很过意不去。”

“小圆,把责任和感谢混为一谈是不行的。是,我们魔法少女每天都在冒着生命危险来守护和平和幸福,但是这也是在我们实现了我们愿望的基础上,由我们的愿望而带来的责任。你无需为此感到内疚。就像警察和消防员一样,你也可以将魔法少女看作一种职业,而在职业上冒风险是天经地义的。”

“话这么说是没错,但……”小圆强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来“但你们是我的好朋友啊!要是失去你们,我……我…….”她的话中已经带上了轻微的哭腔,两滴泪水缓缓滚了下来,在夕阳下泛着耀眼的闪光。

黑羽兰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既僵硬又怪异。她轻轻将小圆搂到了怀中,对小圆轻声说:“没事的,没事的,我们有这么多的魔法少女呢,不会轻易发生意外的。”

跟在后面的紫罗兰也凑了上来,一下跳到了小圆肩上,用舌头轻轻拭去小圆流出的泪水,仿佛是在安慰她一样。过了好久,小圆才停止了抽泣。

“对不起,在你面前出丑了呢。”小圆不好意思地说着。

“没事,有些话还是说出来好,憋在心里反而会难受的。”黑羽兰一边说着,一边捡起了小圆掉下的包。

“我们一起回去吧。”

“嗯!”

当天晚上,与魔兽的战斗还在进行着。六位魔法少女,包括黑羽兰,联合起来搜索了城市南边所有的大街小巷,但是却没有半点死猫的痕迹。它们仿佛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整个城市只剩下了一些残存的魔兽。

于是在消灭了它们以后,巴麻美只能让众人先各自回家休息,为明天的搜索做准备。在漆黑的街道上,她和渚并肩走着,渚虽然已经上中学了,但还是小孩子脾气,一路上嚷嚷着要吃奶酪。而巴麻美则是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笑,心里却是没有半点怨言。

要不是有渚的陪伴,自己恐怕也无法支撑那么长的时间,她心里暗自想着。而就在她们准备通过大桥的时候,却发现桥上出现了一个身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晚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在苍白的月光的衬托下她的身影显得清冷而又寂寥。她背对着二人,似乎正在仰望皎洁的月亮,她的影子却早已被那月光拉得很长,碰触到了身后站立不动的两人。

“晓美同学,是你吗?”巴麻美先开口问了出来,口气里却是没有一点关心的成分。

那个身影缓缓转过了头,将半边的脸对向了巴麻美。“没错,是我。”晓美焰平静地回答。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在等我们?”巴麻美有些狐疑地问道。

“我想,你们一个晚上应该一无所获吧。”晓美焰不客气地说。

“是,没错,我们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只可恶的魔兽,连它的分身也没有见到,难道晓美同学有什么线索?”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巴麻美用尽量平静的语调回答。

“事实上确实如此。”晓美焰说着,就将一个竹筒扔给了巴麻美,后者用丝带将其稳稳地收回了手心。

“这个竹筒里有一张地图,图上标着你们要找的魔兽的地点,我想我应该不用再说第二次了。”说着,晓美焰将头一歪,秀发一甩,用一个奇怪的姿势瞥了巴麻美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等等,晓美同学!”巴麻美急忙叫住了正在往大桥另一边走的晓美焰,“你是怎么知道魔兽的地点的?”晓美焰回头看了巴麻美一眼,“这是秘密。”说完,就消失在了大桥的尽头。

一旁的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当她看向巴麻美时,却发现了她罕见的愤怒。“麻美,麻美?”她开始小声呼唤了起来,但是巴麻美却没有理睬,愣愣的盯着只剩一半的月亮,然后看了看正在发着幽幽光芒的灵魂宝石。

“麻美?麻美!”渚高声叫唤了起来,直到这时,巴麻美才回过了神。

“走吧。”她只是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就拉起了渚的手向大桥的末端走去。

黑暗将至,而大多数的人们仍沉浸在虚假的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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