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神界在哪儿啊？”
“爸，你这翼神都负责干点儿啥啊？”
“爸，你说你个变身系的怎么生了我个异能系的啊？”
“爸，我饿了，快去做饭！”
“爸，你把我裤子收哪儿了？”
“爸，出去的时候把垃圾扔了！”
“爸……”
寒假开始后，韩凝和初为人父（好像哪里不对）的陈军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至少在韩凝看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陈军快烦死了就是了……
起初，陈军对韩凝心怀愧疚，觉得她长期缺乏父亲的关爱，所以尽量满足她的需求。但是时间长了，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韩凝非常擅长得寸进尺！一边要像百度一样回答她的各种问题，一边又要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买菜做饭洗衣服倒垃圾，就差替她吃饭了。
有的时候他也急了，冲韩凝嚷嚷：“这些事你不会自己解决吗！别没事老支使我！”
这时候韩凝就会露出厚颜无耻的笑容：“啊，没办法，谁叫你是我爸呢。”
陈军实在是气不过：“我和你妈生你是为了战略！不是娱乐！”
“哦？”韩凝的表情从厚颜无耻转为贱兮兮——虽然二者都差不多，“什么娱乐？”
“当我没说。”
自从和韩凝相认之后，陈军的生活添了不少色彩，不过是黑色还是白色也不好说。两人都是无牵无挂的人，生活也过得简单。年三十晚上爷儿俩包了顿饺子，这年就算是过了。过完初七，就又该开学了。
这日正是初七，1月17日，星期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韩凝昏昏沉沉地爬起来洗脸刷牙，却看到洗脸池子上面的镜子上贴着张纸条：“开会去了。”
“哦。”韩凝哼哼了一声，把纸扯下来扔到垃圾桶里了。
然而这个开学前的会议并不像韩凝想的那么轻松。
“……综上所述，我觉得应该重新分班。”
教师会议室里，在教务主任陈述完一大堆名为借口的理由之后，他终于甩出了他的结论。景同一役之后，他没胆量再越权造次了，但又咽不下这口常年被神界欺压的恶气，所以只好在自己的领域给陈军制造麻烦。自从他知道陈军是神之后，他觉得自己每次给陈军找麻烦，都是在报复神界，这令他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而陈军正认真地看一份厚如案板的文件，这是教务主任刚发下来的各班级战争实践胜负场次统计，这上面整理了所有班级每场对战的对手系别和战况。尽管陈军知道，教务主任这次肯定又没安好心，但从这厚厚一摞文件上来看，他确实下了不少功夫。
教务主任轻蔑地瞟了一眼陈军，又看着在坐的众老师，阴阳怪气地说：“嫌中间过程太繁琐的话，可以直接翻到最后几页，有笼统的数据统计。”
陈军抬着眼睛瞪了教务主任一眼，在心里嘲笑了一下他的做派，然后翻到最后的统计部分。每个班级都有一张柱状图，横轴是七个系，纵轴是获胜次数占匹配次数的百分比，也就是胜率。陈军找到韩凝的班级，那上面代表仙术系和咒法系的两个柱子矮得可怜。
陈军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你说要把每个班不擅长对付的系的学生调到班里来，那是不是也得把他们班里的人调出去？如果一个班对战每个系的胜率都很高，那是不是只有向外调的份？”
“对啊。”教务主任乜斜着眼看着他，“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见吗？”
陈军直接无视了这句挑衅：“那这个班的人数不就下降了吗？对战的时候会吃亏吧？”
“那前提是这个班的人很强，所以不能让他们安于这种强度，减少班级人数可以增加难度，不然怎么积累战斗经验？”
此话一出，在座的其他老师们议论纷纷，多数都是表示赞同的，就连陈军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没法反驳。
陈军想了想，又提出第二个疑问：“那要是这样的话，调到别的班的学生远离了自己的班级，这个人际交往肯定会受影响吧？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成绩。而且你调班是把对手班里的学生调进来了，你就不怕这个学生受欺负吗？”
“那是学生们该关心的问题，”教务主任冷笑一声，“要是连这点人际交往能力都没有，那就别当神了，回家缩在被窝里写网络小说吧，能养活自己还不用和人说话。”
陈军心想：写网络小说的招你惹你了？
陈军看向一旁的杨青月，她一直靠在椅子上打盹儿，一句话都不说。
“杨科长，您发表发表意见啊？”
他也是实在没辙了，只好找杨青月求助。
杨青月闭着眼睛，除了嘴以外哪儿都不动地说：“保卫科只负责对外防御，学生起冲突了是你们政教处的事，我不发表意见。”
有个教务处的老师嚷嚷起来：“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喜欢打打闹闹的，有冲突怎么啦？人家孩子自己就能解决，咱们大人就别瞎掺和了。”周围人纷纷点头称是。
政教处这边的人立刻不干了，也嚷嚷起来：“那学生要是把结界打坏了，维修结界的工作谁来干？不还是你们吗？完了以后又说我们政教处的不作为，给你们找事。”周围人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教务主任轻哼一声：“那我们以后不抱怨了就是了。”
最终大家还是通过了调班的提议，而后教务主任马上就拿出了一份名单，上面写着所有需要变动的学生的名字。陈军皱了皱眉头，觉得教务主任此举不地道。不过分班本就是教务处的工作，没必要征求政教处的意见。
老师们传看着名单，但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毕竟老师不可能记得每个学生的状况。
名单传到陈军手里的时候，他问教务主任：“为什么是这些学生？”
“没什么为什么，总得有人被调吧？这是随机筛选。”教务主任理直气壮地说。
陈军看了一眼韩凝班级的部分，上面写着被调出的人是杜薇和张曼曼。
“我信你才有鬼了。”陈军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