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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妖为母

吴一言那一袭大祥云红袍在微风中,缓缓飘荡摇摆,这位号称开阳第一,最擅以开阳境杀瑶光的傀儡师,突然有些诧异。

这一剑,不寻常。

剑心之纯,生平仅见,可论起剑势和其他,却差得有些多了,不说城外还在酣战的倪三思,剑势一阵高过一阵,就连方才余沧月的一剑风雪,剑势也比这一剑猛地多。吴一言突然往城外看,倪三思的剑势更是气冲牛斗,直逼天门,也难怪刘长卿那个魔头都对无极剑道赞不绝口,的确当得起这个评价,这一回,不顺利啊。

可是,吴一言望着那还在下落的巨大剑影法相,究竟会是谁呢?光看气象,并不为俱,可在气象之外,仍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若是换个人,或者换做吴一言以前,管他什么剑,什么人,这样的一剑,都给破了,可此刻不同,身份不同,心境不同,处境也不像他们想的高枕无忧,他反倒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他拉了拉丝线,九具傀儡动了起来,九指拉扯,九道灵力注入,九具傀儡身上紫气萦绕,精铁铸就,再上一层坚甲,凭你这不成气候的一剑,能如何?

余沧月袖雪出鞘,一剑逼开花映雪,又挥了一剑,风雪凝于周身,成半圆状,倒盖在她身上,一心防御,此剑不知敌我,仍是小心为上,不过,余沧月挽起秀发,自顾自的说道:“刚才像是听到人红的声音,是我听岔了吗?”

花映雪满脸血痕,一条条一道道的抓痕清晰可见,她心里除了咒骂余沧月之后,也开始渐渐冷静下来,同他人置气,是小孩子的行径,若是让阁主知道我这般胡闹,回去有我遭罪的。当务之急,该是喂养天魔,然后由全戒带走,若是再跟余沧月胡搅蛮缠……那这次计划可就落空了。

她曼妙而舞,袖间稻草人飞舞。

那一剑终于落下。

巨大的剑影刚触及到天魔,无数的剑意便散乱开来,像是刻意胡闹,可这一下,数量便成了这一剑绝对的优势,一剑不成气候,三十剑,三百剑,三千,乃至三万剑,又如何?徐恒俊自然不知道会怎么样,他甚至不知道这一剑是怎么学会的,上次独孤剑圣问剑武当,一声剑起,武当山上下所有佩剑飞起,悬剑天柱峰,张兴瑞应战而出,一跃而起,随手抓了一把剑就开始原地舞剑。

半刻钟后,天上悬着的剑还在天上,可张兴瑞不知道已经舞了多少遍,每次一套动作打完,都会问徐恒俊,记住了吗?

说来奇怪,那奇慢无比的剑招,徐恒俊竟然忘了一半。

张兴瑞便再舞一遍,好家伙,这一下,可直接把徐恒俊给整懵了,徐恒俊记得是前半段,可张兴瑞一抬手,就跟自己方才所记不同,后来步履,手势,灵力的转动和剑招的起承转合,竟是没有一个动作跟之前对的上来。

徐恒俊晕了,完了完了,我还这么年轻,这么就痴呆了?

老道士再问:“记住了吗?”

徐恒俊手汗直下,当时那个出汗量,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肾虚了,结结巴巴的回答:“没…。没…。”

“你记得多少?”

徐恒俊努力回想,突然觉得武当山所有弟子的目光好像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加上前来观剑悟剑的用剑好手,武林前辈,他一下子更紧张了,脑子中一片空白,争强好胜道:“全……全………全记住了。”

“当真?”

徐恒俊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把张兴瑞放在眼里,可那一日,那一问像是直击他内心深处,他破天荒的害怕起来,脱口道:“一……一点都记不住了……老……师兄,你要不再打一遍。”

他刚说完,怯生生的看向张兴瑞,没想到张兴瑞爽朗一笑,却是冲着孤独剑圣道:“独孤老兄,可以问剑了。”

那一战的过程徐恒俊已经记不清了,好像万剑齐发,破去张兴瑞的太极剑,又好像太极一剑破万剑,又好像两种情况都发生了,至少在他脑子里头,两种情况都印象深刻,后来他便昏睡了一天一夜,起来之后,大伙都说,剑圣就是剑圣。

说来也奇怪,分明不怎么尊重张兴瑞,听到他输了的消息,徐恒俊仍是心情失落,似天上仙人,谪贬人间。

自那以后,徐恒俊练剑更勤,而许多以前凝滞不前,道理不通的地方一下子豁然开朗。

我之前握剑,是为了小时候吹过的牛皮,现在握剑,得为老头争一个慧眼独具。

似古树一般粗壮的巨剑散落开来,无数的剑意落下,在天魔身上炸出无数窟窿来,顿时血肉横飞,血腥味弥漫开来,索性所有人在剑落之前就做好了准备,都能换个安然无恙,只是朝着花映雪而来剑气剑意似乎格外的多,袖间稻草人毁去三个之后,剑意方才少去,即便是花间阁从小养成的淡然性子,她也免不了骂上一句,颇有故意针对她之嫌。

入魔后的吴文俊似乎使了心智,倒也不是自视甚高,只是魔性野性在体内盘旋,几乎只算得上是本能而为,小小的拳头之上覆盖了厚厚一层砂子,不一会儿便斗大如碗,一拳朝着向他而来的剑意打去。

两股灵力碰撞之下,在天魔身上炸开,升腾起猛烈浓烟。落下的剑意捅出的一个个的窟窿,加上这一下的猛烈爆炸,天魔身形摇晃,站立不稳,再一次嚎叫,这一次声音悲惨,痛不欲生。

花映雪大概才想起来,这一趟,这一次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一头天魔,只有全戒事成,花间阁才能走下一步得棋,可事到如今,巨龙非但没能喂进去,甚至这段时间苦心孤诣培养出来的大妖也要折戟与此。

她摸了摸怀里,手放在一个法器之上,迟疑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拿了出来,仔细一看,是两颗琉璃色的珠子。

花映雪将两颗珠子紧紧拽在手里,像是告别前最后的温存,突然将其中一颗丢了出去。

桃木剑上的符箓法阵可以困住天魔这种妖邪,可困不住寻常武夫跟寻常法器。

花映雪竖起耳朵,确定珠子落地之后,将手中另一颗珠子拍入天魔体内,便开始念咒。

珠子出自龙虎山,唤作鸾凤羽,练就的时候共有九对,花间阁得其三,谭婧有一对,林月瑶有一对,四大护法之中,也只有花映雪得此赏赐,她视若珍宝,不是它功能强大,而是,对她来说,这是无上殊荣。

鸾凤羽,用一次之后,需要重新注入龙虎山道法,不然,与寻常珍宝珠子无异,而它的作用的确非同寻常,可以使珠子的持有者强制交换位置。

花映雪娇嗔道:“换!”

众人觉得脚下一空,俱是往下落去,而刚才脚底下的天魔,已经出现在不远处,方才珠子落下的地方。

花映雪道:“出城!”

混蛋吴一言,出工不出力,对付一个后生小辈竟然这么墨迹。在她看来,即便吴文俊再惊采绝艳,天赋再高,跟全戒的人比起来,总要逊色的多,战斗经验占据重要位置。

花映雪咬牙切齿,突然一笑,像是想通了一些道理,没关系,花间阁还有盟友在,至尊盟这次来的人,非但实力不差,而且更可信!只要出得城去,天魔暂时无忧,只要再拖一拖,,相信汪尘风就把天魔要的食物给送来。

花间阁,向来做多手准备。

可奇怪的是,天魔没有朝城外走去,反而是往回走了一步。

花映雪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再一次喝道:“出城!”

同时,自怀中掏出一支玉笛,吹奏起来,笛声悠扬,一曲小调吹奏完,天魔便止步,花映雪再一次喝道:“出城!”

天魔动了,步履维艰的迈开了一步,是朝着城内一座高楼之上。

花映雪气急败坏,骂道:“吴一言是这样,俞劫锋也是这样,什么御兽笛,什么御兽曲,我呸!畜生,我让你出城!”

天魔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听不见,只顾自己脚下的路。

花映雪终于看清天魔前行的方向,是那一头虫妖所在的高楼。

徐恒俊那一柄桃木剑仍然在飞,可大概是一指剑气消耗了不少灵力,又或许是吴一言尝试拦了两下,桃木剑的的确确变慢了。

可这样一剑,对付本身战力不高的虫妖却已经足够。

虫妖想跑,可它动不了,它已经被桃木一剑的剑势笼在里头,它开始下达指令,从他体内出去的虫子开始往回赶来。

徐恒俊看到无数虫子往那一处高楼汇聚而去,知道身后师侄大概已经安然无恙,喂了一声,道:“死了么?没死就给我起来,你师父想让我教你的剑,马上就看的着了。”

吕幼宁晃了晃脑袋,脑子仍然有些恍惚,可听到有剑看,仍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徐恒俊指了指桃木剑的方向,道:“看仔细了,这一剑比不得独孤老头的剑来,也比不上老头儿的太极剑,可这一剑仍然不可多得。寻常行家,用灵力气机御剑已经算登堂入室,以血养剑胎,剑胎成了,心念一动,便可御剑,这算得上高手,可咱武当不同,以道法入剑,御剑,是道,而非术。我这一剑比这些都要高明的多……。”

他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解。

他想来不喜欢记这些,也记不住,这一段话还是反复背了好几天还算纯熟,原因无他,总有一天会遇见龙煜,龙煜也用剑,总有一天,得在他面前显摆,总归用得上。

他讲完之后,突然道:“娘的,龙煜要是在这儿就好了,我也不必再记一段日子,这些破理论,三两天就要再背一次,生怕自己忘了。”

吕幼宁听的仔细,只有这最后一句听不明白吗,皱眉问道:“师叔,龙煜是谁呀?”

徐恒俊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说道:“说得再多,不如看一眼,幼宁,看好了。”

徐恒俊不去念咒,不去结印,而是心意一动,桃木剑骤然加速。

一道臭虫组成的墙壁而已,也敢拦祖师爷传下来的桃木剑?光是上面的符箓就够你们喝一壶了,再加上小爷的剑意,如何?

邪魔外道,给爷,死!

桃木剑展开金色流光,符箓未落下,已经噼里啪啦的作响,似惊雷,似流电,是大风,是狂沙,一道符箓,是一方无上道法。

大地在颤动。

一道巨大黑影突然窜入徐恒俊的视线之内,徐恒俊清楚的看到,桃木剑没入那道黑影的体内,然后飞出,最后停留在那虫子组成的肉墙之上。

桃木剑停下后,徐恒俊难免目瞪口呆,一时语塞,可良久过后,仍是心中若有所失吗,喃喃说道:“为妖,亦为母。”

善恶岂因种?在于心,在乎行!

自那之后,徐恒俊的剑有不斩之妖邪,又不斩之天魔,亦有该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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