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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柜中

几乎是拖着司庭,一路往后跑,可还是来不及了。

官兵已经围上来,任伯中灵机一动抓着他躲进一旁的柜子。

柜子狭小,里面塞满了东西。

只在门缝里往外看。

张大人等人过来,看到水中已经断气了的詹宁,吓的直接就坐地上了。

李元池随后也赶过来,看到现场,大发雷霆,一脚踹在张大人身上,“愣着干什么呢,出了这等丑事,还叫人围观不成,赶紧封锁现场,詹家的儿子死了,我看你这官也不用作了,脑袋也别想要了。”

张大人反应过来抓着李元池的脚,“李大人,我我我。”

“你个屁,知道詹家的儿子好色,还纵容,他在京城被家里拘着出来了可就是撒花了,詹家小儿子死了,还是这般死法,若是传出去,詹家脸面也丢尽了,他那在北边当官的叔伯脸上也无光,张大人自求多福吧。”

李元池甩袖子就要走。

张大人赶紧抱住他的腿,“李大人,李大人,你可救救我吧,求您指条明路。”

“你自求多福吧,怂恿御史大人玩戏子,还玩死了,哼。”

“李大人,求您了,求您了。”

张大人是真完了,就算上面不怪罪,得罪了詹家,他这也别活了。“李大人给指条活路吧,求您了,看在我詹家和李家在京中也有来往。”

李元池一脚踹在他胸口上,“还敢威胁我。”

“哪敢哪敢。”

李元池转转眼睛,叹着气,“算了,沾亲带故的,我也不忍见你连累到李家,这詹宁出了名的好玩,早晚有一天要玩死,只是不巧,在你这死了,要是闹得满城风雨,詹家脸面无光,你也别想好,赶紧封锁消息,然后书信一封,派人先送去北地,再送京中,若是那詹大人好脸面,不想生张,自然会让京中詹宁父亲闭嘴,但到底是皇上钦点的御史,现在出了事,我怕也呆不长,要赶回去。你肯定要受牵连,但能保命就不错了。”

说着一把推开他,就带人离开。

张大人愣了两愣,赶紧找人,“别让人把消息透出去,快快,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快啊。不对,不对,赶紧写信,来人啊,来人,赶紧把歌萧颂的班主给我找来。”

一团乱,张大人手都抖了,叫人看着弄好这里,就去找李元池,八成是回过神,自己就算是信到北地,空口白牙,怎么证明詹宁是这个死法,怕别是詹家死不承认,还杀他灭口,得有李家给他作证啊。

张大人虽然退出去了,只剩打扫的人,他俩才得以喘息,也没敢出去。

司庭回头看到这柜子里挂的竟然都是那种半透明的玩意儿,还有些难以启齿的器具,而此时任伯中耳边碰到的正是一个让人羞愤的东西,他心中犯恶心伸手想从任伯中耳边拨开,可刚抬起手,任伯中就一把抓住。

用力很大,在他耳边呼出热气身体非常烫。

“你怎么了?”

任伯中皱眉像是极其痛苦一样,刚才因为紧张没注意到,此时看到颇为害怕,他胸口全是血,司庭心提起来,“你受伤了。”

手要摸上去,却又被任伯中另一只手抓住,此时他把脸凑在司庭颈上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

“没受伤,血不是我的。”

“可是。”

话还没说完,司庭就瞪大了眼睛,因为拥挤,两人贴的很近,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前春宫图没少看,偷看侍女洗澡也经历过,此时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脸立马红了,“子华,你?”

“别出声。”

任伯中像是羞愤。

咬着嘴唇,却是极其痛苦。

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没办法,只能窝在这狭小的空间,只从门缝隙焦急的看着外面那打扫的人还没走。

司庭顿时不敢动了,此时两人几乎是贴合着的。

又因为任伯中抓着他的两只手,两个人成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而且,这柜子里的东西,司庭不敢直视。

我的妈,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煎熬。

司庭决定小声说话转移注意力,“你这是中了药?”

“废话,难道对你起反应吗?”

任伯中咬着嘴唇。

“怎么回事?”

“你刚才从房上下去,屋里就一股烟,我在房上被喷到,之后。”

“之后怎么了?”

任伯中咬着唇脸更红了没说,之后他觉察到身体不对劲,就听到水池里有声音,他迷迷糊糊的,想找水把自己弄清醒,既看到两个白花花的身子在池水中交融,他大受刺激,确实,非常刺激。

越往水池那边走,身体越烧的厉害,除了他还有那两个护卫,那两人像是野兽一样,中了药就和着了魔似的,任伯中无计可施拿刀插在了对方肚子上,可他自己也受不住了。

就在这时,池中的詹宁突然高-潮一样的大喊,随即便是惨叫,那场面太惊人了,任伯中一闭眼就是那画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诡异的画面,云寒霜在水中像是受了刺激,退出去很远 就见詹宁下体在水中喷出喷泉一样的血,直喷到云寒霜脸上,詹宁干叫了几声,人就断气了。

以前听江湖话本说什么精尽人亡,可亲眼看到,却刺激的厉害。

他此时一想到那画面,身体更难受了。

只要忍不住了,司庭想挪出更多空间给他,可不成想一动,任伯中一下抱住他。“别动。”

几乎是低吼。

“伯中,你还好吧。”

“不好。”

伯中赌气一样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力气很大,司庭只觉得一阵刺痛。

半晌才松开,“叫你多嘴。”

知道他羞愤,司庭还有心思笑,“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也不会告诉别人。”

任伯中一股火上来,竟身体不受控制的直接过去,把他压在一堆轻纱衣服上,脸贴着脸,司庭看着他眼中全是自己发呆的样子,任伯中有些愤怒的,“你还想告诉别人?还笑得出来?”

羞愤的,几乎压在他身上。

司庭微愣,却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

没等说话,任伯中又一口咬下去,这一次,咬在他耳垂上,司庭瞪大眼睛,身体本能一颤。

感受着热气和得逞的声音,“这回知道滋味了吧?”

“你怎么?”

“你看春宫图时候的小动作,当我不知道?”

伸手去摸司庭发红的耳朵。

司庭半晌,“算你狠。”

刚想伸手去抓任伯中的咯吱窝,后者就一个侧翻,从柜门跌出去。

司庭身上一轻,意识也清醒了几分,屋子里没人了。

任伯中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快走,我快要不行了。”

也不能走正门,正门已经被封条封了,两人最后是从窗户出去的,也不敢多待,脸上还有油彩,怕人看出破绽,只好找水擦了头脸,可惜府里已经戒备森严,他们不得不爬了狗洞。

却没想到,千婉在客栈门口着急的徘徊,看到他俩,瞪着眼睛,“你们这一晚上去哪了?”

此时已经子夜,街上安静异常,任伯中满脸通红,刚才一头扎在水里洗了半天,此时虽退去余热,却烧的厉害,人也虚了,被司庭半背着回来的,“我们我们。”

还没想好托词,千婉就着急的先开口,“大师兄回来了,他说张大人府上出事了。”

“你说什么?大师兄回来了?”

千婉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他第一反应不是出事,点头,“回来了,半个时辰之前就回来了,人好像不对劲,一回来就神神叨叨的,师父也不敢和他多说,到底,到底。”

千婉眼泪都要出来了,“作孽啊,他也是为了咱们梨园,你们以后可别,别瞧不起他。”

说完这话扇了自己一耳光,摇着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阿爹害怕找人打听什么事,只知道张大人府里好像死了人,看大师兄那状态阿爹担心,你俩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更担心,所以,所以。”

千婉语无伦次。

司庭却听出了端倪,“大师兄人呢?”

“在房里,已经睡了。”

看到他背着的任伯中,“子华怎么了?”

伸手过去,司庭却敏感的躲开,他私心不想叫人知道任伯中中了药。“喝多了。”

说着就背着进房,泡了冷水,烧的厉害,司庭想再打盆水,伯中却抓着他不放,“司庭。”

“我在这呢。”

“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你是烧糊涂了。”

“难受。”

任伯中开始撕衣服,一下把他拽过去,看着双眼迷离,司庭竟一时惊慌,挣脱不想他力气竟然这么大。

任伯中双眼通红显然是已经半昏迷状态,根本不清醒,“司庭。”

“我在呢,你这是怎么了?”

“难受。”

他突然小兔子一样的委屈表情,司庭翻着白眼,又想到他是中了药,只好耐着性子,“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弄了香草给你,只要睡一觉药就能解了。”

“可我身上好难受。”

“那是你非要泡什么冷水,自作自受。”

“我是自作自受。”盯着他,“我不该和你那么说话。我不该那么对你。”

他是烧糊涂了司庭知道他说的是之前在梨园对自己的态度。“我知道你想把我撵走,不想我和你一起吃苦,我都知道,不必自责。”

任伯中抓着他的手拼命摇头,“我只剩你了司庭,你看看我啊,别总看他们,他们除了你还有别的,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看看我啊。”

司庭心软下来,当初那么意气风发的少年,何曾这么苦求过别人,司庭伸手摸着他的头,“伯中,我们是一天兄弟,永远都是兄弟,我不会放弃你,也不会不理你,如果有一天要我的命换你的命我都会在所不惜,可这些平日清醒的时候谁又说得出口,娘们唧唧的,你真当我唱旦角,就是女人心了吗?”

任伯中突然啜泣起来,发烧让人露出最脆弱的一面,司庭把他放平,半晌他呼吸均匀。

司庭这才退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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