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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浴池

刚来那天张大人把卫庄送到詹宁房里,那一晚詹宁便丢了魂似的,可詹宁也是油滑之人,不是那毫无心机无大脑的,自是喜爱有加,可也知道不能多碰,但看张大人现在对这娈童的样子,自己可不想步后尘,京城也有不少公子哥,欢场失心的,正如朝堂一样,很多时候人糊里糊涂陷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又喝了杯酒,对着台上跪着的云寒霜。“贵妃醉酒岂是你这等唱的。一边去。”

指着梁欢,“你唱,唱什么都行。”

贵妃醉酒自是不能唱了,梁欢被人拉起来,在台上发抖,他到底骨子里强硬也是个少年而已。

看他不知所措,司庭索性对着一边乐师耳语了几句,声乐响起,是一出再平凡不过的观莲,讲的是个情窦初开的大小姐,带人去观莲,在湖边睡着了梦见了两个从莲花中冲出来的顽童的故事。简单又有意思。

看梁欢还愣着,赶紧上台翻着跟头,推了他一把。

那场不知是不是紧张自带一股颤音,配着烛火摇曳,真有些迷雾感觉。

司庭二人在台上充当顽童,任伯中眼睛一直盯着詹宁,司庭心里一瞬的担心,索性拉了他一把,他俩不用唱,只翻跟头便可。

台上武来武去,司庭拽着任伯中以示警告,后者收回视线,在他耳边,“你这么急着替梁欢筹谋,才想起我不该出现在这吧。”

司庭心一抖,一个附身越过,在他耳边,“我没有。”

“没有什么。”

两人手持莲花灯,在台上走起了八仙步,速度极快,让人眼花缭乱,却是掌声不断。

“子华,我不是有意的。可如果大师兄出事,你我就?”

“我之前叫你走,你不肯走,也是担心我?”

司庭心沉下去,知道任伯中生气了,他自知做的过分,明知道他俩不该出现熟人面前,可他们画着花脸根本没人认出来。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任伯中发冷的眼神,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如果任伯中看到这个昔日仇人,愤恨之下会不会动手。

正想着任伯中突然向前,朝着詹宁而去,他一下拦住,才发觉是自己想多了,他不过是做武莲。

任伯中嘴角冷笑,那张满是油彩的脸异常凄凉,“你怕我对他下手。连累你的大师兄?”

“子华,我不是。”咬着牙在他耳边,“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却让任伯中慌了神,脚下步子都错了一步,好在梁欢唱到一半就知道这要是错了八成完了,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就要为梨园挣一口气,长袖一挥,做奔月,挡住了他的错漏。

这唱腔紧张,尖利却不失风骨,台下本来因为詹宁故意刁难谁都不敢说话叫好,可这一声过后,竟有人叫了好,抬头正对上刚才那个叫卫庄的男子眼睛,是他。

卫庄这一声叫好,张大人心一抖,眼风扫着詹宁,后者却是有兴趣的看梁欢。

这下其他人也跟着叫好。

而任伯中心里一丝自责,自己这是发什么神经发什么脾气,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甩脸子。他也知道自己这般有些过分,可他看司庭对梁欢如此上心就受不住。

詹宁站起来,“不错不错,虽动作一般,可嗓子好。告诉人下去给歌萧颂重赏,他们倒是得了个好旦,不俗。”

张大人答应着,说着赏赐歌萧颂,一级一级传出去,由近及远。

梁欢心里雀跃,这次梨园怕是要出头了,可还没等高兴,詹宁就过来捏着他下巴,“这般长相,女人似的,你们说戏子到底是男还是女啊。”

他这一调笑,张大人跟着呵呵笑着,也没说话,到是卫庄站起来,“自然是穿上是女,脱了。”他捂着嘴,“就不知道了。”

尽是勾引之意。

詹宁眯着眼睛,身体里窜出火,他有些烦躁,怕自己控制不住,只挥着手,“我累了。”

便带着人往回走。

张大人不知所措的看着台上的戏子,只有卫庄推了他一把,“大人,怎么这么不识趣?”

说着对梁欢,“恭喜了,这位角儿,明天您就可以坐这阳城第一把花旦之位了。”

梁欢却是一个没站住,被那双眼睛看的像当众扒了衣服一样。

张大人回过神来叫人拉梁欢过去。

“我不要。”

卫庄在一边,“现在说不要,都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做戏子的想成角就要有这觉悟。”

梁欢一直摇头,事到临头他才觉得怕,也没刚才的大义凛然了,看着司庭二人摇着头,“我不,我不要。”

司庭要拉他,可被任伯中拽住了,“这是哪你忘了?”

“可是?”

“那也不是现在。”

司庭放了手,站在原地没动,他咬着嘴唇,他不能让伯中陷入危险。

可就看着梁欢被带走,那眼神绝望之极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会,我会想办法。”

可什么办法来不及说,就看梁欢被人扛走了。

人都走了,云寒霜在地上跪着,一下慌了,“詹大人,大人,您夸过我的啊,我怎么办啊,我?”

他追着而去,被随从拦住。

詹宁似笑非笑拿着扇子挑起他下巴,“倒是个一心要往上爬的。这世间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努力的,比不上人家随便一亮唱腔,你说公不公平,我觉得不公平。”

撕拉一声,竟当众撕开云寒霜的衣衫。

露出他大片肩膀,露出里面体态,在月光下,像撕掉最后自尊的面具。

云寒霜一下跪倒。

詹宁嗤之以鼻,“又是个没胆子,没本事的。”

张大人擦着干,张罗着散了散了,好生伺候大人。

这边乐师也长舒口气,收拾东西。

任伯中小声地,“詹宁住在西厢房那边。”看司庭眼神,冷哼一声,“都说关心则乱,司庭,你怎么一遇到梁欢的事就这么不冷静。”

后者脸一下红了,“我没有。”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别唱戏唱的自己都深陷其中了。”

眼神如刀,司庭咬着唇却没来得急说什么,那边就被催着出府。

他俩出来了,没上马车,妆都没卸,正好龙套衣服黑色的,索性翻墙入院。

朝着西厢房而去。

就看着扛着梁欢的护卫,把他扔给几个侍女,驱赶着进了一间净房,司庭二人在房顶之上,掀开瓦片里面冒着热气,是个很大的浴池,说是洗澡的地方却像是小水潭一样,这地方雕梁画栋,中间热水如温泉一样,人在其中都看不清表情。

侍女脱了梁欢的大外衣,换着轻纱,卸了妆就塞进这间房,锁上门,梁欢发抖,“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司庭刚要出手,任伯中拉住他,指着一边意思是,院子外全是卫兵,叫他从后面翻下去

任伯中打着掩护,司庭先下去。

在窗口压着嗓子喊着,“大师兄,梁欢。”

可奇了怪了刚才在房顶看到他在进门处,怎么侧窗口这边却看不到人,又压低声音叫了两句,还是没回应,司庭索性又翻到另一边窗户,也没有,一来一去被热气熏得满头是汗。不得不又爬上来问任伯中怎么回事,可他翻到房顶的时候,慌了,任伯中不见了。

往下看,还有卫兵,左右看,却怎么都看不到任伯中,去哪了。

他心里慌,可就在这时,浴池里面传来一声惨叫,他一抖,慌张往下看,却不知为何里面水气一下大了起来,什么都看不清,而外面卫兵听到声响就冲了进去。

司庭脑子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一会就出事了呢。

赶紧又从后窗户翻进去,迷雾水汽烟尘,分不清东南西北,卫兵也蒙了,什么都看不见,有人嚷着开窗户,部分人从屋子里撤了出来。

有人觉察出不对劲了,急急叫张大人和更多人来,一面打开所有的窗子似乎要把这水气赶紧放出去,可这么大的水雾,恐怕不是从池子里出现这么简单。

司庭心里惊恐万分,别人也许闻不到,可他鼻子灵,进来时候,就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寻着味道,一直过了个小木桥,既看到大池子里,慢慢渗出血水,将整个池子都染红了,他一晃,就看到一个人撞过来,嘴里还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抓住那人,看清是穿着戏服油彩都没擦的云寒霜,他怎么在这?“梁欢呢。”

可云寒霜像受了刺激,妆都花了,一脸惨像,“死了死了人了,杀人了。”

一把推开司庭,往外跑,可他下了小木桥就被卫兵扣住,司庭扎着胆子往里走,就看到池子边上,赤身-裸-体的詹宁,飘在水上,他身下的那处带着红白血色,瞪着眼,口鼻都流出血来,微张着嘴,似乎还带着欲望的表情,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司庭一下捂住嘴,被这恶心场面呕到了,愣住了,可来不及多想,迷雾马上散尽,卫兵要进来了。

他只好往后面跑,却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低头,竟然是横七竖八两个詹宁贴身随从的尸体,已经身首异处。

他看到自己的鞋,才看清自己这一路带出血脚印,吓的退后,可后面已经有脚步声,眼看就要过来,千钧一发,一只手拉住他,“走。”

是任伯中。

“你怎么?”

就看任伯中身上都是血,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也是紧张的上下牙打颤,“快走,不能被人抓到,否则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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