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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记忆中的小镇

在田里踩了一阵子泥,关栽总算是终于找到了这个在地图上微不可见的小镇,自己早已是累得不行了,倒是背上的安洋倒是睡得贼香。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镇口就是一间破旧的旅馆,不,民宿,其实说民宿也算是高看了。一家关了门的商店旁,红字白底的牌子,被微弱的白炽灯照着,“温馨旅馆”是上面的字。牌子后面是铁质的楼梯,通向二楼。

关栽早已累得不行,更没有精力挑三拣四。爬上了铁质的楼梯,他才得以窥见这间这间民宿的真面目。楼梯的尽头是个生了锈的门栏,门栏半掩着,屋子里面的光源有些暗淡,可以容人侧身走进去。

进了铁栏,天花板里面有些低矮,空气中有种很陈腐的气息,但是被打扫的很干净,里面还有另外一道铁门锁死着,看门的老人睡在一旁,身上搭了一层灰色的毛毯,斜斜地靠在门口旁的椅子上面,歪着那袋,打着沉重的呼噜,眼皮随着呼吸声轻轻地抖动着,头发花白。

“住宿?”老人估计是被关栽上楼的动静吵醒的,人老了本来就没有很沉的睡眠,加上铁质的楼梯让关栽的脚步身格外刺耳。老人打量了一下来人,缓慢地掀开身上棉被,抽出腰间的钥匙,拧开了旁边的那扇铁门。

“嗯!是的。”关栽轻盈地跟了上去。

“小伙子,怎么大半夜的来这里啊!”老人走在前面,一路开着灯,身形有些摇晃,让关栽感觉这个家伙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

“车坏在高速路上了。”关栽在屋子里找到了沙发,卸下背上的安洋放了上去,从自己包里翻出了证件,望了望老人,“她的证件在车上。”

“没事!”老人把一张灰色的毛巾和钥匙推到关栽面前,“擦擦鞋吧!你们的屋子在左手第二间,是标间。”

“好的!”关栽推门进去,把安洋放在床上,自己睡在另外一张床上。

很困,不用运量睡意,不用安眠药,十分轻易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安洋比关栽先醒,等关栽醒来的时候,发现安洋已经从床上做起来,透着生了锈的窗子,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昨晚来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晚,关栽什么也没有看清楚,直到现在才发现,外面是一个多么有趣的地方。

高大的烟囱,街上到处都是粗壮的铁质水管,整齐排列着,生锈的铁墩,爬满了念不出名字的杂草,晨光从哪些墙壁上的涂鸦中蒸腾出了油漆的味道,“大海航行靠舵手”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这个小镇就像是上一个世纪遗忘在这里的东西,曾经的辉煌不再,现在只是一个不断地在被植被侵蚀额废弃工厂。

“很漂亮吧!”关栽觉得这个地方别有一只韵味。

“你知道嘛!”安洋望着外面有些出神,“这里就是是我以前住的地方,真是机缘巧合,我又回到这里了。”

“不会这么邪门吧!”关栽可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关栽觉得这种地方,还是早离开早好,毕竟他们现在是要尽量躲着安海的风头,但是安洋却有自己的坚持,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后在双方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最后安洋做出的让步是,去自家的老宅里面,看一看再走,关栽没有拗过这个女孩。

安洋是对关栽说过自己不记得自己十五岁之前的事情,关栽估计,安洋是想通过那个故居想起一些被他遗忘的东西。

推开门,客厅里面的老人真在做卫生,那拖布抹着深色的水泥地板。

说实话,老人的民宿破是破旧了一点,但是胜在干净,就连他们的被子上都还有着淡淡肥皂的气息。客厅里面整洁而简单,唯一的装饰可能就是墙壁上那个孩子的照片,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老人家,这个屋子只有你一个人住?”

老人点了点头,不仅有些落寞,他注意到了关栽正在注视着,他墙上的照片,“那是我的孙子和孙女。”

“他们?”

老人没有继续接下去,陷入了沉默。

告别了老人,两个人在街上到处窜着,吃个早饭,但是最后只知道了一家面馆,味道一般,但是量大。唯一出了一点意外的就是,几个小屁孩把安洋和关栽这个两个外来人看成了稀有物,再加上小屁孩们巨大的脑洞,把他们假想成了入侵镇子的敌人,一路尾随,最后被关栽的一点小把戏,吓得落荒而逃。

解决掉了屁股后面的小麻烦时候,安洋和关栽终于在巷子的尽头,找到了安洋的故居。

故居已经基本废弃了,门锁全部坏死了,院子里面的杂草都快要没过小腿了,红色砖瓦的房子基本又要褪去了他本来应有的颜色。

安洋像是一个闯入了过去的小女孩一样,满怀着兴奋推开了一间间密布了蛛网和尘土的房间,但是就像是时间改变了这个小镇一样,安洋没有如愿的回忆起她想记起的东西。

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家具都像是被人给搬走了,唯一能留下的就是刻在主房墙壁上面的字,“铭刻重罪。”

“被搬光了!”关栽靠在门口打着哈欠。

安洋叹了一口气,脸上没有多少失望,可能是因为她来的时候,就没有抱有什么希望,“估计是被镇上的居民给搬光了,毕竟这里已经荒废了有一阵子了。”

“那走了?”关栽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安洋说出了一句在关栽意料之中的话,“要不我们再这这里游荡两天,万一我真的想起了什么?”

关栽还是答应了,他努力说服了自己,或许是因为昨晚安洋在她的悲伤哭了。反正按照介桐的说法,安海现在不是自顾不暇不是嘛!在这个小镇上,多停留一会儿就当做旅游呗!这个镇上的景色还不错。

运气不错的是,他们回到老人那个民宿的时候,老人居然弄了一顿好吃的,因为他的家里面总算是来了一点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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