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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恐慌(2)

如何让温立新不再去追究“李香被害案”、彻底泯灭复仇的欲望?张奇宝思来想去想到了下列几种方法:一是化敌为友,主动去关心帮助温立新;二是恢复温立新的工作;三是为温立新组建新的家庭。方法想好后,他首先找到李平凡征求意见。李平凡提了一点改进意见,把温立新安排在城建局,让曲歌监督他。之后,他又找到了潘子良,潘子良没有提出异议,立马给曲歌打了电话,要求曲歌接收并管好用好温立新,曲歌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温立新是坐班车回到土城的,一下车就被曲歌非常客气地请上了一辆广州本田桥车,直接到了城建局。下车后,曲歌又非常热情地把他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又是赐坐又是沏茶又是发烟又是一句接一句暖心窝的问候话。温立新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劳改释放犯回到家乡居然能受到如此厚重的礼遇。

曲歌挨着温立新坐下,眼睛像闪电罩着他飘来拂去:“听黄莺,哦,就是现在的教育局黄局长说,你以前在教育局是干人事工作的。眼下城建局的人事科长刚刚被提拔为副局长,调走了,位置正空着,要不由你来代理人事科长?”

温立新疑色重重,很淡定,沉默不言。

曲歌站了起来,搔首弄姿在温立新眼前游来荡去:“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吧,没关系,我先给你看一份文件,看完后你不会不信。”她拿起桌上一份红头文件,扔在温立新座位旁,“自己看看吧,看完了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温立新瞟一眼曲歌,拿起文件,曲歌站一旁解释:“这次县委县政府为落实中央以人为本的精神,体现对劳改释放人员的关爱,决定安排一部分改造较好的原公职劳改释放人员到企事业单位工作。你是减刑释放人员,显然符合这一条件。本来黄莺想请你回教育局上班,但考虑到你在教育局呆的时间很长,所以县政府提出给你换个环境,安排在城建局工作。”

温立新把文件放回座位,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曲歌,就是不说话。

“怎么样,愿不愿意到城建局来?”

温立新低头,使劲拽着头发,突然他抬头问:“这是潘子良的主意吗?”

“怎么,你还在恨他?”

“我试图不恨他,但是想到自己的命运、家庭的悲惨,我克制不住自己。”

“你认为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潘县长造成的吗?”

“至少是因他而起。”

“你的事我已经听说过了,我也做过分析研究,现在我可以把结论告诉你,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毁了你的家庭,潘县长没有任何责任,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公事公办。”

温立新低头不语。

曲歌继续说:“中国有句官场俗话,‘娘怕嫁错人,官怕跟错人’。你当时是管人事工作的,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一个小小的人事股长居然屁颠屁颠跟着副局长同局长较上劲,你说会是什么结果,这跟拿鸡蛋砸石头有什么两样。你这人也太没眼光了吧,简直是鼠目寸光,榆木脑袋,活该!”

温立新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说了,但曲歌正处在兴头上,哪顾得了他的心情。

“话不好听,是吧?不好听,我也得说完。你对潘子良太不了解了,其实他胸怀坦荡,从不计较个人恩怨。黄莺不也和你一起跟他闹过,结过梁子,现在不照样干局长了。实话跟你说吧,把你安排到城建局来工作,就是潘县长的意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失了这一次机会,绝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我再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五分钟后不答复,你就走人,我不会留你。”

温立新一声长叹,砰然起立:“用不了五分钟,我现在就答应你。”

“好,是爷们。”曲歌响亮地应了一声,“我现在就给你安排工作,第一,代理人事科科长一职,协助局长处理日常事务,具体挂点龙腾公司;第二,我上任局长时,局里分给我一套房子,我一直没住,现在暂时由你住着,你今天就把房子整理一下,休息两天,大后天正式上班。”

温立新朝曲歌深鞠一躬:“谢谢曲局长,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

曲歌拍拍他肩膀:“谢就不必了,希望你能尽快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以全新的面貌投入新的工作岗位。去吧,司机在楼下等你,他会带你到房子里。哦,这几天你就在你住房下面的联想饭店吃饭,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尽管大吃大喝。”

温立新走了几步,又返过身来毕恭毕敬的鞠了三个躬。

温立新走后,曲歌马上把情况报告给了潘子良。潘子良没有提出异议,只是叮嘱曲歌要密切监视温立新的思想动态和一切行踪。然而,曲歌在安排温立新的工作上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温立新挂点龙腾公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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