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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外婆被推进了重症抢救室,经过一系列抢救无效,而在那一天永远地走了。外爷只是腿部骨折而幸存地活了下来。其余的两个老妇人,走了一个,活了一个下来。深夜,天上那轮清冷冷的月亮带着无限悲愁瞧着这清冷冷的人间大地。医院的大坝子里,在那棵寂寞的古老的巨大的黄角树下,已故的外婆身上盖着白布被放在担架上。我们全家人悲伤无助地站在坝子里的墙角边,一动也不动。二舅的八岁的小女儿,那个从小就因父母离婚,而被母亲抛弃了的由外婆一手带大了的女儿和我弟的小女儿,那两个怪可爱的胖乎乎的孩子,孤零零地坐在担架旁边的花园边的石棱上,望着已故的外婆,不知所措地在那里放声大哭。这时,路过的人停下来,惊奇地问:“可怜的孩子,你们在这里哭,你们家的大人呢?”可是两个孩子愈加泣不成声,更加大放悲声。可怜的外婆,一辈子飘荡在苦海里,宁愿自己不吃也不穿,也要把他的儿女和单亲家庭的孙儿孙女拉扯在自己的身边。想起她旧时的慈祥模样;想起她那风中舞动着的那一头花白的短发;想起她那过时的旧衣服;想起她那双年迈的昏浊的双眼;想起她当天中午临走时对我说,我现在已经长胖了,神色比从前好多了的话;想起她曾经觉得我经济不宽绰,而从来在年头岁节总是拒收我的钱的情景;想起儿时候,她卖了豌豆给我换回的小花布衣服……我的泪水就如滂沱大雨,哗哗地流。

闻到噩耗,外婆在外漂泊的儿孙全都赶回来了。小净姑姑也赶回来了。她跪倒在外婆的遗像前,用手指轻轻地摸着镜框中的遗像,泪如雨下。她边哭边自言自语地说:

“妈,您怎么就走了呢?我的日子现在好过了,正说接您去我那儿享福,可您却走了。妈,您苦了一辈子,怎么就这样走了?”

那哀哀的哭声响起在院子里,撕裂着亲人们的心。大家不约而同地又起了一片哭声。

出葬那天,大家把外婆的棺材葬在长满葱葱郁郁柏树的山脚下。大家把很多很多纸钱烧在坟坑里。坟坑里,燃起了熊熊大火。一阵风吹来,把没有烧着的纸钱刮倒了满山满坡的柏树稍上。大家在新垒的坟前叩首默哀。我的可怜的外婆从此就长眠于这片芳草萋萋的青草丛中了。

我和严少秋的交往,真是给我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人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离婚。而且,在人们眼里好像我是一个大傻瓜似的。但是,在我小小的心上,我总认为严少秋的婚姻确实已经死亡,最终结果他是会离婚的。只不过双方是在打时间上的持久战而已。等到双方拖得精疲力尽了,她的女人认为维系这段婚姻确实没有什么意义了,对此产生绝望思想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会离了。但是,,有时,我也怀疑,他真的是否能挣脱这种婚姻的束缚呢?此时,在我的心上又会起一阵大大的波澜。为此,我也曾徘徊迷茫,犹豫不决,焦虑不安。

母亲和我们这一代人有着代沟。在她的眼里,三十几岁的我仍然是一个不懂世道人心的孩子。她对于我和严少秋的交往,她认为严少秋不可能离婚,便倾其全力地反对。她愁眉苦脸,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些与我绝情寡义的话:

“小婉,你人也长大了,翅膀也变硬了,我也管不着你了。你如果硬要和那个人来往,我也如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我知道,我和你爸老了,谁也靠不住的。你也用了我不少的钱,你看,你如今把我们家整成一贫如洗了,现在,你必须把我给你的钱还我。我看别人家养的孩子,爹妈竟享孩子的福,而我们呢?那辈子是遭了什么孽哟!”

听了母亲的话,我不由皱起了眉头,心情极不舒畅地对母亲说:

“放心,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如数还你的。但是,你要知道,婚姻这个问题,是个复杂的问题,谁会一下就处好了呢?我会再等他一段时间的,如果到那时,他还没离,我就算了。”

我的好友赵叶彤也推心置腹地跟我说:“小婉,你跟那人来往,我觉着不合适,你要尽快和他断绝来往。他万一不离婚,你到时怎么办?哭都来不及了。”

“叶彤。”我说。“你不了解内情,他那婚姻确实是连维系都无法维系了,他的女人相当于是个废人,明白吗?”

“你又没看见他女人,你怎么知道他说的话就是真的?”叶彤反驳说。

又经过了大半年时间,严少秋又几次三番回苍都去离婚,但都因失败而告终。有时,他从那边打来电话,声音嘶哑地说,他正和他妻子吵了一架,以至于嗓子哑了,说话说不出来了。他说他的妻子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要么就装疯卖傻,大哭大闹;要么就跳河抹井,暗地里下毒手打他。真是把她诡计多端,泼辣狠毒的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

鉴于这种原因,我常常觉得心里重腾腾的,总也觉得他的这桩婚姻无论如何也离不脱了。恰恰在这时,严少秋在香溪镇所包的活儿已经干完,不得不离开此地回苍都了。

我的小孩培培,转眼间到县城上高中了。母亲也因此到县城租了房子照顾培培和年迈体弱的外爷,还有他在县城上高中的侄儿。家中就只剩下父亲一人做生意。父亲从来也不煮饭,也不洗碗。母亲就煮了一辈子饭,洗了一辈子碗。给父亲煮饭的任务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每天一大早,我早早买了菜,就去上班,下了班,就匆匆跑回家煮中午饭。下午回家来,煮好饭吃后,就把饭给父亲留在那儿,父亲总是要忙完了自己的事后,才会来吃。我于是就一头扎进网络中,如痴如醉地阅读中外名著。日子在孤独寂寞中一天一天地飘去了。

有一天,父亲对我说:

“小婉,你母亲楼下住的那个邻居,要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还是抽时间去看下。那个小伙子在工商局工作。他母亲住在四楼的。他母亲曾经给你母亲摆谈过他儿子的事。大概是因为她那个媳妇的个性暴躁,态度冷漠,自私自利的原因吧,两人合不来,就分散了。至于严少秋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离婚了。”

其实,我对自己的个人问题还是日夜焦虑不安的,我怕严少秋真的离不脱,而我却被别人笑话成了大傻瓜。要是他真的离不了,我也就无可奈何了,我总得要成个家,一个能和睦相处的家呀!于是,我便答应了父亲所说的事。

“好吧,我知道别人给我介绍对象也是好心好意的,我去就是了。”我说。

“听说,周浩成现在可发狠了,在外面吃苦耐劳挣了些钱,现在处了一个对象,那女人对他可好了。他们已在桂博园买了一套房子装修了,准备结婚了。”父亲说。

“哦,那好。很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善良的女人,他的日子就好过了。”我说。

“其实,他这个人一点都不坏,就是文化低了点。”父亲说。

“是的。”

第二天下午,下了班,我来到母亲所居住的地方和那个人及那个人的母亲见了面。我们彼此双方都把自己的家庭情况略略作了简明扼要的说明。对方的母亲是一位慈祥善良,风韵犹存的老妇人,她说:

“我的儿子——汪小明,六二年生的,属虎,有一个女儿,大学已经毕业了,离婚后,跟着她妈的。我很想给我儿子找一个有文化的媳妇。我觉得有文化的人一般都是通情达理的。我的家庭呢?我有四个儿女,一个女儿,三个儿子,他们都已成家立业,在工作。老头以前是个老红军,已经去世了。”

父亲说:

“我的家庭呢?有三个儿女,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小婉在镇上供电所上班,儿子在建设局上班,幺女儿在苍都打工。我们两个老年人买了养老保险的,每个月有六百多元,两个人一共有一千二百多元。家里的老房子还没有修,等到公路修起了时再修。我呢?在做肥料生意。家境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的大女儿,有一个女儿,已经在上高中了。孩子跟着她的。”

媒人张大叔说:

“我这人也很少给别人作媒,以前作媒,说成功了一对。现在,我把你们两个人互相介绍给了对方,这下,你们自己就去联系,相互了解。成不成功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大家说了一番话后,相互记下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之后,便各自客客气气地散去了。

这天晚上,我正在聚精会神地上网,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汪小明打来电话说,他要到香溪镇来。我听后,立即慌了神,因为对这桩婚事我还在犹豫之中,不曾确定下来,就不想让大家知道。于是,我心烦意乱地对他说:

“你别来,再说,我们之间的事,我需要考虑一下。你这样突兀地来,周围的人看见了会说这说那的,影响不好。”

“啊,没关系的,我都坐在车上了,一会儿就到。”

一会儿,汪小明就到了,他是坐他们单位的车下来的。送他的司机在我的小屋坐了一下就立刻回去了。我十分拘谨地对他说:

“要不,你来上会网?”

“好。”汪小明说,“我来打开我的QQ空间,我里面收藏了许多生活小知识及一些写得很经典的人生哲理。我给你看看。”

“好。”我说。

他熟练地打开他的QQ空间,我们便开始看了起来。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是严少秋打来的,我预感到大事不妙,他一定知道了这个情况,才在这时候打来的。我立即拿起手机,匆匆跑到小屋外边的大树下接听电话。

“喂,有啥事?”我说。

“你在哪?”电话里传来严少秋异样的声音。

“在家里。”

“一个人吗?”

“两个,还有一个是一个熟人。他刚到我这里来的。”我听出了他的问话之中,他好像已经知道了此事,便随机应变道。

“胡说,你肯定在耍朋友了。刚才香溪镇一个哥们打电话来告诉我的。就是你屋里的那个人吧。”

“原来你叫人在暗中密切监视我的行动。”我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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