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另选她人
（内容提要：我另外在自己当知青的公社大队，物色一个姑娘去北京。为此许部长还特地在家里，请我们一行几人吃饭。）
我骑着自行车回县城，只一会儿到了幸福公社的9大队，我下车后推着自行车在路边站立。心中想不能空着回去，如果这样许川部长知道后会失望的。聚源的萧萧不去了，应该在幸福公社9大队这里找一个，总之要完成许和我们宣传部领导交办的任务。
1968年底到1970年底，我在这里当过两年知青。知道这里的人历史上，都过着庄稼搅买卖的生活。那时候湔县城里几万常住居民，还有每天来往的上万过路人，需要大量的农副土特产和蔬菜供应。解放前这些全靠集市贸易，由农民或居民各自进行。解放后虽然城里有国营的蔬菜、农土、食品公司等；但仍然有农民或居民，个体经营的广阔空间。城边上农民离距近有地理上的优势，无论什么人为的运动，都不可能把人们生活上的需要打掉。
1970年打击投机倒把运动的时候，按上面文件精神大队上办学习班，把那些所谓投机倒把厉害的集中学习。我由大队指派为学习班作记录，守着被集中的好几十个人，每人说一次也经过几天时间。最初大队上还想严格处理这些人，后来根据公社的意见，主要还是批评教育一番就都放回去了。那些年虽然分粮水平都不高，但由于上述原因这里的人要过得好一些。我当知青时就看到，有的农村姑娘长得很不错。
我骑车下公路转乡间小道，直接去9大队党支部李书记家还好他在。幸福公社这两年修房子的人家多，李书记家是把原来的草房翻修成瓦屋，院落和过去一样外面围着竹林树木。知道我的来意后李书记爽快地说，叫自己的小女儿李蓉去，她今年17岁这是个好机会不能错过。李蓉现在幸福公社的农机厂门市部当售货员，李书记和我一起来到公路边的农机厂门市部。里面有菜刀、宰猪草刀、锄头、钉耙等用具、农具，还有小型电动机这样的昂贵商品。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穿黄颜色衣服的姑娘，隔着柜台姑娘甜甜地叫了声爸！李书记直接了当地对自己女儿说，去北京帮一个领导带娃娃行么？李蓉马上说要得，还问哪能个领导嘛？我接上去说是我们四川一个领导的妹妹，在北京工作家也在北京，现在需要一个带孩子的。李蓉再次表态行要得！我告诉他们父女二人，待我回去向县委宣传部长汇报后。最多明天我们三人一起，去成都许部长家，李书记和李蓉也点头同意。
我又骑上车朝城里行进，路上我想李蓉比萧萧个子略矮，人材长相也稍逊一筹。但她皮肤白皙、口齿灵俐、反映也要快一些，带孩子做家务可能会更好。回到县委宣传部办公室，部长们听我汇报后神情紧张地说，这件事一定要给许部长办好！
当天晚上8时，估计许部长这时下班在家，我在宣传部办公室拨通他家的电话。听完我的一番表述后，许部长在电话中哼哼几声，然后说明天再衔接。
第二上午11时，上次和许部长一起的王秘书，忽然来到我们宣传部。至今我印象很深的是，王秘书提着一只很小，只能装笔记本和一只钢笔的包。小包在王秘书的手是晃动着，有人把他引导到我面前。王有些急切地问：“那个叫萧萧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我简略地说她们家不愿意她去。
王秘书站着一只手提小包，一只扶着我的办公桌讲话。他说许部长的意思还是叫萧萧去，因为他和萧萧见了面还谈了话。请萧萧家里人放心，退一步如果有什么事？许部长还是一面不小的招牌嘛！王秘书这样说话，意思是自己想去萧萧家，给姑娘和家人做工作。
这一席话把我窘得心里发慌！萧萧家人说的难听话我不能讲出来。也不能把省上来的同志，带到聚源8大队萧萧家去。如果对方真的骂人？那才不好办。我只是再次说萧萧真的不愿意去。王秘书也只好答应今天下午5~6时，把李蓉带去许部长家。王秘书要离开，我们部长好不容易才把人留住，一定要他和驾驶员吃饭再走。我去县委伙食团安排公务客饭，看到院坝中停放着王秘书乘座的车，应该是许部长的双色尼桑车。离午饭还有点时间，王坐在我办公桌的对面藤椅上，我给泡上茶我们两个闲聊一会儿。
“你们湔县人爱养兰草，我看到川报上写的你们县兰花好，在香港参赛还得过金奖。”王秘书说。
“那是湔县民兴公社一家姓徐的农民，他们家有一种芽黄素兰草，叫‘徐家芽黄’已经传了几代人。那是100多年前，清代道光时候采自清城山上，所以又叫‘青城道光’。”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王。
“川报上说那种兰花很贵，香港有人要用同等面积的黄金交换？”
“是有点贵。”我说，“听人讲一苗草要几千元钱。”
“许部长家也养花。”
“许部长养什么花？”听到王这么一说我突然来了兴趣。
“许部长主要养些木本花，有铁梗海棠、寒晓梅、栀子花等等。他家门口有一座几平方米的玻璃花房，省委机关还有养花的苗圃。许部长说四川是个好地方，花花草草种类比上海多很多。”（当读者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这篇小说的产生地都江堰市街上，当年几千元一苗的兰草仅卖几元。甚至几万元一苗的，现在只不过10~0元。）
吃饭的时间到我们刘部长也来了，省委宣传部的秘书、驾驶员加上我，这顿午饭我们4个人一起吃。大家都没有喝酒，我们刘部长对省上的两位同志说，许川同志的这件事我们一定要给办好！我们的X秘书是有办法、有干劲、也能办事的人。王秘书只是笑，那位驾驶员我不知道他姓啥名谁？感觉上他有40多岁，为人谦和言语不多。我问王秘书吃完饭后是否去看李蓉？王说不用看。下午你们带上先来省委宣传部，然后去许部长家就行。午饭后刘部长带着我，送王秘书上那辆双色尼桑车。
那时候县委宣传部还没有汽车，下午我只能和大队李书记一道，带上李蓉乘公交车去成都，当然车票还是能报销。回到宣传部办公桌上电话铃响，我抓起电话是萧萧从县邮电局打来的。她说要见到我但不能来县委、也不能去我家，而要我去新堰坎河边水闸那里见面。这个姑娘要干啥？我抱着一线希望，骑自行车去她指定的水闸边，因为她是许川部长看中的人。
我过南桥向下骑车到水闸边，刚下车就看到萧萧骑着车，从走江桥方向上来。她还是那天见许部长时的穿戴打扮，可能骑车原因她的脸更红人也显得更俊俏。看到我萧萧下车就说：“我自己来的，我爸妈都不晓得！”
“你的意思是什么嘛？”我问。
“我还是想去北京，他们都不要我去。”萧萧说，“谢谢你了，我只好不去算了。”
我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萧萧笑了笑骑车向走江桥方向离开。此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姑娘，即使去聚源8大队（现在叫羊桥村），很可能她有意识地躲避我。
这天下午1时0分，在我们几个正副部长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我带上自己的中共湔县委工作证，在县委总务室借了50元钱揣在身上。这年头我的工资只有不到100元钱一个月，外出人多了只得借公款。我打电话到幸福公社农机厂，请他们叫李蓉接电话。电话中我要李蓉和她爸一道到蒲柏桥头，太平街县车队的汽车站，我们在那里汇齐乘车去成都。之后我步行出发没有骑自行车，如果骑车那里可能没处放。我还想到成都后，按王秘书说的先去省委宣传部，请他们用车送我们去许部长家。这样走的好处是让李书记父女，也见识见识四川最大领导机关的场面。一个农村的大队党支部书记，有可能从省委门前路过，进去的机会应当说不多。
蒲柏桥头县汽车站我只站了一会儿，李书记、李蓉父女俩来了。我看到李蓉换了件另外的，黄颜色薄呢面料衣服，脚布下蓝布裤子、高跟皮鞋打扮很得体。萧萧喜欢红颜色，李蓉喜欢黄颜色，两个姑娘各有千秋。相对而言萧萧还要天真一些，李蓉则稳重得多。有哲人说过孩子的天真，更能使成年人高兴！有可能就是这一点，打动了许川部长。在县汽车站我掏钱，买元一张的车票张，我们人上日本丰田中巴车。到成都西门车站下车，再乘城市公交车，到东城根街商业街站下车。
现在我们一行三人步行，去中共四川省委；省委大门前我掏出工作证，交给站岗的解放军武警战士。他们仔细审阅后又叫我填写了表格，然后放我们入内去省委宣传部。10几层高的省委办公大楼前，有人指点我们乘电梯去宣传部的楼层。进宣传部办公室，当班的女同志已经知道我们，看了我的工作证后她说了声你们来啦！紧接着有人陪同我们再乘电梯下到一层，出办公大楼上一辆日本丰田轿车。
车驶出省委大院，穿过几条行人多、车辆熙熙攘攘的街道，在一处稍微宽敞的院落边停下。这里门前有《四川日报》第五宿舍区的的木牌，不远处还有用矮墙围起来的两口井。有告示牌说这是成都闻名的“双水井”，很久以前在著名作家巴金家的院落里，因为城市改造到外面街边了。我还知道著名的，成都军区战旗文工团就在这附近，包括在湔县教授手风琴的朱老师家，也在这附近不远处。这一过程中我看到刚才省委大院里，李书记、李蓉父女神情一直严肃紧张，只有汽车驶到大街上他们才稍稍放松。
“到了。”驾驶员说，“你们进去嘛，许部长在家。”
我们三人下车进院门，一个守门的中年男人让我们进去。他也象刚才省委宣传部办公室的人一样，说了声你们来啦！想必是已经有电话打到这里。他指点我们去许部长家，在几十米之外的底楼，门前真的有一处几平方米玻璃花房。里面有昨天王秘书提到的几种花，但花房空隙还多没有全部都摆放花盆。
刚到门口许部长已经迎上前来，他笑着说：“来了？”然后把我们三人都迎进门。穿过一间书房兼客厅，里面摆放着一架珠江牌立式钢琴、几只书柜、一个0寸日本彩色电视机，墙壁上有甩钟摆挂钟。朝里又走进另外一间屋子，圆桌子上已经摆放着饭菜，这里应该是饭厅。向里面看还有厨房、住房等间，整个宿舍共5间或6间房屋，约150平方左右。
一个身材欣长个子略高，时年50多岁的妇女正张罗一切。许部长介绍这是他爱人姓周，于是我和李书记都叫周娘，李蓉甜甜地叫周奶奶。周说：“来了？先吃饭。”里屋又出来一对0多岁的青年男女，他（她）们笑着说：“你们来了？”许部长介绍说这是他的女儿、女婿。我看到许家的4个人，都在仔细打量李蓉，另外三个人看得很细致。许部长只用镜片后目光扫视一眼，不象看萧萧那么真切。（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