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众多公司
（内容提要：改革开放象万花筒一样，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聚起堆堆金山。一切都围绕着经济运转，市场统领各个领域，一切都得以市场为导向。）
当年在湔江堰市与电力公司同时存在的，还有许多家这样那样的公司。其中有的公司集资上千万元，将双车道的清城桥修成8车道，加上人行道实际为10车道宽从而方便通行。湔江堰市的茶叶，茶圣陆羽在《茶经》说：清城县散茶、末茶尤好。沙坪丹崖山有茶魁，乃“蜀茶之极品”。因为茶太好、种茶人受剥削沉重，所以宋代暴发清城茶农起义！新中国建立后真正把清城茶，推向全国还是改革开放之后，这中间新成立的茶叶公司作用很大。
湔江堰市的弥猴桃，过去年产只几百万斤。新成立的弥猴桃公司，将之推广到上亿斤！其加工后的附加值，更是促进广大群众种植业致富。多山的湔江堰市，山分类为上中下三环。现在全市中环以下的山，都是满山遍野的茶叶和弥猴桃。此类推动社会前进的公司是主流！但文艺作品对好的不感兴趣，作者、读者对有毛病的还要专注一些。下面的文字算是作者迎合世俗，反映社会不好的方面。
湔江堰市专司收费还贷的路桥公司，为发展经济而设立的省信托投资公司，以及还有些公司搞高息揽储活动。市委机关工作的秘书，对其中的具体情形，应该是知道得并不多。下面谈论的只是自己晓得的，部分有趣现象而已。
这里只说路桥公司。0世纪80~90年代，交通事业大发展，市上的交通局很是火红。国道的路好走了，省道、县道也尽力修建好。修国道是国家投资，修省道、县道则主要是银行贷款。市交通局为道路事业的发展，作了许多有益的工作。这钱都要逐年偿还，于是就有了专门收车辆过桥、过路费用，以偿还银行贷款的路桥公司。湔江堰市路桥公司，最多时设立了10多处收费点，全部人员有00多人。汽车经过时视车的大小，收费5至0元不等。和市电力公司一样，这里面就业的也多数是，城镇乡村干部的子女。那时候我曾经驾驶车外出，那怕只是到金堂县，沿途也要交纳10多次费用。几年后0世纪90年代后期，路桥公司被省上勒令解散。这些人员没有电力公司幸运，都只好下岗或是闲赋在家、或是自谋职业。
这期间修路建房都是民营公司，他们5%的附加费即能赚钱。听说甚至还可以向人，回扣百分之几的点子。不过民营公司的技术骨干，技术工人等，主要是原集体或全民建筑公司的。相当多的全民、集体建筑公司都破产解体。初步探索原因是集体、全民的公司搞工程，按国家规定要收取50%的附加费。他们有大量的退休、行政、技术人员要供养。即使收如此高的附加费，这类公司日子仍然不好过。
我父亲1971年整党建党即在县（后来叫市）建筑公司当书记。0年后1991年退休时，这家正式工、临时工一共千多人的公司景况依旧。市上主管领导曾批评他主管的建筑公司，“柱子缸钵大吃成汤元大”。但是那么多供养人员，他又有什么办法呢？父亲搞建筑0年，没有在公司拿过一砖一瓦。接近退休时公司下面的某工程队，分给他一套60平方米的住房。因上面领导干预，说是先要满足职工住房，我父亲居然没有要。可能他没有想清楚，自己虽然为领导，实际上也应该是职工之一。不过005年他75岁离世，去火化的时候过去公司的人，驾驶上百辆私家车送行！车队排了几公里，应该说是湔江堰市有史以来，送行车辆最多的一次！人们众中一词说送老领导最后一程。
四川最先对路桥公司提出反对意见的，是四川省的张省长。张湔江堰市城关人，解放初参加工作，最初在漩口镇农具厂做会计。漩口和湔江堰麻溪交界，界碑那边漩口地面的小地名叫岩后。195年漩口镇以及附近的水磨、白石、百花等乡，由湔县划归阿坝州汶川县。部分干部撤离回到湔县，张调湔县太平乡（现清城山镇）农具厂任会计。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湔县平反冤假错案。我在打字室听县纪委、县组织部的人讲：漩口一镇三乡划给阿坝州，一共留下个湔县籍的干部。此后0多年间，受过各种处分的有人。唯一没有被处分的，原因是他去世太早，上世纪五十年代即离开人间。阿坝州山里面，经济不如湔县等平坝区发达。好象越是贫穷的地方，那里的人越是左得很。
张家庭出身市民父母家教很严，自幼即引导练习沙盘故字写得好。湔县的时候张一手好字，引起县上领导重视，调到县委组织部任干事。后来听市委组织部领导说，上世纪50年代后期，湔县的上级温江地委团委，要湔江堰市推荐了个干部。张因为字写得好被推荐上去，由地委办公室干事，地区团委副书记、书记；彭县县委书记，干到地委书记，他上面还有地委第一书记。
198年地市合并，温江地区和成都市合并为成都市，张任成都市委常委、农村工作委员会书记。这时候湔江堰市有干部议论，说温江这边将张推荐出来，很可能比不过成都的人。为什么呢？因为张没有大学学历，这时候全社会都在强调学历，张的学历只是相似初中。张于1984年至1986年，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党政干部管理基础科专业学习，获得大专文凭。几年后张又推荐到省上，任农牧厅长、副省长、省长。湔江堰市地方流传：这时候四川省长年迈退休，推荐任省长的候选人有三个。究竟要哪一个？得由中央领导亲自拍板。
有中央领导来四川和三位备选人都谈话，同时了解相关实际情况。张的一个生活细节打动了江，他从成都调省上几年，住房还是成都时分配的，面积仅60多平方米的旧房。中央领导问张，为什么不调剂住宽一点的房子？张回答说住那宽干啥？够住就行了。有人说中央听了张的回答，很是笑了一会儿。
于是张先是代理省长，后作为省长候选人；经省人大选举通过，就任四川省长前后共干了十年。张当选省长后，省上有关部门出面。在湔江堰离堆公园，举办过一场由省市电视台转播的晚会。离堆为00多年前李冰治水时，从玉垒山挖断脱离开的山石堆。湔江内江的滔滔河水，从这里流向下游，灌溉农田1000多万亩。以离堆命名的公园历史文化深厚，风光旖旎景色宜人。中央和省市电视台，都在这里搞过晚会。只不过这场晚会，当地人猜测这是张省长向家乡人致意。张是湔江堰有史以来，出现的大人物之一。
此外全国政协副主席万国权，自述自己的家在湔江堰市文庙山街10号。万的父亲万福麟东北人，国民党军上将，东北军司令张学良的把兄弟。曾任黑龙江省督办、辽宁省主席、二十集团军副总司令、国军军长等职。万将军于抗战期间，将自己的家安在湔江堰市。其后一个叫万里浪、当地称万师长的人在这院落中居住。1949年湔江堰市解放，1950年初国民党特务策动“二五叛乱”。也不知为什么？万里浪居然卷进叛乱之中，故被人民政权镇压、院落也没收充公。详细情况将在后面的章节予以说明……。
张省长对四川突然冒出，众多的收费站十分反感。他在讲话中曾提到：辛亥革命推翻皇帝后，四川一度实行过防区制，结果是造成大小军阀林立。自1916年云南护国军进军四川开始，川人内战打了10多载无数次！直到19年“二刘”大战结束，刘文辉失败、刘湘胜利，但是四川被分为西康和四川两个省。失败的刘文辉主持西康省，胜利的刘湘主持四川省，到这时川人的内战才宣告结束。
现在从0世纪80年代末期开始，又是汽车过一个县，境内即有收费站好多处。这种现象虽然与当年不可比，但也有些独立割据的样子。这些站对省上的O号车牌，和公安车牌不收费。虽然如此张省长在各种讲话中，大力抨击这一现象。但是公路是贷款修造的，省长的话虽然有震撼人心的作用，却不能帮助修路方偿还贷款。不过张省长自有办法，他先是强令各（市）县收费站减少一半。在他的家乡湔江堰市，收费站一度降到7个，后来只保留清城桥头一处。再后来省上行文，公路还贷由地方另筹资金解决，各类收费站一律撤销。如此这般湔江堰市的路桥公司，也只得撤销所有00多人员都只好下岗。后来高速公路收费，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不过在海南省，新建的高速公路也不收费。
清城桥联结成都到湔江堰，经汶川到阿坝州的公路。收费站没有撤的时候，曾经一次免费通过上千辆大小汽车。这次通行也是省上指示，戴市长率领几十个公安武警执行的。街头巷尾流传事情的经过如下：
这天上午汶川漩口岩后到湔江堰麻溪，交界处公路上各式汽车正常行驶。几辆装运木材的载重车结队鱼贯下行，驾驶室里木材主人指引驾驶员，要将整车木材运送到湔江堰，观凤楼的木材市场销售。刚进入湔江堰市地界，突然有人拦住他们的车。拦车的将汽车牌号记录下来，扔100元人民币进驾驶室。然后叫将木材只运送到清城桥头，说那里有人量木材的材积和付款等。其意思是整车木材，已经由拦车人订购了，再也不能卖与别人！这群人中为首的姓程名晓龙，是湔江堰木材市场的大款，有强买强买的前科。现在如果不听从他的安排，木材主人和车辆驾驶员，今后将麻烦不断。
这一队几辆载重汽车都停放在路边，木材主人和车上驾驶员踌躇不前。现在他们担忧的是如果开车下去，清城桥头会被程老板的人强买强卖。市场经济的核心是等价交换，他们不能去被人宰割，如果不下去又该怎么办呢？当时的情况这几辆停放路边，后面的汽车被挡住去路，也只得跟着停放。这条路的另外一端，即从湔江堰上去的各式车辆，有的掉头下驶、有的也停放在路边。这样一来整段成都到阿坝州的公路，被汽车阻挡不能通行了。两端的车辆越来越多，特别是阿坝州方向已经有上千辆车，人们说快要排到100公里之外的汶川城区。
湔江堰属成都市、汶川属阿坝州，这两处平行的地方勾通有困难。但是他们上面还有四川省！省上知道后责成湔江堰市，尽快将停车事件梳理好恢复正常交通。经市委、政府研究，这时候的戴市长又带领几十个公安武警，分乘几辆大小车出发了。上次几年前申市长带领武警去麻溪，是执行平毁污染环境的土炼焦炉，这次戴市长去是疏通公路一。从城区到麻溪、岩后交界处有0多公里，只一会儿戴市长一行即到了。弄清情况后戴市长亲自，将木材车主们手中的100元人民币收下。戴告诉这些人说，如果有谁找麻烦？就叫他们来找我姓戴的！木材车的货主和驾驶员们，这才放心上路向湔江堰市方向驶来。道路通畅之后，接近的车也跟着向前行进。
这时戴市长包里有全市的，第一批4部手机之一，听说价格不菲要人民币万多元！4部手机共买成10万元。当年移动通讯只是外国有，科技一时跟不上的中国人，部分因需要购买的只好当冤大头。戴用手机通知清城桥头的收费站，从现在起所有经过车辆一律免费放行！这天下午从16时开始，一车接着一车、一辆接着一辆，各式汽车通行到晚上0时才恢复正常。这几个小时清城桥收费站亏了，起码少收入人民币10万元以上！但是拦车事件没有酿成事故，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