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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二逼闹房

阿香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看,看到很滑稽的一幕,今天的老花一点都不花,好像很陌生,阿香觉得他都不是老花了,是老不花。平时那个风流成性的老花哪里去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老花?阿香睁开眼,不再闭上,直盯着老花,盯着他的眼,盯得他有点发毛。阿香说:把灯关掉吧,亮着灯不习惯。

老花说我想看看你,从头到脚。

阿香说有傻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女人都一样。

老花说想多长长见识,多见少怪。

阿香说把灯关了我就脱,亮着灯都让你看到了。

你不是归我看吗?我都让你看了,一物换一物。

有傻好看的,不就是一堆肉吗。

这个问题没必要讨论下去,老争论,把大好时间都耽误了。还不如干点正事吧,干完正事再看也不迟。老花伸手摁下床头的房灯开关。

阿香侧过身去,背对着老花,她喜欢男人从后面抱,手可以抚摸全身,无论男人怎么下流,都无需面对尴尬。老花把手搭在阿香肩膀上,身体却和阿香隔空,虽然隔空就那么一点缝隙,但是填补缝隙需要勇气。阿香等了一会,说:哎!睡不着。要不还是开灯吧,开灯看看电视。

老花往阿香屁股上靠了靠,手移到阿香的腹部,开始抚摸。别开电视啊!咱们还是睡吧。

感觉你今天兴趣不高啊。

现在脱吧,可以脱了。只要一脱,就从尴尬的气氛中解脱出来,就向全房间的人民宣布他们正式脱单。如果阿香不方便脱,老花可以帮忙,可以让阿香金蝉脱壳,脱胎换骨。

阿香说:别动,我自己来。规矩挺多,规矩多了就不自在,不能自由发挥自暴自弃。虽然房间没有灯,但不意味着没有光,老花光了,阿香也光了,从窗帘透进的外界多余的光漏进来,让整个房间的人都感觉到这种光,整个房间一片光忙。

老花越贴得紧,阿香就越觉得这个男人陌生,是不是太熟悉的人,习惯了他穿衣服的模样,当他在你面前忽然不穿了,一下有点不适应,好像换了一个人,陌生起来。雷公脱的时候,阿香就不感觉陌生,因为身着警服的雷公跟阿香不太熟,没让阿香形成习惯思维,脱跟不脱没那么大反差。雷公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脱,跟谁脱。他跟谁脱都没关系,总离不开那一套,静如羞女,动如脱兔,跟脱了皮的兔子差不多。倒是雷公告诉阿香的关于老花的事,留在阿香心中,一直占据高地,迎风起舞。

你以前真的赚了很多钱吗?

怎么又提钱的事呢?庸俗。

羡慕你啊,想让你教我怎样暴富。

你说寻香楼啊?那太慢了。你那么会赚钱,怎么就舍不得带着我快速致富呢?

我带你,你愿意跟我吗?

我现在不就在跟你吗?

我要你永远跟我,不是一次两次。

你挺贪啦,要的挺多的嘛。

我也很大方,舍得付出。

是,我也这么看,小绿小胡也这么看。但别把自己掏空了。

这个场合下提她们就不好玩了,容易破坏气氛。多做点善事,少做点恶事,增加气氛就是善事,善莫大焉,破坏气氛就是恶事,恶心一地。你不觉得这么聊着很无趣吗?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有趣?

不如我们切入正题吧。

那你先起个头,我给你掌声鼓励。

可是老花总觉得聊天不如撩情好,聊天的意思是可以天天聊,撩情非到情深意浓情迷意乱的时候。人不可能天天都情迷意乱,生活是清醒而不是迷乱,迷乱是清醒得累了的时候,把不清醒作为清醒的插曲的时候。人生是需要插曲,但插曲不是人生。轮到该插曲了,也不能耽误,耽误就影响休息,影响下一次清醒得清澈明白。现在就是插曲,插曲不插怎么叫插曲?插曲不演奏进行曲怎么叫插曲?

老花,你浪漫得有点唐叔虎了,唐伯虎的弟弟。难道你每次插的时候还得人家旁若无人,只管演奏乐器,拉拉二胡,吹吹笛子,弹弹琵琶不成?

如果能这样,那我真的乐死了,跟那个非著名视频网站一样。

不好比。见缝插针的时候越一竿子插到底越好,可是赚钱就不一定,该收着点就不能放,该放的时候就不能收,要收放有度。

越说越玄乎。你当年开发房地产的时候就大捞一笔,也没见你收啊?

后来不是收了吗?见好就收。

收完钱就走人?是见好处就收吧。

阿香今晚扯得有点远,太远不好,容易闯祸,万一远到曾经的那个市,穿越回曾经的峥嵘岁月,可能会造成祖母悖论。

突然响起一声敲门,将将高昂的潮头猛地停顿下来,伫立空中。敲门仿佛是试探性的,边敲边试,颇有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的韵味。树欲静风不止,树无动于衷,然而鸟惊着了,恨别鸟惊心。鸟紧缩脖子,紧收耳朵,紧勾爪子,紧展翅膀,悄悄从树上撤离。敲门声不绝,颇有僧生不离僧死不弃的意思,不把门敲开也要把门砸开,不把门砸开也要把门炸开。如果门上有月,月就是见证,就是岁月,就是风月,让一切在岁月中消逝,在风月中成灰。门上一声断喝:快给老子开门,否则砸门!

门已经不重要了,已经没门,今晚注定无门,无门就无戏,不能游戏戏耍鸳鸯戏水,因为阿香已经清清楚楚听见,门上那声断喝来自儿子胡小利,二逼来了!他是怎么来的?他干什么来的?他是如何得知的?问题一大串,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二逼来了,就等同于二阎罗来了,二阎罗来了是要出人命的,不出人命交不了差,二阎罗不会善罢甘休,他不是善人,他是恶鬼。

恶鬼继续恶狠狠敲门,把恶鬼的凶恶丑恶邪恶暴露无遗。不开门是不行了,门是守不住的,先守住底裤。裤子呢?衣服呢?尼玛干嘛把灯黑了?灯黑黑一片,灯是不可以随便黑的,灯黑首先就找不到灯,找不到灯就没有亮,没有亮就黑一片,黑一片就找不到灯,找不到灯就没有亮,没有亮就找不到亮灯的开关。这么纠结,要纠结成灾了。本来很好找,就在床头,伸手可及,触手可亮,偏偏就伸手不见五指,触手不见开关。

灯终于亮了,好不容易亮,亮得让人期待,亮得相见恨晚。于是衣服有了,裤子有了,全都回到阿香身上,回到老花身上,找到主人很不容易,就别管主人怎样待自己,是不是官复原职,是否原来在上的现在到下,原来在前的现在在后,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较真就没必要。

门已经挡不住二逼的敲打,门的承受也是有限度的,它可以忍气吞声,可以挨打挨骂,可是你不能要求它一直坚强不破,破釜沉舟踏破铁鞋石破天惊,铁石都能破,门为什么不能破?它不是贞女,也不能要求它坚贞不破,在当今人人都赶忙着急要破的时代,那种要求很过分。在二逼用金属钝器的猛烈敲击下,门眼看就要破了。二逼在门外说了,不破不罢休。

门一破他们的事情就全破坏,阿香就成破鞋,老花就会头破血流,鱼死网破。必须在破门之前保全老花,老花保住了,阿香哪怕成破袜子都没关系。目前唯一能保住老花的只有卫生间,幸亏老花设计了卫生间,可见卫生间的作用挺大的,平时可以解手洗澡,紧急情况下开发潜力还可以保命。阿香说不到万不得已你别出来。

阿香现在已经不怕了,整理戎装,喘口粗气,原来气也变粗,可以粗声粗气了:你妈个二逼,你今晚发什么疯?我来开门了。

门主动开了,二逼主动闯进来,举的是刀,动得吓人,把阿香吓得花容失色,香魂荡扬。二逼,你今晚疯了不成?什么时候被狗咬,狂犬病发作?

二逼当然没病,更没有狂犬病,但是有点像狂犬,不说话,更不说人话,只是大睁眼,大嘶叫,大喘气,大搜寻,把嗅觉提起来,视觉擦亮,找寻另一个不存在的人。

阿香必须镇住他,把狂犬打回原形,变成她儿子:儿子,你这是干嘛?

居然敢上我老妈?老子砍死他!

你要砍谁?

老子连你一起砍!

二逼是个耿直的男人,说话绝对算数,说到做到,绝不乱放炮,一炮轰来,地动山摇,玉石俱焚。阿香不能不怕,不敢不怕,怕得她心里哆嗦,口中啰嗦,话不利落。

谁上我了?你看到谁了?这不是我一个人吗?我在房间休息呢。儿子,别胡乱猜测,别听人胡说八道。

你别让我找出来,找出来当场砍死,渣都不留!

房间就那么大,找完四个角就剩床底下,找完床底下就剩卫生间了,所以在找完床底下之后决不能让他再找,必须让他停下来,要么停下来,要么让老花从卫生间消失。二逼是个认真的男人,一丝不苟,不放过蛛丝马迹,不放过一寸土地,不给阿香留一点希望,不给老花留一丁点侥幸的机会。二逼真的趴下去,趴到地板找床底。这是个机会,失去这个机会阿香就真没希望了,老花就真没机会了,今晚真会发生流血事件。阿香也趴下去,趴在二逼身上,泰山压顶,五行山压住孙猴子。阿香奋力一呼,应者云集,满屋的回声:老花快出来,快走!快啊!快啊…快啊……快啊…………。

胡小利果然没看错老妈,老妈犯贱,果然没失去判断,房间有男人。男人跑得快,从卫生间冲出来,像一道闪电,一闪的功夫就从房间门冲出去消失,消失得跟闪电一般,到处一遍空灵,连滚滚雷声都听不见,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闪电,根本就没有存在过这种东西,这个玩意,神马玩意!

胡大利大吼一声,大展身姿,大放神力,一挣脱从阿香下面爬起来,一甩手将刀具扔出去。刀具像条猎犬,扑向猎物,奋力一跃,结结实实一头扎进房门,咬住房门,也被房门咬住,在房门上晃晃悠悠摇摇摆摆,阿香心中喊了一声:好险!

幸亏阿香喊得及时,老花跑得极快,刀具才没有跟上节奏,发挥威力,否则今晚就是刀光血影之夜。

老花逃了,二逼不服啊!你还说没人?!他是谁?他是不是搞你了?!

你瞎说什么?他是老妈朋友,老妈就不能有朋友吗?就不能跟朋友聚聚说说话?

他搞你,你还替他说话?!还说是朋友?!朋友能搞你吗?!

去死吧!这会儿被刀砍死的不应当是老花,老花很无辜,二逼当死,被劈死,被骂死。当死不死,必受其耻。二逼是个亡命之徒,死也死得,不死会拉替死鬼,死掉另一条无辜生命。

他竟敢上我老妈?!老子灭了他,灭他妈的全家!

他是好人,就是搞了,也是我自愿,老妈有权利找人!怎么啦?

二逼愤怒了,愤怒得猛戳一指,用力戳破这丑陋的人世,这不要脸的天道,这龌龊的男男女女。谁敢上我老妈,老子要他拿命来换!

好吧,你个小杂种!那你就砍死我吧!

你要敢偷人,老子连你一起砍!

你敢!你试试看!阿香这会儿真急了,她不管不顾,把胡小利扯紧,好像要把他扯成碎片。你个小杂种,你动老娘一下试试?

胡小利当然不敢试,哪怕他初试身手小试牛刀,也不能对老妈动手动刀,老妈已经被别的野男人动手动脚了,已经动了手脚,他怎么好意思再指手画脚,废了老妈手脚。可是老妈老这么箍住自己手脚,碍手碍脚,让他不能喘气,不能呼吸,不能放松手脚,非常不爽。你他妈放开我!二逼挣开阿香,像挣开一圈藤绳。藤绳崩断,阿香晃了晃,差点晃倒。

没有晃倒的阿香上去给了二逼一个嘴巴,用反作用力稳定了重心,站稳脚跟。现在阿香不怕了,脚跟稳了,心里也有底,有底就有底气,气从脚底而发,气发冲冠。你个二逼的东西,瞎眼的狗,怎么跟老娘说话的?谁教你这样跟老娘说话的?有娘养没爹教的东西!(未完待续)

寻香楼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轻小说小说,哔嘀阁转载收集寻香楼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