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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回师暗度闻秘音(4)

冰歆如和衣躺在床上,显是累了,和左丘明说了几句话,便睡了过去。

左丘明盘膝坐在椅上,片刻间亦已返观入照,神游虚冥了。

行动两个时辰后,他收功下地,见冰歆如睡得甚是香甜,便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冰歆如翻了个身,发呓语道:“明哥,你在哪儿?”

语声甚是惶急,左丘明抓住她的手道:“我在这里。”

冰歆如睁开眼睛,看到他笑了一笑,虽是睡意浓浓,然则一笑之中,秋波流慧,温柔妩媚,依然有勾心夺魄,销魂蚀骨之神韵。

抓住他手,又睡熟过去。

左丘明心中情动,便欲亲吻她的脸颊,却又硬生生止住了,心下思忖:她抓我抓的这等紧,在她心目中,我是否只是根救命的稻草。

想至此处,竟尔呆怔住了。

他脑中思潮翻滚,全然不是滋味,他向来极有女人缘,那些艳名四播,红极一时,多少人渴欲一见而不得的名妓对他也是青睐有加,但他也知道,在那种地方,女人爱不爱你端看你钱囊有多重,相貌、品性倒在其次。

而歆如乃是大家闺秀,她会真心爱我吗?

这问题他不知在心里问过自己多少遍了,始终不得要领。

其实这也是古往今来男人的通病,有权的人总以为女人爱上他是贪慕他的权势,有钱的更是以为女人爱的是他的钱而不是他本人,有品有貌的人又希望女人不是爱他的品貌而是别的什么优点,尽管他可能除了长得有点人模样外乏善可陈,却还是这样想。

殊不知一无权无势无品无貌的人而欲得美人青睐,岂非痴人说梦。

他呆怔了良久,听得隔壁房间一声微响,便知是徐小乙回来了。

他走了出去,带好门,便走进徐小乙的房间。

徐小乙正在灯下看什么,见他进来,忙不迭地收起来,嘻嘻笑道:“公子,您怎么还没睡?”

左丘明无心理会他这一晚有何战果,竖起中指在唇边“嘘”了一声道:“小乙,我要出去一下,你不要睡着了,给我听着那屋里的动静。”

徐小乙大为讶异,道:“这么晚了您还出去呀?”

又嘻嘻笑道:“公子,是不是又耐不住寂寞了,其实守着冰姑娘这样的美人也尽够了。”

左丘明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另有勾当。早晨我若是回不来,你们就在此等我一天,千万别走开。”

徐小乙疑信参半地嗯了一声。

左丘明道:“我就借你这里出去了。”说着掀开窗子跳了下去。

徐小乙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这又是去钻谁家姑娘的窗户去了?我这一宿又睡不成了。”

转头又坐下点检自己的战利品了。

左丘明下得楼后再不迟疑,身子如离弦的箭般向来时的路途返回。

出得镇后,他放缓了身形,大步飘飘,两袖轻舞,清冷的月光下,直如一道黑影相似。

其实他形态舒缓,行却甚速,纵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赤兔也大有不及,这百多里的路程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即赶到。

前两天在太武庄他遇到了几件稀奇古怪、思不清、想不明的事,遂假作离开,待将冰歆如送到较为安全的地方后,便蓦然折回,要查清是谁在暗中大捣玄虚。

一靠近太武山庄,他便伏身潜进,茂盛的野草遮掩住了他的身形,簌簌的风吹草鸣更是盖过了他本来就细微至极的移动声。

到得墙边,他先将耳朵贴在青砖上谛听有顷,方始运起壁虎功,背靠墙上,向上缓缓移动。

这墙的高度他自是可一跃而入,但他知道庄里藏着的实是一非同小可的人物,稍有不慎,露了行藏,这一夜奔波的辛苦就要付诸东流了。

爬上墙头,依旧只听得野草的呜咽声,再无别的动静,他想了想,双足微弹,身子已窜至一株高大茂盛的树上。

他坐稳一枝树干,拨开枝叶,运足内力,细细察看庄内的动静。

庄内便如他走时一样,并无丝毫变异之处,他身形一动,又移身另一株大树上,再度细察,如是这般,到了第十株大树上,蓦然发现一处房内似有微光,凝神看去,正是在藏书楼的二层,只是这微光既非灯光,亦非烛光,不知是什么物事发出的光亮。

好在庭院内树木甚多,他也不落地,一棵棵树行将过去,有一棵树恰在藏书楼窗外,他寻了一个枝繁叶茂的树干藏好身形,便向楼里望去。

却见二楼里有三个人,每人手提一盏灯笼,灯笼的上半部却用黑布罩住,发出的光亮便只在两三尺左右,难怪在远处看不分明了。

他看其中一人正是那天他与之交手那人的装束,却依然是黑布巾蒙面,心下诧异道:“这小子捣甚玄虚?我已走了他还遮着脸作甚?遮莫他生了一脸大麻子,或是被人毁了容,才黑巾不离面?”

正思忖间,却见背对他的二人转过身来,举灯笼在书柜里细细查寻,左丘明才发现这二人也是黑巾蒙面,与那人装束亦是一般无二,更是骇异不明:这三人显见是一伙的,庄里又无别人,干嘛还遮头盖脸的,不嫌气闷吗?

别是有谁又创立了“没脸没皮门”了吧?

他正胡思乱想着,忽听一人开口道:“老大,你暗里找了多日了,我们这也找了一天多了,别说所有的地方,就是地皮翻了一遍过来,哪里有那物事?我看就此回去复命吧。”

那被称作“老大”,也正是左丘明与之交过手的人焦躁道:“你好不糊涂,若这样能回去交差,我不早回去了,还留在这儿瞎忙什么。”

先前那人道:“虽是上命差遣,找不到又能如何,况且这地方早被人翻过不下百遍了,就算有也早被别人得手了。”

那“老大”说道:“这倒不然,到过这里的人我都知道,也访查的确,无人得到过那物事,必定还在这庄子里。”

先前那人苦笑道:“一人藏物,万人难寻,冰雄这老儿武功是马尾串豆腐,这藏东西的本事硬是要得。”

那“老大”道:“老二,你帮我想想,若是有甚贵重之物,藏在家里什么地方最保险?”

先前那人原来排行老二,只听他笑道:“老大,你这可算是问道于盲了,我除了身上这柄刀,可谓是身无长物,从来没藏过什么物事,哪里知道这些有钱人的鬼伎俩。”

一直未开口的那人道:“其实也不知是否真有这么件宝贝,长上也不先弄明白,先让咱们屠门灭户,完了又让咱们做这没头没尾的事。”

左丘明心头一惊,险些从树干上掉了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冰府的仇人居然滞留冰府未走,只不知他们所说的“长上”是谁?

当下更是凝运功力,以便听得真切。

只听那“老大”道:“老三,你不想活了?这话若被长上知道,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语声里充满骇惧之意。

那被称作“老三”的人道:“死便死了,又有什么,老实说这日子我实在是不想过了,整日价藏头遮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个什么劲儿?

“男儿带剑闯江湖,图个什么?不就是扬威立万儿,博个身前身后名吗?

“这可好,就算被人砍了,人家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呢?”

那“老二”也道:“老大,就咱们哥仨,说说也无妨,长上的武功计谋那是没得说的,举世一人而已。

“可他老人家这御人之术嘛,着实令人不敢恭维,对外人也还罢了,单说咱们哥仨。

“为他鞍前马后辛苦了这么多年,没功劳也算有苦劳吧,可到现在连他长得什么样都没见过,也不知他防着咱们什么?”

那老大沉吟道:“两位贤弟,长上如此安排必有其深意,却非我辈所能猜得出来的,今天两位有牢骚不妨发发,只是万万不可再对人提起。

“见了长上更是不可漏出丝毫不满之意,长上锐目如电,就是隔了蒙面布也能看到你脸上的表情。”

那被称作“老三”的人道:“我倒也没甚牢骚发,也不怕长上把我杀了,只是你我三人兄弟相称,虽未结金兰,却情逾骨肉,却不能揭开这劳什子,相互认识一下。

“说不定哪天在大街上遇到却不相识,若是起了口角,大哥把我杀了,我还不知死在自家兄弟的手上。”

那“老大”道:“此事我也请示过长上,请他允准我们哥仨揭开面布,拜结金兰,长上却说时候未到,叫我们暂且忍耐一二。

“两位贤弟,听愈兄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咱们已忍耐了这么多年,也不争这一时半刻。

“长上说了,快则一年,慢则两年,至迟不过三年,这武林就是我们的了。”

那“老二”道:“有这等快?咱们总算快重见天日了。”言语中充满了惊喜。

那“老三”却冷冷道:“到手又能怎样?还不是到了长上一人手上,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就只盼他别像太祖爷似的,把咱们这些功臣杀个一干二净才好。”

那“老大”斥道:“老三这是怎么了?专说丧气话,长上就是得了天下也得有人给他守着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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