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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风落

五月下弦,子夜清清,风玄心独自立在灵钧台上,略有心事。他现在是西剑楼客座剑师,名为指导剑楼男女弟子修习剑法,实则是保护璎珞不受云王势力压迫。

剑楼的热闹未休,隐隐约约传到耳边。永世修好,总要有个仪式,华玉川嫁给梁晓秋,每个弟子都很高兴,由衷的高兴,不仅为那对新人,也为自己。有此先河,意味着每个人都不用再憋着了。你情我愿,只要不破坏门规,就可以结合。

璎珞是个明主,为防止楼中弟子争风吃醋,将西剑楼分为南楼和北楼,南楼住男弟子,北楼住女弟子,此外剑楼挂剑,每个弟子入剑楼取剑必须肃静,以示对其他同门尊重,这是规矩法度,让弟子心中有敬畏之心,然后鼓励自由恋爱,但不许私通,违者轻则逐出剑楼,重则废去武功再逐出剑楼,再然后男弟子欲娶妻,须告明长者,长者向楼主汇报,楼主过问,若两厢情愿,允。此外,若有两个或以上男弟子同时追逐一名女弟子的,长者会调查清楚,若属实,女弟子不能决断,就由比武决定归属。

风玄心觉得璎珞在扮演楼主这个身份的时候有一种神韵,但也危险。

璎珞会笼络人心,去做一些官府分内的事,譬如开荒,让楼中弟子“做官”,有些弟子剑道悟性不高,却有管人的天分,就去地头上做指挥生产的“小吏”,这显然犯了云王赵云舟的大忌。

风玄心镇着。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璎珞拎着一壶酒跳上灵钧台,微醺,光华耀眼,“他们都嚷着让剑师回去拼酒。”

风玄心笑道:“你跟赵云舟对着干,不怕吗?”

璎珞甜甜一笑,“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我想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不是造反。”

风玄心猛地封住璎珞的嘴——用他的嘴。

月色一抹在东。

璎珞浑身都在发抖,大口喘着气,问:“我能留住风吗?”

“能。”风玄心拨开璎珞的亵衣,埋头咬下去。

璎珞只是微醺,并没有醉,头脑还很清醒,没有立即推开,快感太强了……

“啊……啊……啊……”璎珞躺在灵钧台上,用双手抵住风玄心的肩头,剧烈喘息。

风玄心咽了咽喉咙,揉弄着那两堆雪,“让我再吻一躺。”

璎珞放开手,抵受着风玄心温热的舌头,感觉两堆雪都要融化了。

酒还在,真是万幸。

璎珞坐在灵钧台边上,喝一口酒,仰头看着东边山头的弦月,悠悠憧憬,“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我不敢跟古圣人叫板,但三年治一座楼应该还是可以的。届时翠翠和晓秋早已生儿育女,剑道有成,我把西剑楼交给他们,就去找你。”

“三年后,我带你离开。”风玄心道。

翌日一早,剑楼众弟子聚在灵钧台上准备参加梁晓秋和华玉川的“瓜果礼”。

所谓“瓜果礼”,即在灵钧台西侧搭一座简易木楼,因为爱为心,心属金,金在西方,所以有这么个安排,然后由梁晓秋夫妇登楼抛瓜果,众弟子争抢,谁能用长剑扎到瓜果,就代表谁桃花运当头,真假如何大可不必太过当真,主要是博取一个彩头,如果有男女扎到同一枚瓜果,可以成婚,男男或女女这种就纯当笑话了。

有多少弟子互相心仪,谁也不清楚,璎珞想出这个主意,纯粹是为了好玩,一定要说严肃的理由,那就是她爱甚华玉川,只要能让师妹出尽风头的事她就不会放过,所有第一次都要让师妹占尽。

第一次,总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

有人突然喊道:“这里怎么有血!”

众弟子都被叫声惊扰,见血,这可不是好兆头,嗡嗡议论,一面挤到血迹之前。

人群围成一圈一圈,里三层外三层。

人是奇怪的动物,譬如说外三层的那些弟子,根本看不到,为什么还拼命挤过去呢?

“何事吵嚷!”璎珞楼主气场很足,人未到,声先至,人群也自动让出一条道。

最开始发现血迹的弟子见璎珞楼主走近,抱拳恭敬一揖,说道:“楼主,弟子在此发现斑斑血迹,甚是惊恐。”

璎珞蛾眉一蹙,“还愣着干嘛,取水来,洗掉。”

“是!”有弟子殷勤,跑去接水。

璎珞记得昨夜她跟风玄心在台上缠绵,推断绝不是那时候的事,就想是有人早起练习抢瓜果给弄的,恼道:“昨日不是严令不许靠近灵钧台了吗?是谁!站出来!”

众弟子面面相觑,他们都严格遵守楼主命令,没做过的事,怎么出来认罚呢?

有的弟子聪明,早已想到那个身份特殊的人。

风玄心为了避嫌,没有跟璎珞出双入对,稍后来到,问:“璎珞……咳,那个楼主,发生何事?”

璎珞愁闷,好不容易为师妹准备的瓜果礼,竟闹出这么一个幺蛾子,“这里沾了血,不知是什么人弄的。”

“鸟吧。”风玄心脱口而出,他不希望璎珞为这点事郁结,“天上飞的鸟。”

璎珞没防住风玄心突然“搞笑”,差点绷不住,训道:“难道还是海里游的鸟吗?”

众弟子未料璎珞楼主会当着众人的面反呛客座剑师,既恐惧,又想笑,一个个低下头,尽量憋着。

陆青野总算有点排面,站出来道:“璎珞楼主,我看这个就不要计较了。”

璎珞不满有人坏了她的好事,凛然喝道:“究竟是谁!站出来!”

风玄心自认没必要揪着闯祸的弟子不放,又知璎珞只听他的,瞎掰道:“璎珞楼主,有时候见血不一定是不好的兆头。新人新血,这是预示着咱们西剑楼蒸蒸日上的吉兆。”

璎珞将信将疑,“是吗?”

“是。”风玄心信誓旦旦,“那是一只好鸟。”

璎珞哼了一声,脸上已有笑意,“好,就让这新人新血托我西剑楼如日中天!”

众弟子都不含糊,又有人带头,一时齐呼“如日中天”。

三年后,风玄心离开西剑楼,仍然是风之子,后二年,用避水剑设计蓝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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