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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松散

新选组,养在京都城内的豺狼,豺狼经常要逐熊捕鹿或者虎口夺食,自然免不了伤亡,因此举行葬礼绝非是什么新鲜事,反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每次有队员死去了,所属小队的组长都是前去参加葬礼并且慰问一下家属,近来辻行十分的热衷于参加葬礼,每逢葬礼不管多么繁忙都会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前去。

辻行并非是那种悲天悯人,心肠慈悲的人,也不是读了什么佛经忽然领悟了禅意,只是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去寻找渡山黄泉神社的巫女们。

导致辻行每次出门前都会被同僚调笑道:“辻行总长又要去悼念怨灵了吗?”

组内人都以为是辻行自觉身上杀气过重,想去葬礼洗涤一番,洗去一身的戾气。

寻找了半个月的时间,辻行依旧没能找到渡山黄泉神社的巫女们,每次参加葬礼他都失望而归,葬礼上那肃穆、哀伤过于庄重的氛围也让她感到腻烦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只要她们还身在京都里,总有一天会遇见的,不必急于一时,这般唉声叹气啊。”季善见辻行刚从葬礼上回来,一副神情沮丧的模样,就出言安慰道,“而且说不定她们那天就听说了你的名字,前来寻找我们呢。”

“你说的倒是,是我心急了。只是略微有些担忧,担忧她们的处境,毕竟桔梗以前颇为照顾我们俩人呢。”

辻行其言肺腑,尽管他现在身居高位,手下有无数人可以差遣,但是他心中最为关怀和信任的终究是一同来自故乡的好友。

这份从童年开始就建立下的深厚的情谊是难以取代的。

“眼瞅着新年就要到了,若是能和她们一起度过新年就好了,每年我们都是在一起的。”辻行惆怅的叹息道。

京都愈来愈冷了,辻行听郁夫说现在是京都最冷的时候,泼在外面的水,不消一会儿就会凝结着冰,像一面剔透的镜子般。

郁夫望着灰濛濛的天空说道:“在下一场大雪春天就来了。”

“新年的时候会下大雪吗?”

郁夫摇了摇头,“不好说。不过总会下雪的,每年冬末的最后一场大雪都会在那个时候下。等那场大雪将京都的街道都掩埋起来的时候,春天就到了。”

最冷的不是严冬,而是春寒。

就在辻行等人思忖着这个新年应该如何度过时,有一群来长州藩的武士叩响了京都的大门,他们抿着嘴,脚步匆匆,神情严肃,似乎身负着重大的使命。

走在众人前面的是一名粗犷的中年男子,国字脸,双眉浓密又如剑锋般凌厉,目光如炬的望着京都城,那眼睛里的火焰似乎想将整座京都城化作废墟灰烬,事实上他也正要这么做。

在庭取路事件后,长州藩的稳健派和激进派之间爆发了巨大的争吵,稳健派认为应该先与京都朝廷交涉,恳求他们归还公子元德,然后在做打算,激进派则主张联合三原朝廷联军进犯京都,以武力罢黜熊罴,夺回公子元德,长州藩是鲜少的强藩之一,说起话来自然底气十足。

稳健派的意见过于谨慎,甚至有些懦弱,有损长州藩的颜面,激进派的意见风险则过于大,若战事失败恐怕自身都岌岌可危。因此长州藩的藩主最终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他命令自己的护卫津门前去京都,将现在被京都朝廷扣押当作人质的妻子和公子元德救出来。

所以这名叫做津门的武士才会不远万里的从长州藩特地踏着厚重的积雪和寒冷的凛风前来京都。

尽管家主给予津门的命令仅仅是救出被困在京都的夫人和公子元德而已,但是作为藩内激进派的津门可不打算就这般毫无作为的离开。

他制定了如下的计划,第一、遵从家主的命令救出夫人和公子。第二、刺杀京都守护的松平侯。第三、放火烧毁京都,将这座繁华的名称化作一片废墟。

真是个骇人的家伙,就这般这只来自长州骇人的猛虎悄悄的潜伏在了京都城内,还此时的京都人还沉浸在期盼着新年即将到来的喜悦当中。

津门手背抹了一下被冻得发红的鼻子,催促着身后的人,“快一点,马上就到京都了。”

临近新年,就连新选组的队士们都逐渐放松警惕,慵懒了起来。

周助走在走廊上,见队员们各个都慵懒的趴在地上无所事事的样子,顿时眉毛蹙起,心生不满,“这也太不像话了。”

他刚想训斥几句,忽然身边的泰之介也哈欠连连,一脸困倦的模样。

“怎么你也这么松懈了?”

“这天气着实冷的很,冻得身体都僵硬,脑子仿佛也被冻成了冰块,实在动弹不得。”泰之介懈怠的说道,“早知道京都这么冷,就不过来了。”

此时京都城的上空被一片浑沌、灰蒙蒙的云朵所遮蔽,完全不见太阳,仿佛那昔日闪耀的太阳都被苍穹所吞噬了。所以现在即使是白昼,无论是室内还是屋外,都阴暗暗的。

“临近新年了,大家都想松口气,翘首以盼着呢。”泰之介自身也对新年抱着期盼,他思忖着届时必定要喝的烂醉如泥才成,若不喝到不省人事称不上痛快。

“但是京都城的安危都维系在我们身上,我们可没有松懈的功夫啊。”

“你担心的太多了,只不过稍微休息些时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就连泰之介对新年的来临兴致都如此的高涨,周助于是就只能惺惺作罢了。他舒展了一个被严冬冻得僵硬的身子,想着就暂且休息一会儿好了。

无论是周助还是辻行,都料想不到会有长州藩的武士千里迢迢的冒着寒冬的风大摇大摆的进入了京都城。新年到了,就连门卫也都松懈了起来,他们接过津门递过来的银两满脸灿烂的笑容,有了这笔钱新年会好过不少呢,家里的婆娘就可以少唠叨几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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