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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京都黄泉

捕风捉影,哪怕是一丝痕迹也绝不容放过。

辻行原本想动用自己手里的权力来寻找巫女们,但是随后又觉得不妥,只能吩咐下去,若是组内有人遇见了黄泉神社的巫女们务必要前来通报。

“这是怎么回事?”周助听闻了这件事情后,感到困惑不解,辻行寻找黄泉大神的巫女们做什么呢?

“这件事情我有所耳闻。”甲子落下一子,“据说是来自渡山黄泉的巫女,应该是辻行总长的故友吧,所以心底才这么急切。”

“这样啊。”周助摩挲着下巴,不知心底琢磨着什么。

甲子嘿嘿一笑,“周助大人,下棋可不能三心二意,不然的话只会落得满盘皆输。”

“哦哦哦。”周助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棋子已经陷入了绝境了,若非无双国士绝不可能起死回生,周助懊悔了叹了口气,“我输了。”

辻行又将此时告知了季善与今弈,让他们一同去寻找渡山黄泉神社的巫女们。

“需要我帮忙吗?”刚虎询问道。

“不用了,你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我可不想让人落个滥用职权的把柄。”

辻行推辞了刚虎的好意,与季善、今弈两人分别去往桔梗等人可能去过的地方。

一连几日,逛了大半个京都,却一无所获,虽然有人曾见过她们的身影,但是她们究竟去了那里,那就不知晓了。辻行甚至去过巡察司,想让他们帮助寻人。但是年末盗贼时常出没,巡察司忙的焦头烂额实在难以帮助到辻行

“若是能早日找到桔梗姐姐他们就好了。”熏子说道。

“是啊。”辻行将脑袋抵在熏子的小肚上,想着若是找到桔梗她们,熏子也就不会寂寞了吧。尽管有叶子作伴,但是辻行心底总觉得两人合不来,虽然表面上两人十分和睦,但是辻行总是能微妙的感受到那份生疏。

一日,筱竹匆匆的找上辻行,对他说道:“有消息了。”

原来是筱竹在处理账本的时候,同处一室的同僚告诉她,一个星期前他在黄泉神社的门前见那里聚集了一些巫女,样子风尘仆仆,应该是从外地来的。

得了消息筱竹立马就前往了辻行那里,将此时告诉了他。

“实在太感谢了。”辻行握着筱竹的双手郑重道谢道,然后倏然就没了影子,往黄泉神社赶去了。

见辻行只身就要往黄泉神社里面闯,被门口的一个小神官阻拦下了,见辻行气势汹汹,腰上系着武士刀,一身新选组的装扮,小神官不满的说道:“请问这位大人有何事情?”

“我要见你们的大官司。”

大官司为最高神官,是一个神社的最高负责人。既然要寻人,那就直接见最高的负责人即可,可免去许多麻烦。

“那否有预约?”

“没有!”

“那请您先回去吧,留下您的姓名约定个时间再来拜访。”

“我要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们的大官司商量,麻烦代为通报。”

“这我可做不了主,恐怕会坏了规矩。”

见这小神官态度如此的顽固,辻行心底不免有些怒气,但是即使他已经身为新选组的总长了,但是硬闯神社这种触怒神灵的事情,他也不敢做。

“不行,事情紧急。你就说是新选组的辻行前来拜访即可。”辻行悄无声息的给这小神官递去了几块碎银子。

小神官摩挲了几下手掌的银子,立即揣入怀中,说道:“请您稍等片刻。我立马就去通报。”

所谓小鬼难缠,若是能用一些银子就打发了,那就再好不过了。现在的辻行背后有着藤山屋撑腰,是不同于往日了,完全可以做到视金钱如粪土。

“谁?”

黄泉神社的大官司土御门抿了口刚刚煮好的煎茶。

“新选组的武士。”

土御门思忖了一会儿,“我与新选组可没有什么交集呢。”

“他说想要见大官司一面,要事想要询问您。对了,他自称新选组的辻行,让我告知您。”

“新选组的辻行?!”

听到辻行的名字,土御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柔和的面色颇有些凝重。

那小神官额头直冒汗水,心底叫苦不迭,后悔贪财了辻行的银子。

“你怎么看待呢?”土御门向身旁的弟子询问道。

土御门这番话有着考量弟子的用意。

“我觉得还是见一面为好。毕竟现在新选组如日中天,在京都城内横行无忌无所忌惮,据说连公卿的车架都敢阻拦盘查,就连军队见了都要礼让三分。而且那辻行是新选组的总长,又在庭取路事件里面立了大功,所以还是见一面较好。”土御门的弟子晴明说道。

晴明面容和善,下颚圆滑,杨柳枝般的眉毛,眼神如雪融化后的潺潺流水般澄澈,嘴唇红润,犹如贵妇人般雍容。

土御门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嗯。我也不害怕新选组,但是也不想惹烦恼,但是既然是新选组主动上门,还是应该从容应对才是。”

辻行坐在鸟居前的石凳子上,仰望着修缮的华贵的鸟居,脑海里不自觉将渡山的黄泉神社做相对比,大大不如。

“分支已经胜过了本家了吗?”

渡山的黄泉神社是黄泉大神在人间修建的第一座神社,在这之后的黄泉神社都是由渡山神社走出的神官筑建的,所以皆以黄泉神社为首。

但是如今看来,渡山神社这个本家相对于与京都的黄泉神社已大大不如。

那小神官匆匆的神社里走了出来,恭敬的说道:“请您跟我来。”

从刚才土御门和晴明的对话中,这名小神官已经莫约猜想到了辻行身份的不凡,因此也不敢怠慢了。

见了黄泉神社的大官司土御门,只见皓首苍颜,一副耄耋老人的模样,不过那双眸子倒是炯炯有神,不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的眼神,倒像个青壮人的眼珠子。

在辻行打量土御门的同时,土御门同样也在打量辻行。端详一看,确实与常人不同。颧骨高耸,下颌骨侧方的下颌角有些凸出,双眸神采奕奕,有着一抹年少得意的轻狂。

土御门倒了一杯煎茶,放在辻行的身前,向前一推。

辻行也不客气,刚才在外等候时就感到干渴了,他毫无避讳土御门的眼神,大口将煎茶吞下了肚子。

土御门没有因为辻行这粗鲁的作风而不满,反而十分欣赏他这种武士豪爽的做派。

“听手底下的人讲大人指名道姓要见我,不知来我黄泉神社有何贵干啊?”土御门询问道。

“其实我原本也不想劳烦您的,只是事情颇为紧急、刻不容缓,所以态度才有些冲撞,还请您见谅。”

既然人已经到了跟前了,辻行也不急不缓起来。

“想必大人是否知道我出身于渡山呢?”

“咦,原来辻行总长是出身于渡山啊,这我着实不清楚。”

对于辻行出身渡山这件事情,土御门确实不知情。

“阿紫大人尚未逝世前,我常与她书信往来。一想到阿紫大人不在了,我就感到寂寞。阿紫大人虽然是个女人,只是其博识却不逞多让啊。”土御门自顾自的说起话来,突然回过神来,惭愧的说道:“实在抱歉啊,一听辻行总长出身于渡山,就不免陷入追忆中,你知道人年纪一旦大了,就总是喜欢回想以前的事情。不知辻行总长是否认识阿紫大人呢?”

“当然认识,阿紫大人在世的时候照顾过我颇多,而且我的妻子熏子就是阿紫大人的孙女。”

“啊,原来是这样子啊,阿紫大人与我书信时略微提过此事,想不到就是你啊,娶得了阿紫大人的孙女。下次拜访请务必与您的妻子一起携手上门,好让我见见故人孙女的模样。”

“一定,一定。”辻行连连点头,突然话锋一转,“既然您知道我与阿紫大人关系密切,那理应知晓我与黄泉神社的巫女们私交甚好吧。”

土御门微微颔首,不作答。

“我的朋友告诉我,一个星期前在你们的黄泉神社前出现了她们的身影,在里面小待了一会儿就出走了。现在洋人霸占了丰城,想来渡山的黄泉神社已经遭到了破坏,她们与我一样被迫背井离乡流浪在外,不管是以我个人的角度,还是因为我妻子的关系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辻行面色严峻,为土御门赶走他们一事感到不满。

“我想您误会了什么。她们确实前来投奔过我,不过不是我不愿意留下她们,是她们自愿离开的。”

“自愿离开的?”辻行眉头一挑。

“是的。她们不愿意接受我的条件。”

原来桔梗巫女等人一路颠簸到了京都,原来是想暂且投靠在京都的黄泉神社的,因为阿紫大人生前与土御门私交甚好,所以她们认为可以信赖土御门。

土御门面见了桔梗等人,表示愿意收留她们,不过要求她们答应一个条件,就是自愿放弃渡山神社原本的至高地位,转而承认京都的黄泉神社为众黄泉神社之首,京都的黄泉神社的大司官是黄泉大神的第一祭祀。

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怎么可能让桔梗等人接受,虽然渡山黄泉神社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但是桔梗心底想着既然阿紫大人将神社主祭的位置交予她,她不能让渡山黄泉神社断送在了自己手里,想着早晚有一天要重建渡山黄泉神社。

于是桔梗断然拒绝了土御门的要求,率领着众位姐妹一起离开了。

辻行讥讽道:“您这般趁人之危,欺负小辈的举动实在令人不敢苟同啊。亏您还自称阿紫大人的朋友,若是阿紫大人泉下有知,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辻行出言讥讽,一旁的神官起身想要驳斥辻行,但是让土御门拦下了。

土御门没有因为辻行的讥讽而恼怒,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虽然是大司官,但是终究是个凡人,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实际上从几十年前开始,京都黄泉神社的香火就已经比渡山黄泉神社的旺盛了,也就是说在那时就已经超越了渡山黄泉神社,只是因为历史的愿意不得不屈居于渡山黄泉神社之下,所以才想着让京都的黄泉神社成为天底下最大的黄泉神社,而且现在渡山黄泉神社已经名存实亡了,就算以后重建,恐怕也无法重现当年的风采了。”

黄泉大神任由洋人毁灭了自己的行宫,恐怕日后即使重建世人再也无法在诚信去敬拜渡山的黄泉神社了。

“诡辩。这并非义士。”

尽管遭受辻行的耻笑,但是土御门不以为意,反而好心说道:“若是您想要去寻找她们,不如让她们主动来找你们。办个‘葬礼’,聘请黄泉大神的祭祀去跳神乐舞,她们若是知道必然会前往的,现在她们就是靠此维生的。”

“哼,我可不会感谢你。”辻行不作告别就拂袖而去。

“真是个不懂礼数的男人,所以我才讨厌那些粗鲁的武夫啊。”一个神官说道。

“人家不打算与我们交好,自然不会顾及我们的面子。不过这般性情我倒是颇为欣赏,是个率直的男人,若是你有他一半的率直,何不当面指出呢?何必在人家走后在出言贬损”晴明讥讽道。

那名神官面色羞的通红,不敢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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