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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烽火

“什么?!”这一急报如同平地惊雷,林羡渔大惊失色,夏又清持剑的手一颤,场上群豪更是震耸不知所措,一时间场上骚乱渐起,有人将信将疑,有人慌不择路企图逃跑。林羡渔职责所在、心系战况,拔脚便欲跟着人群往出口去,却被顾寒笙一把拉住:“你瞧这人山人海,若想出去,得另辟蹊径。”

“军情等不得!”林羡渔少有的严肃起来。顾寒笙眸光一闪,低声道:“这几日可有夏国骑兵调动的军情吗?”

林羡渔一怔:“没有——”他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可能只是流兵在捣乱?”

“有可能。”顾寒笙斟酌道,“在下对军事知之甚少,不过试剑大会聚众甚多,江太守或许只是想令众人快速撤退才命人这样说。”

林羡渔顿住脚步,但仍有些将信将疑。与此同时李八爷跃上擂台,高声道:“诸位莫慌!在下会宁李滦,请听我一言——”

李八爷语音中暗藏内力,声音徐徐传出,如雷贯耳,一时倒也镇住了慌乱的群豪:“益州地处夏、周两朝边境,时有流兵流匪借机作乱,诸位切莫慌张!”白三娘、赵止钧亦选了另外两处高地应和李八爷,安抚众人。林羡渔见李八爷等也如顾寒笙一般说辞,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会宁八侠的引导下,各派掌门、家主也反应过来,忙安抚约束弟子,场中骚乱略减,众人开始在李八爷等的安排下依次列队离开比武场。见局势已定,顾林二人逆着人群向擂台上的夏又清走去,然而才将将走到擂台旁,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震天撼地般的巨响,林羡渔回头望去,只遥遥见到西城门处火光冲天,更燃起了狼烟!

“难道是……火炮!”林羡渔打了个寒颤,又见狼烟浓烈,更知事态紧急,他一把抓住顾寒笙的肩膀,急急嘱咐道:“老顾,你帮我照顾夏姑娘,我得立刻去——”

“是火炮击破了城门!”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喊一声,原本惊疑不定的群豪顿时又陷入了骚乱和不知所措之中!此次试剑大会有许多百姓前来观战,他们久居锦城,了解城门被破一事的严重性,又担心家中亲人的安危,立刻跳出原本的队伍,争先恐后的向出口奔去。如此一来,各门派原本井井有序的队伍顷刻被打破,群豪见四周人潮涌动、人人面带惊恐,也不觉心慌随着人流拥挤熙攘。李八爷见此高声厉喝:“诸位且先冷静!我们还并未得到确切消息,自乱阵脚只会令事态恶化!”

随着李八爷等人的高呼震慑,不少人渐渐顿住了脚步,千百双眼睛渐渐向李八爷所在的方向聚拢。李八爷正欲开口,忽听一个清晰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报——城门已破!城门已破——!”

“什么!”林羡渔瞳孔顿时放大。借着众人因震惊而停住脚步的空档,那传信的士兵轻而易举的奔至擂台旁,气喘吁吁地对李八爷道:“属下奉江太守之命前来传信,城门已破,江太守请诸位英雄前去助阵!”

“你说什么!”林羡渔心中大骇,他跳到那士兵面前扯住他,入目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林羡渔心急如焚,并未在意:“骁骑营的人也顶不住了吗?”

那士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愤道:“夏国派了奸细,早将我们的底细摸清了,他们有火炮,骁骑营的弟兄早已死伤大半!”他声音清晰洪亮,场上群豪听的一清二楚,一时间人人如五雷轰顶、手脚发凉。那士兵抬头悲切的望着林羡渔道:“林将军,请您一定要——”

他的话在望见林羡渔身后不远处的夏又清时戛然而止!他颤抖的伸出手指向夏又清,面容因恐惧而扭曲着,尖叫道:“是……是她!太守大人说,她就是那个奸细!”

“不可能!”林羡渔大惊失色,退后半步,复又冲上去紧紧扣住那士兵的肩膀,正欲问话,夏又清已镇定自若的走上前来,抬手止住林羡渔的话头:“我是江太守的朋友,林将军和顾兄都可以作证,你一定认错人了。”趁着人群因惊恐震惊而陷入死寂的几秒钟,她掷地有声,着重强调了“江太守”三字!

顾寒笙目光一闪,颇为欣赏的看着夏又清在如此焦灼的险境中临危不乱、一针见血,他踏前一步,不着痕迹的火上浇油:“不错,在下相信夏姑娘,绝不是奸细!”

“可是江太守说——”那士兵颤声只说了一半,便被人群中忽然爆发出的咒骂和哭喊所淹没,不知是谁高声喊道:“她是夏国人!江太守说她就是那个害了咱们的奸细!”顾寒笙遥遥与李八爷对了个眼色,李八爷当即同赵止钧、白三娘企图安抚慌乱暴躁的群豪,可众人早已在接连不断的坏消息中乱了阵脚,李八爷等的极力呼喊便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顾寒笙环顾四周,他知锦城百姓对江太守奉若神明,前来参会的群豪也都在街角巷尾听说过江太守的威名,情势已经倒戈向那士兵。他不由轻叹,极度的恐惧之下,人们只顾得借个由头发泄自身的恐惧,又怎会以理智分辩是非。如今,且不论夏又清的身份不凡,即使她只是益州平民,此刻也已沦为千夫所指的牺牲品!

“一个奸细竟还敢上擂台与我比试,你也配!”擂台上的尹湘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柳眉倒竖,剑指夏又清鼻尖。顾寒笙察言观色,立刻抢到夏又清身前:“尹姑娘,我相信她!”

“你信她?呵,奸细之间倒颇讲义气啊!”尹湘湘讥讽道,长剑挽起剑风,直直擦着顾寒笙的面颊而过。林羡渔见两方蓄势待发,心中一急,连忙挥剑加入战圈,掏出官印:“我是益州主将林羡渔,夏国骑兵都要打进来了,我们不能自己打自己!”

骤然听得场上有官府之人,群豪不由一怔,纷纷循声望向林羡渔。林羡渔见此,忙提高声音道:“我和夏姑娘都是江远帆……江、江太守的熟人,我相信夏姑娘绝不是——”怎料他话音未落,已被一片嘘声淹没。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啐道:“是那个恶霸林羡渔!他还在岷江酒楼打过江太守,鬼才信他!”此言一出,众人都想起说书听来的故事,顿时对林羡渔的信任变成了怀疑,甚至已有人咒骂道:“林羡渔,我看你才是夏国派的奸细!”

“我不是!”林羡渔生性直爽,最恨被人冤枉,又急又气,大声与人争辩起来,可他一人之力如何能与千百张口舌相抗,不过眨眼的功夫,偌大的比武场上便已无人听他分辩。群豪自顾自的争吵、议论、逃跑,场上形势更是乱成一锅粥。那边厢距离擂台较近的秋家和一袖门则在秋御阳、尹湘湘的带领下将夏又清和挡在她身前的顾寒笙团团围住,眼见擂台上双方陷入僵持,林羡渔恼恨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焦急的思索着对策。

夏又清面容沉静,仅眉头微微皱起,她轻声对顾寒笙道:“顾兄,如今不论我清白与否,都已成为众矢之的,你不必——”

“我相信你。”顾寒笙截住她的话头,夏又清能望见他明亮深邃眼眸里的微波荡漾和嘴角的调侃笑意,“毕竟,顾某可没有危难面前抛弃朋友的风范。”

夏又清心头一震,她定定的望着顾寒笙,忽然转头对尹湘湘等人道:“我的确是夏国人,可我不是奸细。”

“你——”出乎顾寒笙意料,最先惊叫起来的竟是林羡渔,他倒退几步,不可置信的望着夏又清,艰难的挤出几个字:“那、那你来益州难道——”他顿住话语,眉头紧蹙,手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夏又清见状心中一沉。而除顾寒笙之外,擂台旁的一袖门及秋家众人闻言亦是惊诧万分,尹湘湘立刻尖声喊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都亲口承认了是夏国人,还敢说自己不是奸细!”

夏又清垂眸,复又沉静的望向林羡渔及众人:“我不是奸细。我从未想挑动天下纷争,使黎民无辜受难。”

林羡渔闻言一震,怔怔抬头望着夏又清。而顾寒笙则沉声道:“尹姑娘,英雄不问出身,我相信夏姑娘的为人,绝不是什么奸细!”他故意看向林羡渔,“林将军,你说呢?”他咬重“林将军”三字。

林羡渔颤抖的目光对上顾寒笙挟着威视的眼神,他一咬牙,正要开口,忽听尹湘湘嗤笑一声抢白道:“谁知你们是不是早就狼狈为奸?!林将军,请你好好决断!”

林羡渔急道:“这——”秋御阳望了尹湘湘一眼,也大声帮腔道:“林羡渔,你可想好了,若她真是奸细而你放虎归山,可对得起锦城的百姓!”

“我——”被人在家国气节上咄咄相逼,林羡渔不得不咽下嘴边的话。他攥紧拳头,一时间心中难以抉择。顾寒笙注视着林羡渔,心中暗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于家国大义与朋友情谊间选择,换做在场任何一人恐怕都难有两全之策。只见林羡渔在千万道如利剑般的目光中落下涔涔汗水,他抬眼望着夏又清,又求助似的看向顾寒笙。顾寒笙眼波不动,面上却更义正言辞的加了一把火:“老林,夏姑娘的为人你我再清楚不过,你当真要为了所谓的大义出卖朋友吗?!”

“我不……可是——”林羡渔痛苦的睁开眼,澄澄的目光复又移向夏又清,而眼底已隐隐有了动摇、愧疚、无奈。顾寒笙不着痕迹的侧目,果然在夏又清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眸深处望见一丝失落。不出所料,顾寒笙听到林羡渔颤声道:“对不起,夏——”

轰隆!轰隆!

随着大地一声震颤,短暂的安静后是马鸣、兵刃、哭喊声铺天盖地而来!在冲天的火光中,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和摇摇欲坠的城墙下,节节败退的益州军民哭喊着:“锦城已破!快逃!快逃——”

拖稿少女又一次清奇的有时差更新,希望大家多多见谅~

战争戏即将拉开序幕,希望诸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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