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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恻隐之心

那几个龙套看他穿着华贵,但面生的很,这阳城的达官显贵,他们几个不认识?虽不知底细,却肯定不是当官的,也是语气不善,“你谁啊?”

“你又是谁?”

没想到这个看着温文尔雅的公子,竟说起话来霸道的很。

那龙套挺起胸脯,“我是歌萧颂的人。”

“歌萧颂。”

山河恍然的样子,“原来是阳城那个大戏台。”

“正是。”

“可我在阳成的戏台上听过武生乔西子先生的,听过梁欢的,听过小凤凰,可从没见你啊?”

那人脸立马红了。

山河转过头来对着司庭,“到是这位,两年前双堂会的时候,游龙戏凤,虽是龙套,但体态轻盈,跟头翻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到让我印象深刻,久久难忘。”

这回龙套算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帮着司庭,冷哼道,“真没想到啊, 一个脸花了的,还有人捧,果然唱旦角的没一个不骚的。”

“你再说一句。”

司庭瞪着眼睛。

到是山河的随从先出手了,直接一脚踹在那人膝盖上,“好大胆子,和我家公子这般说话,不知道我家公子是歌萧颂的厢房客人吗?”

那人吓得腿软。

要知道能在阳城歌萧颂有个固定包厢的都非富即贵,可得罪不起。

其他人赶紧跪下,那人想求饶又看着司庭愤恨的说不出话来,到是山河带着冷意,“我好不容易出来逛逛,不想让这等人来坏了我的心情。”

随从立马拔出剑来,指着那些龙套,“还不快滚。”

那几个人连滚带爬跑了。

司庭这才作揖,“慕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每次见都帮我,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他挠着头。

“确实好久不见,我之前回了世齐,这次来打算呆久一点。你不必挂心,算不得什么事,举手之劳,倒是你,慕公子来慕公子去的,咱们见了几次面了,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总这么客气,倒让我下不来台。”

司庭忙摆手,后者笑出来,“开玩笑的。既然遇到了,你要不着急,喝口茶如何?你也知道我外地来的,在这边做点小生意,平日就是手下陪着,也没什么朋友,难得遇到了熟人。”

司庭本不与陌生人一起,可对方帮了自己多次,不好拒绝,更何况,慕山河这人身上自带儒雅,让人不忍抗拒。

阳城有名的茶楼,坐落在城中心,远眺就可以看到歌萧颂,算是极好的位置,一进门,小二似乎都熟悉了,直接带到慕山河常坐的包厢。

他熟门熟路的点了大红袍,点完才想起询问司庭喜欢喝什么,后者有些拘谨,心里算计着价格,“我都可以,说好了这次我来请,感谢公子几次搭救。”

“无碍,你总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样,这次是我选地方,我请,下次,你选地方你来请?”

司庭没想到对方还订了下次,这样一来不得不见,其实司庭私心里对于这种自来熟的人不怎么喜欢的,他自知现在身份不宜和外人多接触。

看司庭没反驳,他又加了茶点。

“我以茶代酒,敬慕公子。”

“这一路你都谢了我多次,于我不过举手之劳。”

“可于我算是的救命之恩了。说来也不好意思,每次见慕公子都是狼狈之躯。”

“我到感谢你这般,不然也没机会认识你,也别公子来公子去了,叫我山河如何?”

太过亲昵,司庭没出声,一时气氛冷下来,他询问道,“慕,山河你怎么知道我在歌萧颂。”

“那天双堂会,我可就在场,我一眼便认出你了。别的不说。我这人就是记性好,从小读书不费劲,不算过目不忘,只一个人我见过一次,无论他打扮成什么样,多模糊,我都能一眼认出来。”

司庭笑笑,伸手去扶自己脸上的面纱。

“可以问你这伤口怎么来的吗,是不是唐突了。”

“没有,就是自小就有的。”

司庭不多说,后者也笑着没多问。

没想到一盏茶下来,司庭原本的戒备疏离竟被对方谈天说地的能力给化解,慕山河看着温文尔雅,实际思维敏捷,一针见血,见解独到,更重要的博览群书,占了个有趣,直到天都黑了,司庭才恍然。

慕山河似乎有点遗憾,临离别,还约了下次在戏楼见。

目送司庭离开,还站在马车边不愿上车,随从阿元叹着气,“公子,何以说这么多,咱们出来本就是要隐藏身份,那人说话可不实在,几处错漏,我都听出来在说谎了。”

慕山河像是心情极好,“那又如何,我说的话里不也有谎,不过都是为了自保,况且他的身份,不是上次就查清了?”

“赎属下直言,他和那位任公子,爷最好少接触,那可是大公子废掉的人,小心东西两宫会对您有所怀疑。”

慕山河收回视线,笑了笑,“现在大哥二哥忙的不可开交,哪有时间管我,况且有你盯着呢,一旦他俩谁闲了,就给对方找点事做,自然顾不上咱们。至于说是大哥废掉的,也不尽然,任天意一家,不过就是替死鬼,玄周现在的局势,一个不小心随时都会成为靶子,那个任天意不过是蠢而已,相反这个任伯中。”

他笑了笑,“可惜啊,他助力太小,也没什么魄力,不然现在拉一把,将来玄周这边还能有所同盟。不过。”

“不过什么?”

慕山河摇摇头,“人被逼到绝境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玄周明天在谁手里还真说不定,总之别打草惊蛇,先看着吧。”

“他哥哥任伯竹那边已经找人探过话了。”

“任伯竹?心思到缜密,可惜啊,他满眼都是仇恨,这种人我不愿意用,费力不讨好,而且现在谈什么助力太早,我要是现在就和玄周这边联手,难免我两个大哥怀疑,先叫他们两败聚伤才是上上策。”

随从点头,扶着他上了马车。

还是没忍住,“那何以公子对这个小戏子如此青睐,如若交朋友,也该是那个任伯中才是。”

慕山河却是笑着,“谁知道呢,缘分这词说不上来。”

“是因为夫人吗?”

慕山河眼神一抖,没回答,闭上眼睛,随从问的话他也曾问自己,愿意帮他,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看他从戏园子中跑出来时的样子太过无助让他想起了母亲。

说实话,他曾一度对戏子这词很深恶痛绝,从小到大,明明都是世齐的皇子,唯他地位最低,处处受人欺负,在宫中过的还不如一个太监女官来的权柄宽泛。

处处要看人脸色,多少人在背后说他是个戏子生的。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愿正眼瞧他,因为他代表一种耻辱,也许父亲也曾觉得宠幸过一个戏子是自降身份。

所以宫里请人唱戏,他从来不看,生怕被人用一样的眼光看他。

可当他第一次到玄周,在翠花楼露天乡野看了一场戏曲,那么拙劣,却让他难以忘怀。

再到京城,阳城,就深陷其中。

以至于一次偶然他在崖边听到一群稚嫩的声音吊着嗓子,其中一声反反复复学了不会唱的反反复复也唱不好的小旦,他师兄声音极好,耐心教他,他声音很细,一声一声刻苦。

慕容山河被吸引了,听到他师兄问,“苑生,子华是被逼无奈,那么你呢,你怎么就想唱了?”

当时梁欢也以为他就是替任伯中顶了青衣旦角的名头,不会多认真,却不想司庭日日夜夜的练习,出了模样。

“千婉说,只有成角了,才能干很多事,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干不了。”

“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帮子华。”

“帮他什么?”

“我不知道,可现在能做的,就是成角。”

慕容山河恍然,很小的时候,他听着母亲在宫里一个人孤单的吊嗓,连个侍女都没有,那个时候母亲精神已经恍惚,他就问母亲在干什么。

“阿娘这辈子就想成角。”

“成角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身为戏子,毕生就一件事可做,成角。”

“可阿娘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

“皇上的女人又如何?这宫里哪一个不是戏子,不都想成角?”

马车晃动,慕容山河看向窗外,苦笑自己这样的人,竟也有一天动了恻隐之心。

梁欢有些发烧,嗓子也哑了,今晚的登台只能让小凤凰上了,曹家班那边的人趾高气扬。

司庭气不过要和人打架,被任伯中拉住,“你何苦和那些人一般见识,陪我炼剑。”

把他拉到后院,司庭看他手肘处的淤青,“你怎么一点都不注意。”

看司庭心疼的样子,任伯中软了下来,“本来练左手就比较难,不刻苦怎么行。”

“那你也没有我练得好。”嘟囔着。

任伯中笑着,“你做右手都可以,非要和我这残废比。”

“谁说你是残废。别练了,都受了伤,我给你买了草药弄了暖袋,入冬一冷你关节本来就痛再受伤我看你就别睡了。”

从怀里拿出药膏递给他,“我帮你涂药。”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任伯中躲开,抓过揣进怀里。

司庭也不介意,“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搞什么?”

“我哪神秘了,不过都是早吊嗓子,晚练剑,练剑还都是你陪我的。”

“可我有天起夜,看见你从院子外进来。”

说着眯着眼睛,“说起来,你确实神秘的很,从什么时候起呢?”

他思量着,“就从你开始好好练习。”

“还不是你,说要在这藏几年,也不能干吃饭,我算是看清了,这百姓的日子真不好过,就算是当低贱的戏子,不努力,也是要被扫地出门没饭吃的。”伯中嘟囔。

“所以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可不是白说的,以前都没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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