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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朝夕永存

“所以你之后便发了疯一样。”

“发了疯一样的保护崔阑。”

也是想保住他最后仅有的一点希望,一点人生之光。

“可我最后也只是成为了一个让他不开心让他失望的君王。”

他到最后都没有比过烈豪没有比过任何人,细想想他这一生真卑鄙,让那清风傲骨之人做了罪人,让崔阑日日活在愧疚中,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崔阑能够离开,彼此都是解脱,真可惜啊,明明两个人都胸怀大志,却要彼此牵制成为羁绊。

“你是很自私,你这种自私的人不配当君王。”

伯中面容冷峻,地上之人捶着青砖笑着,眼泪横流,不知在笑自己这一生,还是在哭自己这一生。

伯中不予多谈,“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把崔阑弄走的?”

“要杀就杀我一人要报仇就找我一个人,和崔阑没有任何关系我信你伯中认清了事实。”

“我只是好奇。”

烈朝夕眼神如刀,“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因为这是他一生最得意的一次,唯一一次用尽心力做的事。

他咧嘴一笑,伯中似乎明白什么,伸手想拦,却已经晚了,烈朝夕横躺在大殿之上眼睛一瞪从嘴角流出发黑的血来,任伯中吓了一跳,想去掐他人中,可惜,死士的毒见血封喉,没什么痛苦,可就有一点,死了之后没多久尸体就会烂透。

自古君王厚葬,穿金戴银,金缕玉衣,古有云保尸身不腐,便有望下辈子锦衣玉食,来生也能富贵荣华。死士天生命贱,命当做草芥,死了亦不过是无人认领的一把枯骨,这种毒是怕被人抓去言行拷问自我了断的,自然用毒之人死的凄凉。他烈朝夕一代君王,谁能想到最后用死士的毒了断了自己。

不知道是他对自己一生的嘲讽,还是对这权力欲望的嘲讽。

伯中伸手将烈朝夕瞪着的眼睛合上。

恍然间想起那年宫城墙头上趴着的少年,那么羸弱,却有一颗顽劣的心,伯中那时也曾想过,若不是时局如此,这样的人做知己甚是有趣呢。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挣脱不了这命。

偌大的大殿一个宫人都没有,只剩下摇曳烛火将伯中的影子拉的极长一直映道台阶上的王座,他回身看着王座上自己的影子,直觉无比沉重。

自古凡是坐过这位置的人,落到最后都被世人抛弃,恨不得杀而诛之,周身冷寂。

就如同此时地上的烈朝夕,曾努力想要拉到温暖,可最后死去之时,也是这般凄凉,身边给他闭目之人竟然是寻仇的伯中,伯中这一刻胸闷极了,看着烈朝夕身体慢慢化成一滩水,不知过了多久楚风走到他身边瞄着地上,“将军?”

他这才缓过神来。“皇上经年缠绵病榻,今日愈加重了,敲钟醒国丧,不日便有新皇登基,先皇民间私生子,论资排辈在四皇子之后,改日开天祭祖入皇室家谱。”

楚风眼神晶亮,忙低头作揖,跪倒在伯中面前,“属下遵命,钦天监的臣子早就归顺咱们,这朝局早在咱们掌控之中,不日便会新皇登基。”

他跪下去磕头,“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头磕在青砖上当当直响,楚风异常的兴奋,金家多少年的周旋,终于拨开迷雾见太阳了,他几乎抑制不住热泪。

只有伯中淡淡的不屑的看着楚风,面露讽刺,“恭喜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个辅佐大臣,皇上另有其人呢。”

楚风抬起头来笑道,“主子说的是,只是新皇尚且年幼,又是流落民间的,自然有将军辅助朝政,今后将军必是清闲不了了。”

伯中抿着嘴盯着楚风的眼睛半晌,后者叫人收拾大殿,开始布置敲丧钟,接新皇入宫。

接下去忙的不行,虽京城他们早就掌控,偷梁换柱弄了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可到底内里如何谁都知道,这皇宫上下所有人都要换成自己人,这几日楚风有的忙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新皇必须马上登基,这朝堂必须有新气象。

国丧的钟声敲响,皇帝驾崩。

国丧,本是众人哀叹哭泣的时刻,可真正在人心里在贫民百姓心里,该是高兴地,因为这意味着,这场政变终于结束,玄周连年征战终于结束了。

可未来呢,未来谁说的好。

而宫中的更迭也进行的异常平静,早前不少人已经归顺,那些抵死不从的已经明着暗着都杀掉了。

众人心里都知道这回事,可就这么平静的过度了。新皇不日便登基了,是个十八岁的少年,登基那天还闹出了大笑话,踩在了自己的龙袍上,头饰和鞋子都跌掉了,可没人敢笑,因为他身后站着一身辅政大夫子服侍的金伯中,下面文武百官谁不是看他脸色行事。

伯中一把将小皇帝拎起来,直接扔到皇位之上。

有老臣偷偷摇头,可又能说什么,在堂下的这些论理都是乱臣贼子。有些人还安慰自己,只不过换了一个人当皇上,过去难道就不是傀儡。还有些人多愁善感,感叹玄周气数将尽。

可有什么用,当初是你们为了家族命运投靠金家,倒是那些反抗而死的,都被皇上登基第一时间追封了国之栋梁的称号。

很多人看不明白这些,更多的人是觉得这是粉饰太平的意思。

只楚风觉得金伯中这一招高明,可伯中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举国谁不明了,这玄周皇帝是烈家人,可这玄周早就是金家的囊中之物,从此以后金家就是玄周最大的贵族,无人能及的地位。

第一天登基上朝,下面人岌岌可危,小皇上也紧张的不行,几次想起来被金伯中大手掌按在皇座之上,宣读着章程,一系列的程序,要连续三天,只第一天结束了,就有臣子回去发现自己的腰牌不见了,吓的也不敢报内务府,只差人寻找,到是傍晚的时候有内监亲自送过来只说是找到了。

可第二天还有丢的,第三天还有,导致结束这天傍晚,就有十二位臣子丢了扳指,腰牌等乱七八糟的,下面人难免嘀咕,可谁敢说什么,难道说你这皇宫里有了小偷?

有些人知晓内情就更不敢说话了,不管如何,祸从口出要避免。

那位刚登记的皇帝,下了祭祀仪式,跑进寝宫,踢了鞋帽,手抓了个果子就往嘴里塞,宫女见到立马过来侍奉茶水,小太监忙帮着宽衣,却弄得小皇上一惊,果子直往怀里揣,半晌把内监宫女吓得磕头大叫,小皇帝才缓过神来,有些呆若木鸡一样的看着宫殿里的一切,雕梁画栋,茶几上精致的点心茶水,身上衣服的料子绣花精密。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玄周最尊贵的人了。

这些天都没反应过来,此时才意识到似的,竟呆坐在茶几边傻笑。

笑的宫女们跪地磕头,叫着皇上饶命。

只让内宫乱成一团。

伯中此时正在书房后面看礼部的折子,听到声音大步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挥挥手叫宫女们都下去了,那些宫人看是伯中赶紧如蒙大赦。

大殿里到只剩下小皇帝一人,他见人都散了,更是脱了形鞋袜扔的到处都是,手抓的果子满嘴流油洒了龙袍一片也不在意,却是被一只手拎着后脖领子拽了起来。

他大叫着,等回头看到来人,一哆嗦,赶紧就要跪下去,被伯中一脚踢倒了,“你现在是皇上,就算是我也不能跪,看看你什么样子。”

那小皇帝得嗦着赶紧伏在地上,不敢起来。

伯中看他那样子只觉得闷气,一脚踹在茶几上,吓得小皇帝一抖。

金伯中气不打一处来,把他拎起来,往榻上一扔从他身上叮叮当当掉下来许多玩意儿,伯中冷笑着,“过去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现在你坐在这个位置,就是皇上,就算野狗当不了皇亲国戚,也把你那小动作给我收起来,才几天,你顺了多少人的腰牌,说出去都滑天下之大稽。

那小皇帝赶紧把过往自己怀里揣的东西往外扔。

“你要这些干什么,这宫里的金银珠宝都是你的,把你这幅做派收起来。”

那少年吓得抱着胳膊,“我不敢了真不敢了。”

伯中看他那样子长舒一口气,搓了搓脸,又觉得自己太过严厉了。叫了一个小宫人过来,“送回去。”

那小宫人一溜烟跑了。

又有宫人送来一堆画像,伯中扔到小皇帝怀里,“给你选妃子的,你自己先看看吧。”

“任凭金大夫子做主。”

伯中本来有想法但看他那样子,深呼吸着,尽量语气温柔,“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总要合心意的,你选好了告诉我。”

说着呵斥着宫人好生伺候皇上,便回到御书房去排礼部的单子了。

楚风适时的出现,“有些人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过去市井小偷小摸惯了,现在闹出这么大笑话。主子何以要找个市井乞讨的坐这位子。叫咱们平白操了不少心。“

伯中眼睛都没抬,知晓楚风的意思,冷笑着,“若是找个事事会看眼色的,说不得养虎为患。”

楚风笑着点头,“正是如此呢,这乞丐,自小街头流浪和狗抢饭吃,无父无母,有一顿饭就不错了,若不是主子一次马车经过看他可怜,他能走这大运?一辈子吃穿不愁还尽享天下繁华,以后身边的女人都是大臣们争先恐后送进来的美人千金,啧啧啧,你说这乞丐的命怎么这么好呢。”

伯中眼神锋利,楚风一下捂住嘴,“属下失言了。”

“你是失言了,休要再提那两个字,我说他是先皇私生子便是私生子,我说他是皇上他便是皇上。”

楚风行礼,“属下知道了。”

瞄着他,“大夫子对于选妃的事有何意见?”

“这种事自然是皇上说了算。”

楚风一笑,“后宫不过是平衡前朝势力,夫子帮着做决定就好了。”

任伯中眼神如刀过去,楚风没再多言,便继续拿起奏折帮他批阅。

午夜,伯中偶然抬头看小皇帝抱着枕头正趴在门缝往里看,深深叹了口气。

心中终有些不忍,打发了楚风,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拎回寝殿,“皇上以后静下心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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