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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8 杀手2

在基金会的杀手排行榜上,岚这个代号的份量与魅影几乎等同。在基金会内部的文件上,设定排行榜的调查者将她定义为超能力者。岚虽然不是全能,在杀手的某些特质上完全不及魅影。但是有一点,足以让她胜任杀死魅影这项工作。

调查者将她形容为狼人。或许岚的确是狼人也说不定。岚无法被传统方法杀死——非传统的方法还没有被人发现,又或者说根本不存在杀死岚的非传统方法。火焚水溺、刀刺枪击、绞手分尸,甚至连核辐射都无法让岚死去。她从岚的种种永生不死的特新推断,猜想岚或许是某次失败而又成功的纳米或生物实验的副产品。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岚本人正因为永生不死的特性,而在其性格中生出了一种高傲。像是神一般对于人类个体居高临下的骄傲。

自然,岚一定无法忍受魅影——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竟然能在排行榜上凌驾于她之上。为此,她开始放出谣言,将魅影形容成前无古人的唯一杀手,来驱使着岚,将杀死魅影作为维护自身尊严的光荣手段。

尔后的一年中,她开始追踪岚的行踪。与魅影不同,作为不死人,岚从来不惧怕自己的信息暴露。既然没有人没有手段能够杀死她,岚又何必在乎自己的身份与行踪暴露与否?正如世界首富的推断,岚果然开始疯狂地计划,将种种能够杀死魅影的行为付诸于实践。

明争暗斗开始上演。岚比她还要坚毅和执着。整整几年里,她开始追查魅影的下落。尔后第一次交锋出现了,隐秘的追踪者汇报了两名顶尖杀手在北欧的一座废弃工厂中的激烈交锋。巅峰对决发生在一个雪夜,两人甚至心照不宣地采用古老的决斗方式,在漆黑与寒冷中相互厮杀……

“但是我还是赢了。”魅影告诉她说。站在她的位于纽约总部大楼顶层的宽敞办公室离,站在她身前,用枪指着她的额头说,“你豢养着的这些猛兽恶鬼,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知道为什么吗?那些也是我的记忆,记地不会比你更清楚!”

她毫不畏惧地盯着枪口,下半身坐在真皮转移上,来回地摇动。那枪口中黝黑的暗影,在她看来就像是魅影的第三只瞳孔,一只气急败坏的眸子。

她觉得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在过去的回忆里,魅影在她的心目中等同于霍金的历史进程保护。徐魅影时常以一种近乎漫不经心的,却又让她抓狂的而又无可奈何的姿势,站在她的命运道歉,谈笑之间阻挡她的去路。好像她曾经的种种努力,徐魅影不费吹灰之力,挥一挥手就能将其从历史中彻底地抹消。而这一次,当魅影用枪指着自己时,她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魅影的威胁。这是第一次,魅影没有用冷漠与无所谓来面对她。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成就到达了巅峰。

“你应该可以很轻松的赢,但是这一次,你受伤了。”她微笑着的指着记录中的画面,在恶战之后,魅影浑身伤痕累累。

“你还没有明白吗?”魅影反问道,“那个人就是你,也是我。因为你这一系列无聊的举动,一世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她微笑的眉头凝住了,诧异地看了看魅影,又看了看记录的画面。

“你以为那就是我吗?”魅影再次喝道,“徐魅影,你什么时候能别把自己的人生浪费在这种可笑、天真而又无聊的计划上。你难道直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一个人,或者你是一个人吗?”

魅影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的那些竞争对手被击败,全然不是因为你的先知先觉。至于你的在商业上的巅峰造极,也完全不是你的那些个狗屁收购计划。这些都是他们让着你的。你原本可以成为为我们——无数个轮回中的每一个试图拯救世界本身的你——的资金来源中心。所以他们放弃了,放弃成为想你现在这种身份的人的机会。”

她微笑着的嘴角耷拉下来,向下弯弧着,成为了一张惆怅而纠结着的面庞的一部分。

“而那个被击败的人,实际上也已经杀死了魅影。”魅影盯着她说道,“站在你身前的,完全是另一个魅影。魅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几百个我的总称!”她大声喊道,话锋一转,“拯救世界不只需要你一个人的努力,那是一个需要千百万人共同协作的恢宏计划。这些人中,有人要负责团结,这样才不会让人类在厄运到来之前死于自相残杀。有人要负责提供财富和资源的支持,支持着另一批将理论推导出来的人,将计划实现。更有一些人,要完全放弃自己的人生,在科学的各个领域孤然深入。而更有一些人,需要让自己变成肮脏的武器,却清除那些,因为自己的利益而阻碍计划,看不清现状而故步自封的保守者、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我为什么要叫影么?光芒之下必有暗影,希望之中必有绝望。是我们来作为那些人,用我们的罪恶,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地将世界推离黑暗。

而你,一个可笑的富人,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个伟大计划的唯一承载者,将宝贵的资源用在让我们互相残杀的愚蠢比赛中。”

“你在前几次时,可不是这个说辞。”她嘟囔着,心中大为不悦。

“当你放弃拯救霍金,不再重复着一次又一次把那个死人复活的时候,我们他妈的都以为你已经懂了。”魅影说话时不断用枪口顶着她的脑门,“看来你还是没明白。”

“可是我已经改变了历史进程。”

“你又创造了一个平行宇宙的分支!”她的另一只手五指张开,“五年以后,这个世界的几十亿人又要死一次。”

末了,她看到魅影将食指扣在了扳机上,微微发力。

“所以,重来一次吧!看来你不适合这个角色,一点都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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