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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内奸

看着挂车上的合金集装箱,尤小龙想起了一个故事。

大概是400年之前的法国,法国路易十三驾崩之后,继位的路易十四荒淫无道。为了密谋推翻路易十四的统治,曾经的法国三剑客秘密劫走了关押在铁牢中的一名犯人——路易十四的双胞胎弟弟菲利普。尔后,在一场宫廷宴会上,三剑客打晕并带走了路易十四,而让菲利普偷梁换柱,成为了法国的国王。

真正的路易十四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毒哑,脸上带着一具铁面具。而就在更早之前,这面面具还是他亲自命人打造,为掩盖的菲利普的真实身份所准备的。至此,残暴而贪婪的路易十四被终身囚困在自己的铁牢中。

国王和阶下囚的身份互为转换,却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铁面人的身份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谜。、

而集装箱中的那个人比铁面人更为悲惨,尤小龙除了同情,更多的是一种愤恨。只因为她并非人类,人类却忌惮于她的力量,不但不念及她过去的牺牲——她为了保护人类而神智崩溃——更是铸造了层层的铁盔,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身躯。

除了令她无法动弹的铁盔,更多的束缚像是一层套着一层的俄罗斯套娃般,将她的自由完全限制在集装箱中狭小而令人窒息的空间中。

但是集装箱并不是她最终的归宿,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滨区的一处军事基地。基地中的堡垒深入地下将近百米,防御等级是防核弹级的。人类是如此得惧怕她,仿佛铁盔和集装箱也不能让他们脆弱的安全感有哪怕一丁点的缓和。

“你知道那个堡垒吗?”杨梅一边开着车,跟随在护送车队的右侧,一边说道,“我听过有很多关于它的传闻。”

“传闻?”尤小龙尴尬地笑道,“恐怕不是传闻那么简单,连它的存在的都是不为人所知的。”

“看来关于它,你知道地比我要多。”

“你不是军方体系训练出来的异能者,很多事情对你来说都是传闻。”

“看来你知道地比我更多。”杨梅好奇地说道,“我倒是很感兴趣。”

“真相是残酷的,但是为了自身秩序的稳固,有些人不得不从事着必要的肮脏和残忍。”

“那么传闻也是真的咯?”

尤小龙点了点头,杨梅的好奇反倒激起了他的倾述欲。于是他开始娓娓说道,“你知道军方和警方对于异能者的危害等级的判别标准是不一样的,同样,处理危险隐患的方法也大相庭径。对于警方来说,法律就是唯一的判别标准,通过对异能者所犯下罪恶的度量,来划分异能者的危害等级。但是军方就不一样了。”

尤小龙指着正在车队中急驶的挂车,继续说道:“无论罪人还是义人,只要异能者所具备的异能等级足够高,以有罪推论为原则,军方便会对其进行监控,乃至囚禁其自由。”

“所以因为押切疯了,而军方又惧怕其力量的失控,才整出那么一处?”

“没错,‘沉默的恶狼’,押切一旦脱离了军方的控制,变成了断线的傀儡。军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禁锢住她。”

“这可真是简单粗暴,一朝不是军方的人,一朝沦为地下铁牢的阶下囚。”杨梅嘲弄道,“那是不是可以这么推断,一旦某天孟珊和陈力出现了脱离控制的迹象,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尤小龙点了点头,“不光是孟珊和陈力,我们所有人都是。所以我们成为了‘地缚灵’,仙都市就是我们的囚牢,终其一生都不能离开。追求自由的下场就是失去最后仅存的自由。”

“那我们可真是悲哀。”杨梅说话的语气像是开玩笑,但是细细一听又不像是开玩笑。转而,他话锋一转,“不光是押切吧,那个堡垒中还关着更多的异能者或是永生者吧?”

“数量比你想想中的要多。”尤小龙说道,“有很多你我都想象不到的异能者,一出生就被军方控制了,继而在后期的军事训练中,军方发现他们有背叛的趋势,于是也将他们关到了那里。”

“这么说来的话,秘结社反而是幸运的?成为恐怖分子之后,他们反而获得了其他异能者所不具备的自由?“

“命运弄人吧。”尤小龙摇了摇脑袋,“军事训练的体系中,心理测试贯穿始终。一定完全找出潜意识中有背叛因子的异能者。”

到了南滨区的边缘时,杨梅的车便被拦了下来。同样被拦下的还有众多警方的随行车辆。杨梅只看到道路的两侧,各停着一辆主战坦克,用黑黝黝的炮管指着他们一侧的方向。一名军人朝着他们做了一个止步的的姿势。

沿着道路看去,远远的一片荒芜的农田漫无边际。军方和挂车扬长而去,空留下一群心里不知是何滋味的的警方和99结社异能者。

“你看,到现在还是防着我们一手。”尤小龙摇了摇头,再次坐回车上。

杨梅愣了一会儿,电子眼死死地盯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集装箱车,口中轻声呢喃着:“只能到这里了。”

说罢,他也坐回到车上,发动引擎,调转车头,和警方的车队一起返回到仙都城中。

与此同时,地下世界的某处。

“盯着那辆车。”光乙命令道,这让周宇翔很不自在。

“集装箱里关着一个铁皮人,里面是押切。”周宇翔如实说道。

“集装箱是谁这不重要,我要知道它去哪。”

“荒地,到处都是荒地……还有装甲车和坦克。”他如实汇报到,“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不要管路上是什么,跟着就行了。尾随不就是你最擅长的吗?”

周宇翔摇晃着脑袋,僵硬的脖子哒哒地作响。一段漫长的旅程开始了,护送押切的车队一直没完没了地在山间的沙土路上穿行。随着它们在荒无人烟的山间跋涉,直升机飞过来了,盘旋在车队的头顶,从高空守护着他们。

尔后,他看到一道又一道的岗哨。周宇翔不由得有些诧异了,这个地方存在着军事基地的秘密,就算他以前身为军人,也完全不知道。

“奇怪,难道是导弹发射基地,还是军火库啊。”他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又过了约莫20分钟,他忽然一声惊叹,光乙连忙好奇凑过脑袋来。

“还真的有一个地下堡垒。而且……好多冷冻舱。”

“这就对了。”光乙打了一个响指。

周宇翔猛地睁开了双眼,盯着光乙,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光乙却递过来纸笔,再次命令道,“把那个地方的方位画下来。”

“你得先告诉这是什么地方!”

光乙惊愕了一会儿,忽然爽朗地一笑,指着周宇翔,揶揄不止:“你这家伙,都知道跟我开条件了?好吧,那我就告诉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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