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扶苏指着门口，下达了逐客令。
女人点了点头，示意感谢，将贴在自己身上的贴片揭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审讯室。而后，门外的押切忐忑不安地进门时，却看见扶苏将纸带撕地粉碎。
“测谎……”她指着地上一地的碎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测了和没测一样！”扶苏挥舞着手中的一段纸带说道，“这个人是张瑞睿！电的能力者！你们竟然还妄想用测谎仪来测试她？这是浪费我们所有人的时间。”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押切小声嘟哝着：“除非再找一位和心理活动有关的感知型异能者。”
扶苏忽然冷静下来了，将纸带放在了押切的面前，“我有一个猜想，婳羽结社的确是和秘结社有勾结的。就看这一段就可以了。”
“那个问题？”
“整个过程，她把我们玩弄在鼓掌间，假作真时真亦假。既不能说所有的话都是真话，也不能说尽是谎言。但是唯有这一段，是真实的谎言！”扶苏推断道：“当我忽然杀她一个措手不及，直切要害的时，她有一段很明显的犹豫。那个问题超出了她的反应，然后她便用谎言掩盖之。这和测谎仪无关，从她的身姿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了。”
押切呆若木鸡，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他们——婳羽结社，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是要变成恐怖组织啊！”
“不，从一开始就是了。”
扶苏的右眼皮无端地跳动起来，他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说道：“给我调节现场驻防的无形骸的安全等级，将婳羽结社定义为目标，一旦有危险行为，直接诛杀！”
就如同其他几个动漫场馆一样，第二场馆内的空间原本很广阔，粗粗估计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但是它却在早上拥挤无比。
数以百计的独立摊点——售卖着与动漫相关的书籍和画本，还有其他精巧的动漫周边小玩意——在场馆内星罗密布，将场馆内的空间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摊点与摊点之间的道路狭窄无比，就像是田间的小路，再加上有人穿着cos服占着原本就不顺畅的通道。穿梭在摊点之间的人们就像是高峰期城市主干道上被拥堵的车辆，拥挤地几乎不能动弹。
人群时而流动，时而停滞。时值入冬，天气寒冷，场馆内都没有开放暖气，但是周宇翔已经感觉到燥热无比。热气凝聚成一团团白色的氤氲，在场馆上空飘荡。
他原本对于这样的活动很好奇，但是在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动漫迷们的狂热之后，自己也热地不行。再也无心浏览各个摊点上五光十色的商品，忙着想要从人群中脱身。在人群中挣扎了许久，他总算挑了一个空挡，一下逃脱到一旁的空位上，靠着墙壁气喘吁吁。
尔后，他忽然感觉有些奇怪。下意识里，他总感觉这些拥挤的人们是假的。
在人群中拥挤的过程中，他总能感到有几个人腰间上别着的硬邦邦的东西。他对这种东西很熟悉，那些别在他们腰间的东西有一种金属的质感。
难不成是手枪？当脑海中蹦出这个念头时，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疑惑之下，观玲飘入到人群中，粗粗搜索了一下。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人群中的确有持枪者的存在。继而观玲透过了他们穿在身上的外衣，几乎是面对面地地贴身观察，他再次吃惊。
在几个人的身上，他发现了军用防弹衣。
于是这种情况就很微妙了，原来在会场中的不光有动漫狂热爱好者。还有一些人，全副武装，身披伪装，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也混了进来。
从他们走路的姿态判断，周宇翔继而发现，这些人似乎是军方的便衣。他们混迹在人群中，看似没有目的地与人流一起移动，却又像在刻意寻找着什么。
此时，会场内的广播响了起来，一道重复播放的语音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由于场馆内的设备发生故障，今日的动漫节将提前结束，请现场的游客们赶快离开，前往A和C出口离开场馆。给各位带来的不快，动漫节的主办方感到十分抱歉。由于……”
顿时人群中惊讶声和叫骂声四起，而后场馆中无端多出了许多军人，开始驱赶着人群向出口移动。
银泰大厦近在咫尺，她们两个甚至能看到大厦窗户中，一个个正在被驱赶的游客们。时间正是扶苏进行了审讯之后的15分钟，没有任何征兆的，银泰大厦内的99结社成员全都被军方请了出来。军方的一道绝对命令，让任何警方的从属人员没有反抗余地。
这其中也包括原本在大厦中的孟珊和陈力两人。当孟珊看到陈力来来回回地临时指安全中心的帐篷外走动，眉目紧缩，焦躁不安时，就知道再过不久，陈力又要爆发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陈力双手一摊，和孟珊唠叨开了。
大厦外的守备，军人和无形骸，原本看似松散，只是在大厦内部和外围巡逻，偶尔处理一下大厦内因为游客拥挤而发生的突发小事。可是短短15分钟之内，他们却像是上足了发条一样，进入战备状态。会场外待命的无形骸机器人一批又一批地进入会场内，而里面的军人又接连离场，在大厦外围拉起了警戒线，封锁了整个大厦的外围，仅留下两个出口。
“这根本就是一出闹剧，早知当初，为什么还要让无关游客进场？”陈力哭笑不得：“如果是要创收，也用不着用这种方法，把一个军方的筛选活动伪装成文化盛典！”
“不，我感觉是刻意的。”对于怪象，孟珊也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昨晚和扶苏面谈之后，她才恍然大悟。“一种欲擒故纵的布局。”
孟珊继续推断道：“既然被定义为全国性的恐怖组织，一定还有更多的人涉事其中，甚至还有人类。台面上跳的那4个异能者足以吸引大部分的关注，私下里还有更多的人，甚至外部组织推波助澜。
而这一届的冬季国漫就是304结社布下的天罗地网。如果站在秘结社的角度考虑，既然要在这次国漫消灭304结社，一定会倾巢出动，让大部分人伪装成平民，最后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