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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吉安娜很高兴

法师塔最端三分之一楼层,都是吉安娜的专属区域,闲人免进。如果想进也可以,各层间游荡的魔法傀儡拥有相当于四十级战士的实力,它们会攻击一切没有纪录在魔法核心内的入侵者。只要能够打赢这些傀儡,再挑战一打的魔导师,最后轰倒吉安娜,就可以随意洗劫传奇法师的老巢了。至少理论如此。

天才法师是个相当喜欢空间感的人,所以她一个人就占据了庞大的空间。此时在专属区域的一角,回荡着断断续续的惨叫。在灰暗而幽长的廊道中,惨叫声回荡不绝,让不知情的人毛骨悚然。而知情的少数人,则完全是另外一种反应。

卡米拉从廊道尽头出现,快步走着。她毕竟看起来还是个少女,急促的步伐,紧抿的嘴唇,微蹙的眉,以及略微紧绷着身体似乎随时准备闪避什么的样子,看去很不喜欢廊道的昏暗阴森。但是这片区域就是以黑暗、阴森、潮湿为主题,是永远正确的吉安娜殿下亲自决定,所以没有人敢于提出异议。这时廊道中再次响起了隐约的惨叫,卡米拉辩认出了声音归属,嘴边露出一丝冷笑,狠狠啐了一口。

在阴暗区域的尽头,座落着一片占地千平方米,足有十多个大大小小不同功能囚刑室的监狱区。一间囚室的中央,依西顿四肢拉开高高吊在刑架,衣服被剥得精光,一名身的狱卒正挥舞着五米长的鞭子,一下下抽在依西顿的身。狱卒是个黑人,虬结的肌肉涂满了油脂,反射出腻人的光线,皮质短裤边角都已磨损,面还沾染着大片深褐色污渍,不知道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生物的血。

如果可以忽略眼前的暴力和血腥仔细观察,会发现狱卒技艺非凡,长鞭在空中抖出复杂的轨迹,噼啪作响,然后带着呼啸的恐怖风声落在依西顿白嫩的屁股,在两方巴掌之地留下道道鲜红的淤痕。淤痕高高肿起,却并不破裂,这样既不会伤得太重,又能够成倍叠加痛苦。狱卒站在四米外,挥舞着五米长鞭,鞭梢在依西顿白嫩屁股留下的鞭痕却是分布均匀,几乎填满了每一块能够填进去的空地,只是偶尔有交错痕迹,却也没有破皮。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幅野兽派抽象画,方寸之间充满无数凌乱的色块和线条,却展示出难以言喻的美感。如此技艺已然炉火纯青。这名狱卒如果放到外面去,也能算得是一名强者。

依西顿的屁股已经高高肿起,脸眼泪、鼻涕和口水交织在一起,英俊的面庞扭曲地一塌糊涂。作为古老贵族世家的优秀子弟,依西顿也绝不缺乏勇敢和忍耐。但是阴暗区域的刑罚有很多是为了恶魔,巨魔,各类异族亚种以及混血兽人之类的强悍种族准备的,人类,特别是不以身体强度见长的魔法师,对这些刑罚大师来说简直就是一碗白水,喝了都没什么味道。比如抽击依西顿的这位狱卒,就只用了最简单的鞭打,就已经让他意志崩溃。要知道吊着依西顿的这座囚室面积很大,里面摆放着合计十六套刑具,而狱卒可以熟练使用其中的九套。

鞭打结束,依西顿的抽搐却没有停止,甚至连昏迷过去都做不到。剧烈的疼痛一遍遍袭来,没有高峰低谷,没有丝毫停顿片刻间断,不断冲击着理智的坝沿,仿佛下一刻就会投奔绝望之渊。

所有的伤处都集中在卡米拉曾经提醒过他要重点照看的屁股,因此巨大的屈辱几乎让依西顿发疯,所幸他本也是意志坚强的人,直到最后都没有完全崩溃。可是当鞭打结束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感到耻辱了,在受刑过程中,更加让他难堪的事也发生过。他只希望这件事不要传出去,如果传到吉安娜的耳朵里,那么他的生命必然不保。一想到被利用完剩余价值之后的惨状,依西顿忽然感觉到深深的寒意,他甚至不敢去想象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从高高在到摔落泥地,这种落差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的。现在,依西顿才终于发现,让他与众不同的并不是自己的外貌或者天分,而是他身体产生的变化。

一时间,恐惧和懊悔吞噬了依西顿的心灵,让他甚至忘记了去诅咒卡米拉的屁股。

在吉安娜最喜爱的一个休闲厅中,一个身高超过2米的黑肤奴隶正弓着身体,背驮着巨大的金色圆盆,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新鲜珍稀水果,有的丰硕饱满散发着诱人入口的光泽,有的却是外形奇特颜色诡异,林林种种应有尽有,很多都不是这个季节出产的,还有许多异位面的产物。而最方的水晶杯内,则摆放着几枚通常是由超阶魔兽守护的珍品。这一大盆的水果恐怕有几十公斤了,正是吉安娜今天的零食。

黑肤奴隶迈着沉重的步伐,沿碎石铺就的小路快步行走,然后穿过一片枝叶绚丽的树林,再通过大片如茵草坪,才看到小湖旁摆放着的几张桌椅。与吸引眼球的水果和容器比起来,那几件家具线条简单,连修饰都是纯色,朴实无华,却一眼看去让人立刻产生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

吉安娜正慵懒地靠在软榻,一颗颗往嘴里扔着水果。身旁放着个同样的金色水果盆,此刻已经见底。黑奴把果盆放下,取走了旧的,沿原路返回。说是休闲厅,但这个区域的面积却超过一千平方米,里面布设了完整的生态和取暖系统,如同置身于最舒服的山野之间。

五六个大魔导师正围在吉安娜的软榻边,汇报着这段时间以来的重要事件。按重要程度由高到低的划分,近期事件主要为财务平衡、依西顿和艾利顿三件事。

一名大魔导师以简洁而快速的语言描述了冬季整个法师塔的收支情况,还没讲完,一颗正被抛向吉安娜小嘴的硕大樱桃骤然凝停在空中,随后吉安娜那双明亮得无以复加的眼睛就盯在了大魔导师的身,如巨龙般的威压瞬间施放出来,让在场所有的大魔导师都有些站立不稳。

“你说什么?我们一季亏损了?!”

这位负责财务的大魔导师种族很是与众不同,竟是人类的死敌:哥布林地精。地精中拥有魔法天赋的很少,能够修炼到大魔导师级别的更是屈指可数。但是地精敛财和精细的天性,用来管帐倒是再合适不过。他立刻借着微微躬身的姿势半低下头,避开传奇法师目光的直视,小心翼翼回答:“是的!但是亏损额并不大,还不到60万金币…….”

吉安娜立刻打断了他:“那也是亏损!我记得去年年中我刚刚打劫了几条航线,还是有把一些收获投入到法师塔的运作中的。怎么还会亏损?查明原因了没有?”

“原因已经找到了,不过……”地精魔导师有些吞吞吐吐,欲言还休的样子。

“说!”吉安娜的声音再次提高。

地精一咬牙,硬着头皮说:“原因在于,您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情都很好……”

樱桃继续它的飞行过程,消失在吉安娜的小嘴深处。传奇法师皱起了好看的小眉毛,一脸严肃地思索着,过了片刻才缓缓地说:“可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我的心情可能会更好。这个先放放,说后面的事!”

另一名人类魔导师立刻走一步,说:“自从您将那个依西顿带来之后,已经按您的吩咐给了他刑罚,现在您看应该如何处置?”

“你的建议呢?”吉安娜懒洋洋地玩弄着手中一枚水花果,有些兴趣不大的样子。

人类魔导师说:“他的天赋还是相当不错的,综合评级可是卓越,而且他是奥特兰克公爵的儿子,克鲁斯大师也曾经鉴定了他神奇变化的身体,所以我的建议是保留他的生命。”

传奇法师哼了一声,说:“那个克鲁斯也好意思自称大师?而且他居然还给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了圣这个前缀!抛开这些不说,这老家伙看人什么时候准过!我们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这种半不下的东西就不用培养了,浪费资源!一季我们可是亏了不少的钱!这个货可是艾利顿专门交给我的任务呢!这样,按照原本的决定,把依西顿处理了吧。”

“可是他毕竟是公爵的儿子……”人类魔导师小心提醒着。即使在强者云集的库尔提拉斯,公爵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吉安娜有些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依西顿是公爵的儿子,可是公爵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而且除了依西顿的老妈,公爵余下的十一个老婆都会站在我们这边的!这样,我记得公爵的私生子中还有两个天赋不错,不会太给我丢脸。就把这个自费学徒的名额优先权给他们好了。只要索拉姆拿出原定赞助费的一半,就可以得到这个名额。”

“有了这笔赞助费,法师塔就不会亏空了?”吉安娜转向地精,脸已经满是期待。

地精快速计算了一下,皱眉说:“仅仅能够保证春季。因为您接下来的心情读书定会越来越好。”

吉安娜这一次认真起来,小手抓在果盆里,却忘了往自己的嘴里扔。她沉吟着,纠结着,最后有些痛苦地说:“我的心情……这个……没法控制。现在怎么办?那些殖民地都已经很穷了,去年才刚刚被我逐一拜访过,现在再去一定没什么收获。而且它们越搬越远,去找一次也很辛苦的……”

“要不……再增加一个自费学徒的名额?”地精试探着建议。

还没等吉安娜表态,另一个了年纪的魔导师立刻反对:“这可不行!吉安娜殿下的学徒身份何等高贵重要,怎么可以随便卖?有一个还可以说是权宜之计,再加一个怎么行?名实不符的亲传学徒如果多了,对殿下的声誉,对法师塔的声誉可都是严重的损害!”

“声誉是未来的事,而亏损却就在眼前!何况只要能够成为殿下的学徒,哪怕仅仅是自费学徒,都绝对会被无数天才争抢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们最年轻美丽的殿下不能够随心所欲的喜悦吗?在这颗夺目的太阳旁边,其它的星辰都会暗淡无光的。”地精几乎是在跳着吼叫了。

吉安娜再次抬起小手,于是所有的魔导师都不再说话,而是屏息等待着她的决定。

在赤字与声誉之间摇摆多次,吉安娜终于作出了痛苦的决定:“就再增加一个自费学徒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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