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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奥特兰克的大脑

炉火在奥特兰克起居室的壁炉里跃动,安其拉仍然冷得发抖,不得不咬紧牙关以防牙齿打战。不过这样她也就不会打哈欠了,就算她昨晚半夜未眠,打哈欠仍然是不应有的举止。墙上挂着色彩鲜艳的冬用挂毯,其图案描绘了花园春景。屋里的温度冷极了,她觉得挂毯上应该覆着冰霜,雕有波浪花纹的房檐下也该悬着冰柱才对。火炉在房间的另一边,它散发的热量并不能温暖整个房间。而且她身后几扇拱形大窗的玻璃窗扉——窗外是俯瞰匹瑞诺德私人花园的阳台——和窗框契合得并不十分紧密,冷风能从边沿的缝隙中漏进来。每当屋外寒风咆哮的时候,都会有一股阴风穿过羊毛裙服吹拂着她的后背。冷风同样也会骚扰她的密友丹妮。不过,丹妮虽是吉尔尼斯人,但她就算冻死也不会容许自己表现出一丝软弱。安其拉在洛丹伦的宫里度过了大部分少女时光,那里的冬天也是一样寒冷,但那时她从未被迫站在漏风的窗缝前。寒气从大理石地砖里渗出,溢过精灵绣花地毯和她的拖鞋。她左手上戴着金质的巨蛇戒,噬尾之蟒象征着时间的永恒和延续,也是暗影初学者和潜行者的标志。现在这戒指也冷得像冰。阿尔法告诉安其拉,如果奥特兰克的卫兵让她在一边站好,不要打扰王子殿下的时候,她就必须站在卫兵指定的那个地方,并且努力不要让他们注意到她在颤抖。如果说还有什么比寒冷更糟的,那就是寒风也无法吹散的浓重刺鼻的烟味。这烟味不是来自烟囱,而是来自奥特兰克王城外附近正在燃烧的村庄。

她集中精力抵御寒冷,尽力忽略烟气带来的不适,还有外面的死亡。窗外的天空已经是清晨的灰白,在这片哀伤的冰天雪地上,战争刚刚结束,也许已经又已经开始了。她想知道现在的情况,她有权过问,因为引发了这场战争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她当然不会对奥特兰克人怀有一丝宽恕之心,据传言,他们的错误几乎毁灭了联盟,还有整个北方,但是她清楚引发战争的罪魁祸首是谁。不过自从被一个名叫阿尔法的美男子劫持到这里以来,自己竟然和囚犯一样被严禁走出王城的围墙,围墙之外的世界对她来说仿佛不复存在。

奥特兰克守备司令哈斯定期送来战况报告,但是只有正式的参谋才有权阅读这些报告。若你问她们关于战况的问题,只会被告诫“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仿佛这场自兽人入侵以来的最大规模的战争,这场几乎就在她的鼻子底下发生的战争,仅仅只是一件令人分心的琐事!

安其拉知道现在她还不可能参与到这些事务中来——根本不可能——但是她就是想知道,哪怕能知道现况如何也好。洛丹伦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这愿望不太可能,但是直到现在,她还从未考虑过在被询问之后加入奥特兰克新成立的情报机关--“地下党”。

房间的另一端,一个穿着蓝丝袍的女人优雅地坐在一张小写字台的两边,她所坐的位置同样远离火炉,但似乎完全没有受到烟气和寒冷的困扰。当然了,她是魔法师,岁月无法在她的面容留下痕迹,但她见过的残垣断壁比任何将军都多,这点烟雾不会引起她的注意。安其拉猜测就算面前有一千个燃烧的村庄,她也能保持从容。作为魔法师,必须学会在必要时控制情绪,压抑内心的情感。那个女人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处理着各种信息,似乎从来没有流露疲倦。安其拉觉得,自己之所以要整夜守在这里,可能是因为魔法师随时会需要人跑腿。

丹妮告诉她,塔雷莎不仅仅是魔法师,她是达拉然罗宁的弟子,六人议会认可的天才。她被成为魔法师之前是一个侍女,但是现在她领口波纹的颜色表明这个女人有很高的魔法修为,甚至还有预言的能力。据安其拉了解的达拉然历史,法师是不看资格的团体,也许修行魔法几十年的老法师还不如一个刚刚学习几个月的小学徒。其中最为特别的就是预言一系的巫术,据说这种法术只看天赋。而在达拉然之外,一旦预言师开口,国王和女王们都要聆听,无论是那些任命过预言师作为顾问的,还是憎恨达拉然的,这就是魔法的权力。

君主们可能不会采纳她的建议或者遵循她的教导,但是他们会礼貌地听取她的意见,即使是洛丹伦国王和大牧师法奥冕下也不敢无视预言师的话。

她的长发中夹杂着几缕灰色的发丝,戴着一只镶珠宝的银发网,一张秀气的脸总是十分严肃。从安其拉的观察看,塔雷莎可以从容地对付各方贵族,但从不滥用自己的权力,无论是在屋内还是在室外,都不会随意动用权威。

魔法师公平且公正——二者通常不是一码事——而且待人十分和善,据说王子殿下十分仰慕她。而另一个女人,奥特兰克暗线的实际掌控者达芙妮,则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类人。她可能是现在的地下党组织第二有权势的女人,至少也能和其他的首领平起平坐。达芙妮通常也处事公正,但是她的为人绝对无法用“平易近人”这个词来形容。她衣着之浮华几乎可以赶得上王后或者公主。她身材很高,体态近乎妖娆,常戴着一串粗重的火焰石项链和一对鸽蛋大小的红宝石耳环。除了大钻戒之外,还戴有三只镶珠宝的戒指。她裙服的蓝色比塔雷莎的更深,且是由绸缎所织。她肩上披的长巾几乎和披肩一样宽。安其拉曾听说达芙妮曾以一己之力捣毁过洛丹伦的一整条暗线,若此言非虚,委实令人震惊。

塔雷莎的年龄一直是安其拉和丹妮讨论的重点,丹妮说,塔雷莎的容颜永远不会受到岁月的侵蚀。乍一看去,你可能会认为她只有15岁,或许还要更年轻些。再一看,你又会认为她是一位25岁或者29岁的妇女,虽然不算很漂亮,但面相很年轻。再仔细看一次,你就会明白先前完全看走了眼。了解预言师的人知道,光滑的、岁月无痕的面孔是她们的标志之一。但大多数人并不了解她们,他们会被她的发色所迷惑。她的头发里插着几把象牙梳,发丝如雪一般洁白。甚至在王宫有传言道,她已经有三百多岁了,以预言师的标准来看也是非常的老了。谈论一位姐妹的年龄是非常粗鲁的,即使预言师也会因此而受罚。

预言是非常罕见的天赋,塔雷莎只是偶尔才会作一次预言。但有传言说(见习生的房间里总有很多流言蜚语),在先前的几个月,塔雷莎做过不止一次预言。有些人宣称正是由于她的预言,奥特兰克军队才会在吉尔尼斯人到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当然,侍女中没有人能够肯定,也许预言师多少会知道一点吧。虽然她的预言能力众所周知,但除了艾利顿王子殿下之外一般没人知道这些预言的内容。期望在塔雷莎前听到她做出的预言是不切实际的,但安吉拉仍抱有一丝幻想。然而她和丹妮在这里服侍已经有四个小时了,塔雷莎却仍只是坐在那里写信。

她突然意识到塔雷莎花了将近四个小时在这封信上,这时间未免太长了点,而且她连半页纸都还没有写满。她只是坐在那里,笔头悬在米色的信纸上方。仿佛察觉到了安其拉的想法一般,塔雷莎看了看手中的笔,不满地嘟哝了一句,然后用笔尖蘸了蘸红釉瓷碗中的酒精,以除去上面的干墨迹。显然她已经洗过很多次笔尖了,瓷碗里的液体已经和银边玻璃墨瓶里的墨水一样黑了。塔雷莎面前放着一只烫金皮夹,里面装满了纸张,她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地钻研这些书页里的内容,但是安其拉从没见过她翻动过任何一页。预言师的神情非常镇定,但是她的内心里显然并不平静。这让安其拉也感到不安,她紧张地咬了下嘴唇,又忍下一个哈欠,心里仍然充满疑惑。

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才令她们如此忧虑。昨天安其拉还在走廊里遇到过塔雷莎,那时她看上去就像是全世界最自信的女人。困扰她的也许是敦霍尔德的大屠杀吧。如果塔雷莎的确预见了这场红色欢宴,并做过预言的话,那会是关于什么的呢?猜是猜不出来的,只有细心的推理才能解开秘密。也许她预言了这场战斗会引发另一种形式的灾难?又或者它是避免灾难的关键所在?预言师不能说谎,但她们的话总是模棱两可,经常会造成错误的印象。预言师不可以使用至上力作为武器,除非她或她的护法遇到了危险。

安其拉从余光中瞥见丹妮在冲她微笑,笑容让她那精明强干的容貌更漂亮了,明亮的蓝眼睛闪闪发光。她比安其拉高出近一手,几乎和安其拉一样白皙,安其拉以前曾因为周围所有的女人都比她高而困扰,后来她就习惯了,但她还是对身高很敏感。

“我们会搞清楚的。”丹妮说,她匆匆地瞥了一眼塔雷莎。她没有任何反应。塔雷莎的笔尖仍然悬在信纸的上方,墨水已经快要干了。

安其拉不禁也微笑了起来,丹妮有一种魅力,可以让她愁眉顿展、破涕为笑。这一笑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赶紧扭头看了看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她。还好,她们仍在沉思中。她转头又看见丹妮用手捂住了嘴,正双目圆睁地瞪着她,她这表情差点让安其拉笑出声来。

最初安其拉自己也感到奇怪,丹妮竟能成为她的密友。最亲密的朋友要么非常相似,要么完全不是同一类人。在某种程度上,她和丹妮也有相似之处,她们的父母都已经故去。母亲在她们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父亲则在她们离家之后没过多久也离开了人世。她们都属于天生就拥有能力的那类人,这是比较罕见的。无论是否曾经试图学习过,她们迟早都会开始发光。不是所有女人都有机会学习能力的。

丹妮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她这个洛丹伦的“风之子”自然的放下所有戒备,和她无话不谈,甚至比好姐妹还要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安其拉有些开始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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