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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盟友们(中)

吹牛皮当然哪个人都会,斯瓦迪亚天天自吹自擂,声称随随便便可以动员起五万骑士,从南杀到北,光复卡拉迪亚。在谈判桌上把罗多克的商人和维吉亚的王公糊的一愣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五万骑士意味着什么样的概念。

要是真有那么多骑士,要么斯瓦迪亚农民就剩条裤衩,要么就是斯瓦迪亚人集体出现了幻觉。这种牛皮对外吹一吹就可以了,耍对内行一清二楚的斯瓦迪亚老乡,还是尽早靠边。发展到这般田地,骑士依旧是斯瓦迪亚不可动摇的主要战斗力。

据说在帕拉汶沿海的某些地区情形略有不同,城市已经获得了相当的自由权,驱逐了原本领主指派的包税人,但也支付不菲的税金,向领主效忠。像这些地区的领主,他们的军队往往由雇佣兵和内府骑士组成,和苏诺自然是大大的不一样。帕拉汶的领主们,尤其是帕拉汶东部的领主,军队更加职业……但也不排除某些拿钱不办事的混账,喜欢舔开价更高的雇主,而非最早雇佣自己的雇主。

沃尔夫被告知找不到雇佣兵,出行了半个月的希尔愁眉苦脸地告诉沃尔夫,北方的雇佣兵都被各地雇佣去了。要么被斯瓦迪亚人拿去抵抗诺德人,要么被诺德人雇佣充实部队,要么就是谁也不需要的骗子。维吉亚是个很强势的封建国家,他们的土地上不允许流窜的军团存在,希尔在那里不受欢迎,差点被一个叫米拉克的北方军团军团长叫人射死。

“维吉亚人狂得很,他们似乎觉得他们已经是北方的霸主了。”希尔恨恨地叫骂着,沃尔夫边安慰着气急败坏的海盗船长,边听着消息,“他们觉得,斯瓦迪亚人被诺德人驱赶了,他们又能把我们驱赶了!呵!多么混账!”

安慰好气鼓鼓的希尔,沃尔夫又开始愁眉苦脸地寻思着,应该如何组织起来更多的军队。就连给当年并肩作战的杜瑞斯写信,信件也是泥沉海底,不知道那伙商人是被人干掉了,还是杜瑞斯被人干掉了。

“本来还蛮期待超长枪兵的,当时我们可是一起撸死过斯瓦迪亚人的战友呢……”沃尔夫懊恼地在杜瑞斯的名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号,拿笔的手都在微微哆嗦,“难不成真的只有乱七八糟拼凑的一千五百多号农民支援吗?”

事实上,蒂凡娜告诉他,也许很多小领主会中途缩卵,不是非常顶用。事实上蒂凡娜对黑加仑军原先老兵外的部队都不是很看好,认为奴隶和农夫都是一触就溃的货色。

“我的士兵曾经也是溃军和农夫,现在都是生活在我领地的地主和战士。”沃尔夫这般回答自己的书记官,温妮已经双眼变作星星,崇拜地看着滔滔不绝的沃尔夫,“黑加仑军擅长的不是吸纳优秀的兵源,而是将所谓的‘不合格人’锤炼成英勇的战士。”

漂亮话说起来舒服,摸打滚爬倒是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沃尔夫也不敢保证,很多没见过血的士兵在战场上能否发挥出真正的力量。也可能他们会在第一次交锋中慌乱退却,也许会在对垒中受到鼓舞,死战不退。不论如何,他都要更强有力的盟友。

比如拉格纳。

沃尔夫花费了一天的时间,从黑加仑村赶到了卡德加特。这里的人们修复了码头,开始重新组织起生产生活。那一次大战的痕迹已经基本散去,崭新的松木板铺设在码头上,当地人略带友好地看着拯救过他们的沃尔夫雅尔。

好的名声是看不见的隐藏财富,尤其在自己的上级领主的领地上更为珍贵。希尔和卢瑟都很享受这种崇拜的目光,他们漂亮的金色镯子和嵌了小红宝石或玛瑙的剑柄,让平日里灰头土脸的俩货脸上倍有面子。不是谁都可以在卡德加特拥有这种殊荣,倒是沃尔夫很是低调,只是披着黑加仑军的狼首斗篷,并没有其他闲杂的饰品。

“欢迎您的到来,沃尔夫·路西法。”拉葛莎兴高采烈地在长屋前拥抱了沃尔夫,看上去这位勇武非凡的女战士精神状态好的很,“不知道什么风,把我们的宝贝狼吹到了卡德加特?”

沃尔夫恭顺地接受了爱称,并向这位盾女躬身行礼:“是战争的焚风,尊贵的夫人。它裹挟着死亡的雪崩,劈头盖脸地笼罩在我的头顶上。”

拉葛莎略微有些吃惊,她对沃尔夫与仆格间的矛盾并非没有耳闻,但也没有考虑到这场冲突会如此迅速。毕竟无论是路西法男爵还是加西亚伯爵,都刚刚从卡拉迪亚大陆爬回来不是很久,两条舔舐着伤口的猎犬现在就开始较量獠牙,真是让人不得不赞叹句精力充沛。

“那么,我知晓您到来的目的了。亚丝拉琪,给沃尔夫雅尔那些点心。”这是沃尔夫第一次看到拉格纳的妾,虽然穿着还算不错的衣衫,却和绵羊一样服从着身为正妻的拉葛莎,据说亚丝拉琪是拉格纳用暴力手段掠夺来的妾,拥有勇士的血脉,拉格纳需要她的肚皮为自己生儿育女,“平时拉格纳喜欢的食物,你应该还记得怎么做。”

亚丝拉琪连忙回答:“当然记得,夫人,我这就去帮厨娘一起准备,请沃尔夫雅尔稍等。”

“那就打扰了。”沃尔夫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是个非常软弱的女人,几乎找不出什么可圈可点的个性。

沃尔夫不是很懂为什么拉格纳对子嗣有执着的追求,从气质和相貌上来看,拉葛莎哪怕已经年过三十,依旧完爆那个拥有英雄血脉的亚丝拉琪。倒是只有身材略属于奶牛般的女孩,而年纪也终究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许拉葛莎无法再成为第四个儿子的母亲。而某些生长要素是先天决定的,可亚丝拉琪的胸膛过大,而且显得形状像是臃肿肥胖一般,和玛格丽特高挺饱满的大白兔双球不可同日而语。

“那么,您前来的目的我也知晓。”拉葛莎亲自为沃尔夫斟酒,这让雅尔感到受宠若惊,“但是拉格纳不在卡德加特,他派人告诉我,军队回防需要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沃尔夫有些纠结地皱了皱眉头,果不其然和预测的一样,拉格纳是非常忙碌的,这没有办法,公爵大人不能不扩展海外的土地。沃尔夫固然是个很忠诚、很重要的封臣,但人终归还是要为了自己。想到这里,沃尔夫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不过,您也不必太过忧虑。”亚丝拉琪带着女仆们端来美味的蘑菇炖肉,倒上麦芽酒,沃尔夫的随行战士和托曼大快朵颐起来,而领主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些许肉块,“拉格纳一回来,就会前去调节争端。我的建议是,您现在避免和仆格的冲突。”

沃尔夫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开始认认真真地享受美味。面包烤的恰到好处,炖烧猪肉与芹菜也无可挑剔。但吃着吃着,沃尔夫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拉葛莎。

“怎么了?沃尔夫先生,饭菜不合口味吗?”拉葛莎和亚丝拉琪也停止了进餐的动作,询问沃尔夫,“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我只是想要告知您。”沃尔夫有些纠结地攥着手里的鸡肉块,“格里克死了,死于仆格之手。我为这个残忍的敌人所做的一切感到作呕。”

话音未落,拉葛莎就捂着嘴跑进了内室,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才在沃尔夫侍卫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回到了餐桌上,眼圈有些泛红:“抱歉,刚刚失态了。我们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抱歉,我说了不该说的消息。”沃尔夫略带歉意地低下透露,“我只是感到害怕,即便是臣服于仆格的人,也未必会有好下场,我不知道自己可以逃到哪里去。”

这些话在拉葛莎的耳朵里,可谓是字字诛心。空谈威胁肯定效果不佳,如果是一位旧友的死亡,对拉葛莎的触动不可能不大。沃尔夫端起牛角杯喝着麦芽酒,用杯口遮掩住自己狡诈搜寻的目光,他知道拉葛莎开始动摇了。虽然有些卑鄙无耻,但是这就是手段,将仆格用三言两语渲染成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用好感来博取同情与支持。

“我明白了,我会催促拉格纳,在两个月内做出回应。军队上,我可以随时向你租借七百人左右的志愿者,但你也需要支付相对的金额。”拉葛莎的眼神如同猎鹰般锐利,“沃尔夫,我也算是您的半个领主,我希望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击败这个危害西海岸所有人安全的祸乱。”

“当然,我的夫人。”沃尔夫兴奋地点了点头,“这是我神圣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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