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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安德鲁的安琪(四)

祭祀,是诺德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如同斯瓦迪亚人的精神无法脱离教堂,诸神像是绳索那般将整个民族牢牢捆绑在一起。如果一个雅尔在另一个雅尔祭典诸神时突袭,将会终生被笼罩在不耻与唾骂下,诸神将会抛弃这个卑鄙小人,任何人都可以毫无理由地向他发起攻击。

“这祭石真是漂亮。”卢瑟仔细欣赏着拔地而起的白岩,已经按照古老的风俗,整块岩石上被雕刻上诸神与英雄的面庞,见习祭司们身披白袍,正在耐心用小凿清整理着缝隙,“你交给那些德鲁伊多少钱?”

沃尔夫搓了搓手,比出来三个手指,卢瑟仿佛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三百第纳尔,还算公道的价格。”

“你是穷疯了?”沃尔夫忍不住放声大笑,如果真的只需要三百第纳尔,他巴不得将整个黑加仑村都用祭石环绕起来,“三千第纳尔,少一个德鲁伊教团的首领都不干。但他们请来了最优秀的石雕大师,你看,就是那位黑衣祭司,他们说奥丁将诸神的面孔托梦给他,即便是我的祖祖父也未必是这个人的对手。”

卢瑟吐了吐舌头,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那些在他看来只是线条扭曲成的图腾,实在欣赏不来沃尔夫啧啧称奇的艺术。相比较而言,他还是相信沃尔夫祖先留在黑加仑村的渡鸦长椅才算漂亮。诺德人喜欢雕刻,甚至某些皈依圣神教的诺德人雕刻出来的圣母像与受难十字架,在大陆圣神教国家的市场上颇受欢迎。

“我记得当年我们曾经有诺德战士自愿献祭诸神。”卢瑟一边抚摸着祭石上的纹理,一边发出无端的感叹,“他们将此视为荣誉,而我们只是将俘虏和奴隶拉上断头台,有时甚至用葡萄酒代替鲜血。奥丁会不会有一天将力量收回,放任我们在诸神黄昏中绝望地死去?”

“也许会,但是我们在前进,卢瑟。传统的一切不能束缚我们的脚步。”沃尔夫的耳朵紧紧贴着着祭石,白衣祭司们在上面涂抹过新鲜的鹿血,他仿佛听到了奥丁之子维达手持长枪将饿狼芬利厄从喉咙贯穿至心脏爆发出的咆哮,“每一次前进都要有所牺牲,没有人可以生活在一成不变中,哪怕是神也不可以。”

这些话让卢瑟有些不理解,他不明白神为什么也需要改变,也并不懂得为何某些已经在卡拉迪亚拥有封地的领主,频频接触圣神教的教士。在卢瑟的眼里,奥丁的冈尼尔长矛、托尔的手套和雷神之锤、弗雷吝啬的丰收,都是不可动摇的一切……如果这些都抛弃了,死后人们又会剩下什么?沉入海拉的地狱去吗?难道就此不再与祖先共同前往瓦尔格拉痛饮美酒?

“那么,您要选择新的神明吗?”卢瑟有些警惕地询问,没有能揣测到沃尔夫的心思,“因为德鲁伊曾经在过去驱逐过您的先祖,您会报复吗?”

沃尔夫看着那些恭恭敬敬的德鲁伊祭司们,带着笑意摇了摇头。战争让一名不文的人成为雅尔,也可以让早已扬名立万者毁于一旦。当人站在山巅,很难去真正地憎恶往昔在山脚爆发的冲突与仇恨。只要他愿意,可以像最穷凶极恶的海盗,突袭当年驱逐祖辈的托尔神庙,将所有人杀死,将财物洗劫一空,顺便换一批更加顺眼的德鲁伊。人们或许会指责这种行为,然而被驱逐的屈辱史可以让他名正言顺地这么去做,复仇的行为总是会被理解,尤其是冉冉崛起新星的复仇行为。

“不,愿诸神原谅他们。”沃尔夫拉扯着卢瑟手,虔诚地协同向祭石跪拜,身边的近卫团士兵也纷纷跟着雅尔跪拜,托曼紧紧单膝跪拜在沃尔夫的身后,仿佛一堵无言的钢铁长城,“我是个祭司,永远是奥丁的祭司。只有诸神抛弃我,没有我抛弃诸神,如果诸神黄昏来临,那么我就在人间拼尽全力。这是我们的信仰,这是我们的岁月,这是只属于我们的记忆,卢瑟。”

令人满意的答案,卢瑟乖乖闭上了嘴,他们静静等待了许久,直到传令兵匆忙骑着格陵兰矮种马,气喘吁吁地发出通知:“沃尔夫雅尔大人,仆格的使者,赶到了海斯特堡!”

沃尔夫二话不说,当场扔下了神圣伟大的诸神,拔腿就向海斯特堡的方向玩命狂奔,一干腿部酸麻的侍卫摇摇晃晃,穿着重甲跟着领主一起冲锋。卢瑟看着一群人摇摇摆摆的样子,感觉到安度因说要把骑马提上整个军队的日程,真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玛格丽特夫人,我代表我们的领主,‘苏斯克的统治者,海斯特堡的宣称者,盾墙摧毁者,农夫与商人的保护人,森林与金矿持有者,野猪杀手,斯瓦迪亚人的灾星,仆格·加西亚’,向您发布最后的通牒。”

一个身材壮硕的仆格近卫军正用不善与色欲的目光打量着玛格丽特上上下下,仿佛在代表自己的领主审视着森林中捕获的猎物。他的目光不仅停留在玛格丽特的身上,还在身边小莎琳的身上恶意地扫量着,那目光中的隐喻,玛格丽特自然知晓代表着什么。

“您和海斯特堡是仆格伯爵应有的继承财产,威灵顿雅尔死后,您篡夺了他的权力,他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这一切必须被改正,否则灾难将会覆盖这片土壤,不要消耗掉我们领主的耐心。最好现在,将自己打包好送到苏斯克堡,否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十多名苏斯克堡的武士发出低沉而又富有威胁意味的笑声,他们站在灯火昏暗的海斯特堡,那些持矛民兵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武器,但护卫并不清楚,如果真的爆发了血拼,能否有所胜算。那些仆格近卫军是通过对敌人、乃至对自己人的暴力与杀戮登上舞台,他们生长着一副蔑视一切的面孔,唯有腰间的斧子和仆格是他们值得崇敬的对象。

玛格丽特手扶剑柄,不威自怒的神色也让来使脸色恶劣:“希尔德,注意你的口吻!我是海斯特堡的雅尔,即便仆格在此,也不会如此无礼放肆!”

希尔德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将腿轻轻翘起来,恨不能仰过头去用鼻孔对人说话:“哦,是啊,但是我在伯爵的领地里都是这个模样,您多担待点,很快就习惯了。”

那些仆格近卫军发出一阵响亮的大笑,突然一记更加响亮的巴掌声将希尔德的笑声打进了肚子里,那巴掌如此不留情,以至于当场这个战士的嘴角流出了鲜血。一阵刺耳的刀剑出鞘声在城堡内响起,但是很快这些近卫军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三十多名全身重甲的黑加仑军战士以及几名身披披风的军官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诺德人正搓着自己的手掌,看起来一巴掌对他来说,也并不是轻松的活。

“我在自己和自己女人领地,就是这个德行,您多担待点,很快就习惯了。”沃尔夫说罢无视了希尔德瞪得浑圆的双眼,上去又是响亮的一记耳光,把两边的脸蛋抽得一样发青发肿,“按照你在海斯特堡的所作所为,我可以直接按照蔑视贵族罪,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插在木杆上。”

希尔德已经明白了些许,做好防御的架势,声色俱厉地咆哮道:“你敢!仆格伯爵会剁下你的脑袋……”

这回回应他的不是巴掌,而是叫肋骨发出轻响的一脚。托曼慢慢收回自己的链甲铁底靴,希尔德被踹倒在地,捂着胸口发出猫挠墙一般的哀嚎。看上去这一脚半点玩笑都没有开,如果不是躲闪及时,恐怕皇家侍卫已经踢碎了肋骨和心脏。

“那么,我现在可以砍下你的头颅了。你冒犯了我的领主,沃尔夫·路西法雅尔,作为他的皇家侍卫,如果我现在不切下你的头颅,到瓦尔哈拉我会被人当做懦夫踢到地狱里的。”

托曼面无表情地抽出腰间的诺德长剑,像是走向猎物的猎手踱步走向希尔德,那些仆格近卫军将剑尖对准托曼以及四面八方的黑加仑军近卫团战士,似乎一场无可避免的血拼,就要这般发生在狭窄的海斯特堡内。但是沃尔夫举起来手掌,将托曼的步伐制止,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那些仆格的近卫军。和黑加仑军新组建的近卫团不同,这些人应当都是仆格的主力部队,他们装备参差不齐但都非常优秀,看不出来有非常严格的训练,应当是依靠个人勇武多于依靠纪律,具有诺德雅尔战团的典型特点。

“嗯……我现在对你们的行为感到疑惑。”沃尔夫略微调皮地吐出来舌头,看着这些神色惶惶的战士,“你们应该晓得,仆格叫你们来的目的,是为了说服我们扔下武器,乖乖当他的狗。可是你们在做些什么呢?哦?三言两语激怒整个城堡的战士?”

看着沃尔夫脸上叫人异常憎恨的笑容,这些身经百战的近卫军都非常乐意在上面划开个从中眼神的创口——如果他们的后背上并没有剑和长矛在指着的话,他们一定非常乐意这么做的。不过看到那些锁子甲和无袖鳞甲折射的火焰的光泽,这些武士们也情不自禁地为姓名担忧起来,这样优异的装备不一定是斧子和剑可以对付的了的,他们可以选择冲动,但定然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看起来你们还算有点脑子,知道在什么人面前应该保持沉默。”沃尔夫蹲下身来,用手挤压着希尔德的胸膛,原本猫挠墙的哀嚎声变成了猫被斩断尾巴般的尖利惨叫,所有人的耳鼓膜都承接了这可怕的伤害,“嗯,肋骨断了,托曼踢得刚刚好。如果再重一点,肋骨的断口会插进肺子,骨髓流淌进你的血液,你会死掉,像是你杀过的所有人那样。”

希尔德开始手脚冰冷地哆嗦起来,沃尔夫朝他的脸上吐了口口水,对那些仆格的来使说道:“欢迎来到海斯特堡,我诚挚地邀请你们参加我们的祭典。但是我的士兵也会牢牢地看住你们,如果不想死在战争之前,最好学得聪明些,别像他做这样的蠢蛋。晚安,我们改日再聊海斯特堡的归属权问题。”

那些不敢多说的仆格近卫们把肋骨折断的希尔德匆匆抬了回去,至于怎么处理,会不会因此嗝屁去见奥丁大神,这都不是沃尔夫需要考虑的问题。他慢步走到玛格丽特的身边,轻轻拍打着女人的肩膀,这位英勇的女领主肩膀都因为发力过猛而哆嗦着,看起来当时如果撕破脸开始火拼,玛格丽特的长剑已经抡圆砍开个把头颅。

“你这样做,会让你卷入到这场战争中的。”玛格丽特身心俱疲地将自己丢在披盖着毛皮的长椅上,近卫团的战士们不打扰二人相处的时间,迅速离开了当场,“如果你不插手这些事,仆格也不会啃你这块硬骨头,他的士兵还要留着扔到卡拉迪亚呢。”

“但是我这么做了。”沃尔夫微笑着,轻轻抬起玛格丽特的手掌,在手背留下贪婪一吻,“而且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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