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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远走安寨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乘了汽车坐了三个小时,终于见到在山外等候自己的安寨中学校长崔大中。崔校长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可能是山区日照强烈的缘故,崔校长皮肤黝黑满脸的褶子,虽然满脸堆笑一脸憨态可掬,也无法掩盖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无法抹平的印记。如果不是李斌提前知道这位一米六五的校长四十一二的年纪,从面相看了,李斌会误认为他已经过了耳顺之年。

崔校长热情的跟李斌用力握了握手,对于缺兵少将的安寨中学,李斌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李老师,欢迎,欢迎!穷乡僻壤条件简陋,况且只有羊场小路,只能委屈你坐牛车了!”崔校长用手指了指三米外的牛车,一脸的尴尬写在脸上。虽然李斌在来之前预演不下二十种的见面方式,打死他也想不到校长会用牛车来欢迎他。

李斌客气了几句,自己都感觉有些虚伪。崔校长接过李斌的随身行李箱来到牛车旁,把行李放在车上。“李斌,这位是赶车的王大爷,这位是来了刚刚一个月的慕容老师!”李斌露出一丝的惊讶,在牛车的旁边,站着一位身高足足有一米七的妙龄女孩。长发飘肩,白皙的皮肤在校长和王大爷黝黑脸庞的映衬下有些晃眼。自己的学校可以说女生比男生多的多,其中不乏各色美女,看到慕容小菊的第一眼,李斌还是有些惊讶。

慕容老师穿着宽松的花色连衣裙,在山风的吹拂下衣决飘飘。修长的身材让她显得亭亭玉立似仙女下凡,精致的面容有出尘之感。看到慕容伸出手,李斌轻轻地握了握,他不敢直视慕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上车吧,我在家里让你嫂子准备了粗茶淡饭,山里物资短缺,算是给你接风,希望你不要嫌弃!”

李斌客气了几句,他看到慕容坐在了牛车的前面,自己拿着马扎坐在了崔校长的后面。四个人都是不善言辞的人,也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的缘故,慕容和李斌很少说话。崔校长有话没话的说两句,赶车的王大爷虽然话也不多,毕竟作为主人不能太冷场,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也不能干坐着,就给两个年轻人讲起村里的逸闻趣事。

鸡毛蒜皮的小事,在王大爷浓浓乡音的讲述下也是有趣的很,来自大城市的李斌和慕容听的如痴如醉。知道年轻人脸皮薄,王大爷在讲述村里李寡妇的荤段子时,故意略去了太荤腥的段子,不过乡村里的家长里短,还是让两个人感觉新奇和刺激,再加上崔校长的插诨打科,车上的气氛渐渐不再冷落。李斌和慕容没有直接交流,在听故事的时候偶尔你一句我一句的提问,让漫长的路程不再显得那么难耐。

崔校长也让李斌和慕容做了自我介绍,李斌自然略去了自己来支边的真实理由,谎称自己想来山区体验一下山村淳朴的氛围和美丽风光。慕容也介绍了自己来山区的初衷,李斌惊讶的发现原来二人来自于同一个城市,而且二人还住在同一个别墅区。紫藤花园是A市的富人区,虽然二人都很低调,不过彼此都明白对方的身份绝不一般。住在别墅里的居民非富即贵,身价在五千万以内的人根本住不起里面的房子。崔校长自然读不懂两位年轻人的话外之音,不过他还是很热情的对于二人能够来到安寨任教表示了诚挚的欢迎。

经过了近三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安寨村。路上,李斌虽然跟其他三个人一直互动着,不过他的眼睛一直没有闲着。安寨虽然地域偏僻,不过自然风光出奇的美,青山绿水,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空气清新怡人,除了交通不便外,算是一个宜居的所在。牛车在村子最东头的石屋前停了下来,“村长回来了!”

此时,李斌才恍然崔校长还兼任着村支部书记和村长。崔校长朝屋内喊了一嗓子“老婆子,快出来迎接贵客!”刚进村口,李斌就发现了这里的村庄的别具一格,房屋和院墙全是青色的石头砌成,安寨应该叫石头村更为贴切。崔校长的婆姨是典型的村妇形象,腚大腰圆身材魁梧,一看就是能干活的女汉子,跟崔校长的弱不禁风有极大的视角落差。

崔校长的老婆很热情的挽住李斌和慕容的手向屋里边让着,在有些发黑看不清木桌本色的不足半米高的方桌边,放着几只马扎和崔校长自制的小板凳。地面高低不平,慕容发现饭桌的四个角都用厚薄不一的石片垫着,这才勉强保持了饭桌的平衡。“坐,快坐!”崔校长和老婆让着二人,赶车的王大爷不知何时早已离开回到自己的家里。

李斌知道山区贫穷,可是看到村长家里除了一台城市已经绝迹多年的收音机,再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墙的四壁被灶烟熏得漆黑。正间的东边盘了一个锅灶,灶膛里的火还在熊熊延烧,锅里传出阵阵肉香。饭桌上摆着四个菜,都是当地不知名的野菜。当时村长说是“粗茶淡饭”李斌以为是村长的客气话,谁知今天真的是纯绿色的粗茶淡饭。还好村长家里养了五六只母鸡和三只公鸡,为了迎接李斌的到来,村长大清早杀了一只公鸡,锅里的肉香就是炖着的公鸡发出来的。

崔校长从地窖里拿出自己珍藏的本地烧刀子,酒是用本地烧制的陶罐窖藏,大约有三四斤的样子。“这是我自己酿制的纯粮食酒,喝了不上头的!”崔校长边说边给慕容和李斌每人到了一瓷碗,令李斌意想不到的是慕容竟然没有推辞,一坛烧刀子每人一碗就下去了大半。崔校长的夫人打开锅盖,用一个紫色的瓷盆把整个鸡盛出来,把两条鸡腿分别给了慕容和李斌。二人客气地让给崔校长和他的老婆未果,只好接受了主人的好意。

还别说,原汁原味的鸡肉特别的香,李斌感觉至少五年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半条鸡腿在李斌哈着热气两手快速交替中下肚,三个人开始喝酒。第一口酒刚从嘴里流到嗓子,李斌就感觉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看到李斌的表情,慕容莞尔一笑,她很优雅端起碗抿了一口,似乎就喝糖水一般神情自若,李斌不得不佩服慕容的酒量。

慕容一只鸡腿只撕下一点肉之后,就把剩下的送给了李斌。“减肥吗慕容老师?”慕容用眼睛瞪了一下李斌没有说话,李斌尴尬的笑笑,第一碗酒没有喝完两条鸡腿早已被李斌消灭干净。看到李斌爱吃肉,崔校长把两只鸡翅撕下后跟老婆一人一只,其它的干脆全部放到李斌的身边,酒已半醺的李斌也不客气,一只鸡被他消灭的干干净净。这时,每个人两碗酒已经下肚。

主食是在炉膛里烧得黑乎乎的馍馍,李斌和慕容都吃了一两口,桌子上的菜也被消灭的干干净净。此时的崔校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在餐桌上呼呼大睡起来。李斌和慕容告辞出来结伴向学校走去,由于街道崎岖不平,也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路不平的原因,八百米的路程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走了近半个小时。看到校园和自己的宿舍,李斌似乎进入了异世界,这就是传说中的安寨吗?

PS:今天建军节!也是建书节!【哈哈】,又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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