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醒醒啊……”
“马面，我看少爷戾气攻心快不行了，要不我来给少爷做人工呼吸吧？”
“滚蛋，你长这么丑，少爷醒来第一眼看到你那俩牛眼珠子，留下一辈子的阴影怎么办？还是我来吧，我脸长，距离远，不容易产生对视……”
“你比我更丑好吗！还是我来吧。”
“我来……”
“我来，哎哟，你敢推我！”
“卧槽，你敢还手！”
“庐山升牛霸！阿达！”
“吃我一记托马斯回旋踢！加加布鲁根！”
……
血红色充斥的世界睁开了一条缝。
湖底，红光字符层上，出现两个人影，脸部有点模糊，一开始看不清楚，我晃了晃脑袋，方才看清，一个家伙脖子上顶着牛脑袋，另一个家伙脖子上顶着驴脑袋。两个家伙正扭打在一起，不可开交。
牛头马面？
我又死了？
等等等等，我戳着自己的脑门，使劲回想。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在第二十二章节时，我好像进入一个神秘的异空间，遇见过一对跟这俩玩意一模一样的家伙。
当时他们好像也叫我“少爷”来着。
“少爷！”
“少爷醒了！”
牛头马面瞬间松开对方，一左一右凑到我身边，搀着我左右胳膊。好一阵地嘘寒问暖，让我很不适应。
“那个什么，我又进来了？”
我转头四顾，我记得那个异空间是片草地来着，怎么这次变成了水底？
“不啊，不是您进来，是我们出来了。”
“请问少爷，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了？我和牛头感到你戾气攻心即将走火入魔，就被异空间射出来援助你了。”
牛头马面一人一句，就是这“射出来”凭我的脑洞有点难以想象。
“对啊，少爷你挑重点的说，留给我和马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牛头捧着我的脑袋，眼神炽烈，一脸急切，要是第一次见肯定以为他们要吃了我。
“你们是要挂了？”
两个家伙摇摇头，继续眼神炽烈，一脸急切地看着我。
我有些无语，这俩个玩意八成是脑细胞供血不足智力产生障碍了吧。
“你们倒是说啊！非得我问为什么？”
两个家伙点点头。
卧槽，还能不能正常与人类沟通了！我看着这两个西装笔挺的家伙，皮鞋在昏暗的湖底都还坚持不懈地发着光。你们这脑子对不起这套西服啊。
“好吧，那为什么你们时间不够了？”
“少爷我来说，”牛头一把将马面推开，解释起来，“自从您上次进了异空间之后，这空间联系就建立起来了，虽然暂时还不能来去自如，但是只要符合必要条件，我们就可以现身……”
我打断他：“那意思是我现在也可以进异空间了？”
两个家伙摇摇头。
我翻了个白眼示意他继续。
牛头正要开头，却被马面一脚踹飞。
“还是我来给少爷说吧。是这样的，因为一些不能见人的操作，现在我和牛头可以每三天出现一次，一次最多五分钟。少爷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赶紧说，现在时间只剩下三分钟……”
“对对对，不管打家劫舍还是杀人灭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就是就是。”马面在一旁猛点头，下巴一下一下地撞着西服第三颗扣子。
我眯着眼睛，消化了一下他们的话。他们既然是我那个抛妻弃子的老爹留下来守护我的，那么本事应该很强大……
恩恩，就这么办！我暗自点点头。
“那什么，你们俩个可以把下面这条巨龙拽出来干死吗？”我指了指我们脚下，红光字符层下沉睡着的巨龙。
“巨龙？”牛头马面满脸疑问，低着头看地上，随即纷纷大惊，跳到一边，“卧槽！这龙王怎么在这里！”
搞半天他们出来半天，都没看过脚下一眼。而且他们这个表现，让我有些担忧。
“能干过吗？”
两个家伙果断地摇摇头。
……
我蹲在角落画着圈圈诅咒他们。早就知道你们不靠谱了，没想到第一个要求就完成不了，一点本事都没有，还喜欢吹牛皮……
“那个少爷，这个真的超出咱能力之外了，虽然我们俩个很牛掰，但是这个……那什么……总有点能力之外的……哈哈……”马面蹲在我面前，搓着手，十分抱歉的解释起来。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你们的无能！
“好，这个先不说。上面还有只天灵火蜥，能不能干过？”
牛头问道：“天灵火蜥？那是什么东东？”
马面一拍牛头，鄙视道：“都说你脑子里全是牛粪你不信，天灵火蜥十有八九是天灵火灵智初开的灵化形态。”
（解释一下，灵化形态就是天灵灵智开启后的第一个生命形态，根据一些特定条件生成各种生命外观。天灵火变成蜥蜴外形十有八九和鼓山寺有关，鼓山寺那八个秃驴中有一位灵兽就是火灵蜥，那蜥蜴既然能与天灵火伴生，这天灵火化蜥蜴形态也算正常。）
“天灵火啊，那小意思嘛。少爷抓稳了，走！”
牛头没等我说话，和马面一人抓住我一边肩膀，提着我向湖面上窜去。这速度如飞火流星，比火箭窜的都快。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站在湖面上了。
湖面上，此时已经风平浪静。
神裔那几人不知道围着天灵火蜥在交谈什么，王有国和沧海月明珠陪在赵一凡身边，此时见我上来，担忧地问道：“招财，你师傅呢？没事吧？”
我咬着嘴唇，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见我一脸悲痛，就没有再问话，低声说了句：“节哀顺变。”
“呼——”我长出一口气，“这是师傅他自己选的路，他早就预见了今天的一切，这一切都在按照原本的轨迹运转而已。”
“不过，接下来，”我让月明珠给我套一组气泡手镯，朝神裔那边飞去，“我要掰断这个所谓的命运轨迹，每个人都应该有权利拒绝命运的安排。”
王有国见我飞走，一脸懵逼的跟上来。
“招财，你说的啥？还有，你身边这牛头马面从哪冒出来的？”
我惨然一笑：“秘密。”
我们飞到神裔那拨人附近。
他们也早察觉到我们的到来，这时正剑拔弩张摆好架势看着我们。
“刘语希，人妖殊途，何况这外来打破平衡的妖怪，更是人人得而诛之。你万不可沉浸在师傅情分的假意中，迷失自己，忘记自己的身份！”无郁当先说道。
“忘记自己身份？我什么身份？我的身份就是那次妖的徒弟！”我飞在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杀师之仇，不共戴天！”
狠话放出来，六个神裔的脸色倒是没见着有多害怕。他们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突然冒出来的牛头马面身上。不说两家伙外形怪异，就说可以不借外力悬浮在空中，就值得深思。
“第三族？”桃子作为辅助，自然是这拨神里面文化程度最高的。
有人提问，却没人回答。这是一次失败的沟通啊。
牛头马面明显没把这群神裔放在眼里，没有搭理对方。牛头一脸谄媚地看向我：“少爷，这些人要留活口吗？”
马面则说：“少爷我觉得这个小妹妹盘亮条正，可以收下压寨。”
……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们，心说这是个很严肃的复仇场合，能不能不要搞得跟土匪进村一样！
“就你俩废话多，先把那天灵火蜥搞定了再说……”
“呵……呸！”我话还没说完，只见马面深吸了口气，长长的下巴下一阵蠕动，然后猛地吐了一口吐沫，射向天灵火蜥。
在所有人见了鬼的表情中，吐沫接触了天灵火蜥之后，后者一愣，整张脸瞬间惊恐与痛苦齐现，脸部纠结地已经看不清五官，只剩下一团乱糟糟的火焰。
这口吐沫像强烈的腐蚀剂，从接触点开始向外蔓延。在众人面前，一个近百米的天灵火蜥，就这么一点一点被口水包裹住了全身。
“哗啦啦……”
一大大大大滩口水散落在湖面上，湖水和空气中都弥漫着口臭。而天灵火蜥却不见了，难道是被口水浇灭了？！
这太扯了吧！
我抬了好几下，才将掉下来的下巴复位。
“卧槽马面，都跟你说了让你刷了牙再出来！你非不听！臭到少爷你付得起责任吗！”
马面则一脸歉意，拽着衣角扭捏道：“少爷，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刷牙，你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