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他的话？”明如玉道，“他定然已经将人都杀光了。”
何容与看着慕修颜，忽然他察觉到域外的动静。
杜远亭：“督院？”
何容与：“不，是荣华和沈鹤钦。”
杜远亭攥紧朔风剑，慕修颜忙道：“恩公！沈赐的眼睛是因为蒋兰宫瞎的！蒋兰宫这么多年不让他愈合！这次咱们就把眼睛还给他！”
“不，他的眼睛是因为……”明如玉匆忙辩驳。
“因为什么？”慕修颜躲在杜远亭背后问。
若沈赐的眼睛是给了魔道，那么蒋兰宫通魔就确凿无疑。
甚至不需要慕修颜跳出来作证。
“小明少主，长生崖之战，单弦真的是打不过才被蒋兰宫杀的？”慕修颜问道，“我觉得若魔体不出问题，恐怕蒋兰宫没有那个能耐将单弦一剑贯心。那百万鬼军的威力竟然都只用在其他那些仙门上，而对单独冲锋在前的蒋兰宫只是亲身迎战，是不是太过随意了？”
“主尊大意轻敌，导致发生意外。”明如玉道，“自然不是因为打不过。”
“但也有可能是他故意的，对不对。”
明如玉不答。
这个人毫无理由的瞎猜已经不少见，可他却偏偏能猜中事实。
明如玉细想这并不难想到，只是大多数人就算敢猜也不敢确认，而偏偏慕修颜对八竿子没有一撇的事情能厚着脸皮说得信誓旦旦。
可如此便危险至极。
明如玉如今要保的是仙魔合道天下归心，蒋兰宫必须留在这个位置上，慕容是个威胁，必须除掉。
慕修颜对这个猜测十拿九稳：“所以刚才小明少主说什么？沈赐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如玉抄起双锏冲他就劈，正在近旁的杜远亭尚未拦截，何容与已横剑挡下。
“恩公，替沈鹤钦恢复他的眼睛，就什么都明白了！”慕修颜在旁边提醒着，“杜主君，你和恩公千万要把我带走，今后的事才有指望，若不成，便黄泉后相见了。”
他说着突然抄起之前拿来的碗，照着自己的脑门便是带着灵力的狠狠一击，硬生生将自己拍晕过去。
慕容倒地，明如玉震惊不已。
杜远亭也已经完全懵了，何容与却迅速明白了他的行为。
这是要保证自己不被逼问出来什么。
也是为了不听那担惊受怕的云雷骨甲口诀，昏厥过去即便在睡梦中被搅碎，也好过清醒时的痛苦。
“远亭，带慕容留在域里。”何容与分辨着域外逐渐接近的灵息。
杜远亭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慕修颜，一切听凭何容与安排。
何容与修远剑一挑，在域中再次展开一层域，滚着明如玉及魔气冲出了原本的区域，明如玉的魔气被压制着并未逸散过多，却漂浮在这层域周围。
明如玉再向周围看，已经看不到何容与方才设置的域，也不知道那些人去向何处。
何容与消耗大量功力控制着两道仙域分离，继续看守明如玉。
“即便你的域不容易被察觉，耗久了也要被督院发现。”明如玉说道。
“我如今已有新的想法，即便发现也无妨碍。”何容与道，“现在域已和慕容分开，请明公子尽快回心转意。”
明如玉寻不到域外那两个人究竟到了什么位置，唯有悠长的笛音向着这方传来。
何容与也分辨出这是沈赐的玉龙笛。
“还是拖得太久了。”明如玉说。
“明公子，我不会恢复沈鹤钦的眼睛。”何容与忽然说，“仙魔之道正如我曾经所了解，并非相互排斥不能分毫相容，故此沈鹤钦与魔道的恩怨，以及与蒋兰宫之间的约定，我并不会将其视为洪水猛兽。”
明如玉的眼睛里闪了一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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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含着阴灵盘在那域的外圈，不断随着域内的动静膨胀。
杜萦回和沈赐外加灵霓都急忙朝着那团黑气来的地方赶，抵达之后，那域忽然解开，域外浮动的魔气消散，里面域活动过的范围内都被侵蚀成坑。
明如玉独自站在坑中，默默看着手中所握的双龙锏。
沈赐停止笛声，走上前去探查他。
“设域的人是老何，他们已经跑了。”杜萦回降下来说，转头看向明如玉，“你放走的？”
“跑不远。”沈赐道。
“抓不住。”明如玉说，“没有用的，何容与根本不是在逃，他很快就会再现身。那两个人，有他在也根本没办法除掉。”
“你为何要杀慕容和杜远亭？”沈赐问。
“多管闲事而已。”明如玉说着，从深坑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