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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承恩邀宠原侥幸

“虽说兵部侍郎之妹是太子侧妃,可无凭无据的随意抓人,好好的作死呢,”,我垂眸细细想了想,忍不住低嘲道:“圣上前脚离京,太子爷便闹出这样的动静来,也不怕人背后说他闲话”。

“太子爷咬定是被人诬陷,一心要找出此案同党指使之人,哪里还顾的上这些”,他微微摇头,攥紧手指复又松开,压低声音道:“我祖父与索额图斗了半辈子,因此与太子一脉并不亲厚,这次只怕不好再插手求情了!!”。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如今是十三爷管着刑部,他们断不敢乱来,等上几日找不到证据,自然就放人了”,我上前握了他的手,轻声安抚他,“如今宛姨病重,万不该再说些丧气的话让她担心”。

他默然点头,面色阴暗晦涩,沉默了片刻便和我相携进了内室去看宛姨的情况,只是我心中却远没有口上说的那般轻松,如今皇城正是风浪尖上,“江南御史案”一出,党派之争日渐白炽化,八爷党一众纷纷避嫌撇开干系,太子却独独拿了与十三自来亲厚的纳兰富森做文章,怕的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毕竟此刻,谁是这起御史案的真正主谋早已不在重要,该怎样借此生出事端,扳倒对手才是它最重要的意义所在。

我们在内室停了半柱香的时间,却逢着纳兰府遣人来接安昭,瞻毓他们回去,我放心不下便在沈府守着,简单的用了饭食只待到申时才见宛姨醒来。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只是毓哥儿一时心急说的重些,惹出这样的乱子,他才刚还在后悔的哭呢!!”,我忙上前伺候她用了药,方将安昭的话说了给她,“宛姨千万放宽心,好歹还有老相国在,怎会任人这般欺侮到头上”。

“就因着是纳兰府上的,若非有人授意,谁敢这样大胆”,宛姨虚弱的叹了口气,止不住低声轻咳,“恐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只是记住千万要先瞒着十三阿哥”。

“宛姨的意思是,他们是冲着十三爷来的?”我心绪一转,不禁低声问她。

“虽无十分把握,却也有七成了,怕的是他们拿森儿做饵,却早已在京中步好了局,就等着十三上钩呢”,她抚上胸口轻喘了两下,方才吃力的继续道:“这才是个开始,重头戏只怕还在后头呢!!”。

“即便真是如此,不是还有四爷么?不信他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亲兄弟落难,坐视不管的”,我想了想,轻声安抚她,“我晚上回府,便求求他去”。

“傻丫头,他们斗得再厉害,怎样说也是皇子贵嗣,背后各有依仗,再不济还有圣上老爷子出面,可你一个小丫头趟这浑水作甚么,若真是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岂不是、、、、、、、”,她突然掩着帕子激烈的咳起来,就着素言擎上的痰盂吐出一口乌褐色的血来。

我一见心头唬了一跳,禁不住当即变色,看着掀帘而入丫髻拧眉叱道:“愣着作甚么,还不去找人请御医,一并去东府请了二房的二爷过来!!”。

她阖目轻喘,唇角扯住一丝勉强的笑意,“方才看诊的大夫尚未走远,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白叫他们担心罢了”。

“再怎样宛姨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否则若是狱中的三爷知道,更加是于心难安了”,我低声劝她,却见她艰难的摇了摇头便未再说话。

可笑我只是一味的乐观,认不清皇权争斗中的厉害关系,并没有意识到事态早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以及宛姨此刻为了救出爱子心中又是怎样破釜沉舟的打算。

服侍宛姨睡下也已到了酉时,我坐轿刚回了四阿哥府,乌拉那拉氏便特意遣了心腹到瑾瑜院来,告诉我说,这两日若无请示不得随意出府,我情知是四阿哥为了避嫌怕我闯祸,暗中授意,心中虽是寝食不安,可想到紧要关头还要求助于他,因此也只得乖乖守在府中,好在还有安昭,每日递了私信,将事情进展暗中告诉于我。

这样拖了四五日,纳兰富森同党的罪证并没有找到,可主监却以他与岳子风有几分熟识,更不能证明他无辜为由搪塞过去,京中没了康熙坐镇,太子一众便越发的肆无忌惮,但凡有替纳兰富森求情的大臣也叫太子当作同党一并拿了去,“御史案”牵涉之广,人人自危,以纳兰明珠为首的明党,因知他耍的是“请君入瓮”的伎俩,再也不敢妄动,与明党一向亲厚的八爷党也是袖手旁观。

八阿哥,九阿哥随驾巡视,八爷党中似是没了股肱,便是偶有牵涉,却也是一味的忍气吞声,四阿哥仍旧是惯常的作壁上观,反倒是十三频频来信询问情况,也都被我压了下去,一个小小的“御史案”原不该搅起这么大的风浪来,或许这才是朝中情势风起云涌的汇总。

直到两天之后,安昭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刑部接收了一患了鼠疫的囚犯,本想着只是空穴来风,直到两天后陆续有病死的犯人从狱中抬出来,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鼠疫又称黑死病,数百年前它曾把欧洲变成了死亡陷阱,创下屠城的‘丰功伟绩’,这条毁灭之路断送了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我只知十三自成一党,却不曾想过原已成了太子的眼中刺,肉中钉,竟下了这般苦力的想要处之而后快,而鼠疫之事不知是否他有意为之,再向我们示威,抑或是暗示,这是悬在纳兰富森颈子上的一柄剑,他在用这样的方式逼着十三出手?

本想着太子好歹会看在老相国的面上手下留情,却不想他竟是卯足了劲般的‘油盐不进’,求情的人更是多半被推了过去,只是纳兰富森毕竟是府中庶子,也远没有贵重到让明珠为他与太子撕破脸面的地步,事情无不在向着最糟糕的境地发展。

这一日刚过了掌灯时分,我故意支开纤云,弄巧,孤身一人来到了健柏院,清秀的门童恭敬的通报后退下。

我径直提裙掀帘进去,垂首婉然进了内室,在书案前寻一处跪下,俯身恭敬地磕了头,想到自七夕事后,我便不曾私下见过他,不免尴尬的轻声喊了一句,“贝勒爷!!”。

他一手执笔,极为淡漠的阴沉冷笑道:“你来作甚么,我还道你从此再不见我了呢”。

“贝勒爷说笑了,若不是贝勒爷先与奴才见了外”,我在他阴寒恻恻的注视下,攥着指尖挺直腰杆,侧头朝他垂眸道:“奴才必然会时时前来叨扰的”。

他淡然一哂,眸中清寒渐褪,声音清凉如玉,抬眸静静的看着我道:“说吧,你这次又来求我做甚么?”

我俯身膝行而上,在他案前一丈之内跪下,“听说太子爷这几日正在大肆抓捕‘江南御史案’的背后主谋,不知贝勒爷可曾耳闻?”。

“事情并不是想的那般,你安分些吧”, 他旁若无人的收了视线,神情自若的继续临摹眼前书案上的拓本佛经,直到写了满满一篇,才沉声:“再是自作聪明的,惹出了事端,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贝勒爷好歹是留京的监国,原是圣上托付了重望的”,我心中浮出一丝难以言表的黯然和晦涩,禁不住垂眸冷笑道:“更何况,若是贝勒爷觉着奴才不配,也该为十三爷想想,太子爷的打算,明眼的还有谁看不出来么?”

“好好的又与你有甚么相干,何苦上杆子去趟这浑水?,”他轻哼一声,漫不经心的拿了手侧的和田玉镇尺,将摹好的佛经张张捋平,放正,幽幽森然的望我一眼,低沉的嗓音似是带上了一丝怜惜:“便是这般好管闲事,总也要认清形势,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太平日子,是嫌老九再没找你为难么?”。

“只是奴才不信贝勒爷是外人所传的那般寡意无情,眼睁睁的看着京中无辜者受累而坐视不管的”, 我故意忽略他那些微的情绪变化,被他话中微不可察的亲昵惹得尴尬不已,故意说的平淡而疏离,又不着痕迹的拜了拜,“奴才也知贝勒爷手段了得,自是有法子解了这京中乱局的,故而才巴巴的跑来一趟了”。

他莹白修长的指尖轻揉眉心,长睫轻扬,终又抬头看我,似笑非笑,蹙起的眉头略显责备之意:“听你说了这么许久言不由衷的话,我也是乏了,你且下去吧,我虽有心帮你却还不到时候,,等上两日自然就有结果了”。

我听他说的隐晦,虽不能全然明白他的意思,却也听出了话口有些许松动,忙感激的连连叩首了,谢了恩这才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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