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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抉择

龙子湛最近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聂乔木也不太在意,他既然来邦县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总不可能真是来看自己的。

龙子祈却派了人去盯梢,担心他在自己的地盘上经营湛王府的势力,结果跟踪回来的人却只道他每天都在游山玩水。龙子祈愈加不信,甚至点着龙子湛进邦县的人头来跟踪,却还是没有其它发现。

让龙子祈重点关注的龙子湛此刻却陷入了艰难地抉择之中,只因他在邦县发现了一处水源,更让他作难的是这处水源水量还不少。龙子湛在邦县呆了十来天的时间了,他很了解水对于目前的龙子祈来说就意味着解燃眉之急,因为就连他能用的水量都是有限的,可想而知,水对于邦县百姓的珍贵之处。龙子湛纠结着要不要给龙子祈解这个燃眉之急。

且不说别人对水的渴求,但说聂乔木就感觉自己对于邦县缺水的状况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境地了。她原本一天洗一个澡的,逐渐变成了三天洗一次,到现在如果再找不到水源,就不得不考虑一个星期洗一次了,而且还不敢泡澡,每次只能冲洗一桶水,即便如此,洗个澡还是让聂乔木有种犯罪的感觉,因为两天前邦县的百姓便每人每天只能领到小半杯水了,大人大概也就够喝三四口的水量。再这么下去,就会有人渴死。

聂乔木不得不考虑查找水源的问题,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她已经把寻水的方法跟龙子祈派去找水的人说得很清楚了,比如跟随昆虫找水源等等,可是找到的水源却很少,也就只能满足三四千人饮水的水量,而平均分给邦县四五万人,也就成了每人每天三四口水了,这显然是不够的。

因而即便蒲媛琳在邦县的那两天,聂乔木也没有很多的时间去陪伴,她又开始忙碌起来了,查邦县县志,找当地农民了解地貌情况,然后结合自己前世那场旱灾的经验,待一切准备妥当,便跟龙子祈打声招呼,预备着第二日一早便开始正式投入找水源的实践当中。

让聂乔木没想到的是当夜就有人主动送了个大人情来,这人自然就是龙子湛了。

宋青峰跟在龙子湛身后进来见聂乔木,他禁不住心里暗自摇头,湛这人太过于光风霁月。宋青峰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和龙子湛的谈话内容,“湛,你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就好了,何必要为祈王爷解决这么大的问题呢?”见到龙子湛犹豫、沉思的神情,宋青峰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龙子湛抬头望望头上的青天,好半晌才叹道:“我和老九虽然是对立的,可是我不想拿邦县的百姓当成我们争斗的无辜殉葬品。”隔了一小会,龙子湛又坚定地说道:“我决定把这个人情送给聂乔木。”

宋青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还是问道:“为何不直接给龙子祈呢?”

龙子湛只是淡淡的反问道:“给老九他会回京后在父皇那里给自己记上一功么?”

是啊,不会!既然如此,又何不将人情做给看起来还有几分人情味的聂乔木呢。宋青峰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龙子湛这般做派的道理。

待聂乔木听到龙子湛道自己在邦县游玩中发现了大水源时,眼色怪异地看向龙子湛。由不得她不觉得怪异,因为这次邦县的旱灾,不论是瘟疫的治疗还是解决邦县百姓的水源,龙子湛都显得大公无私,且完全不计个人得失。即使自己对于政客的身份有着种种怀疑,都忍不住想自己可能真的错了,真的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

龙子湛与聂乔木约好明日一早动身前去查看水源之处才回自己住所,且行且歌,兴致颇高。回头又吩咐随从送信给还居于隔离区的潘悠然一道前往。

龙子祈却不能与聂乔木他们成行,据周贤民禀告,最近邦县的陌生人陡然多了起来,这些人还四处查探消息。

龙子祈心里很明白这些人无外乎是自己那几个血脉亲人的人,却也怕他们又鼓动百姓欲行不轨。反正已经到了图穷匕首现的时候了,他干脆吩咐手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只要是外地来探头探脑的人,一律杀掉。

徐菁、张雨梅与聂乔木同行。由于路途较远,聂乔木原本不打算带张雨梅前往,这次她却执意要去,只道当去散散心,聂乔木也就应了。

三人换了骑装,不避女子装扮,只是徐菁着红色的骑装,张雨梅着绿色的骑装,聂乔木却好着白色,以她自己的话说,这样好仙。

三道身影刚出现在门口时,就吸引住了无数的眼球,只因三人长得实在不俗,只聂乔木显得稍稍逊色,好在她气质不俗。

聂乔木得意的朝徐菁和张雨梅挤挤眼,徐菁和张雨梅自然知道这就是她所言的回头率高,这几套姐妹装还是聂乔木在京都的时候做好的,只是她在京都时,自来小心谨慎,不肯做这等吸人眼球的事情。如今山高任鸟飞,再者龙子湛已经找到了一处水源,她就把它当成一次旅游,既然是旅游自然得有好心情。

聂乔木笑吟吟地跟门口的龙子湛打过招呼,龙子湛毫不吝啬夸赞的话语,道:“乔木今日神采奕奕的,很是漂亮。”

“谢谢!”聂乔木不客气的接受表扬。

潘悠然等人不免一噎,哪有女人这么不知谦逊的。龙子湛呵呵一笑,道:“走?”

聂乔木点头应允。

邦县因干旱冬日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得人的皮肤实在难受,聂乔木几人骑在马上更觉得风从耳边疾驰而过。骑马走了大半天的功夫,才至龙子湛所说的那处水源。

聂乔木下了马,并不忙着去瞧水源,先四下打量着周围地势。他们目前所站之地是一处高山,自山上极目远眺,见一望无涯的平地,似乎远处竖了个地界。

聂乔木暗道,自己看过邦县的堪舆图,此处只怕是邦县与蒙国相邻的边界了,怪道这地方人烟稀少,只怕是此间百姓为免遭蒙国军民的骚扰,不敢居住于此。只是令人奇怪的是为何两国交界处没设防御之所呢?

龙子湛见聂乔木不动,转身吩咐宋青峰领着龙子祈派来的随从先去查看那处水源。自己站在聂乔木身侧,张雨梅、徐菁和潘悠然站在两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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