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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心栗骨寒

凝神环目四顾,除了草丛中的小虫啼泣,远林夜枭的凄叫,暗风吹动树叶长草的沙沙响声,别无他有,不觉暗笑自已疑心过重。

手里拿着火器划着,喳吱一声点燃,正欲伸手去推门,手中的火光忽然无风自灭,眼前登时一片黑暗,心下也不以为异,又点燃了起来,谁知当他在推门之际,火器又灭了,连续数次,燃了又灭,灭了又燃,大感诧异,自言自语道:“奇怪,难道刚才喝水时弄湿了火器?”掏出一条娟袂,将火器擦了擦,接着燃起,笑着道:“该不会再灭了吧?”

便在此时,耳旁吹来了一股轻轻的凉风,手中的火器登时灭了。

伍斌这一惊非同小可,这股凉风来得好生古怪,绝非是自然生起的,凭他的感觉,知是有人站有背后吹灭的,却不知是何等般的高人在戏弄自已?身形急绕,瞥目扫射,四野环顾,凉月当空,四野寂寂,那里有鬼影人迹?

他心下犯疑着:这事好生古怪,岂会有这样的巧法,连续几次被人吹灭火器,难道是鬼神在作崇?心想凭自已这身武学修为,就是二师伯跟来捉弄,也不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他听得师父说过,当今之世,轻功达到这他等修为的人实在不多,也想不起有什么样的人有这等了得,在他有面前来去无踪,直似鬼魂一般。

伍斌纵身一跃,掠出数丈外,环目扫射,仔细搜索,寒月挂空,银光铺地,山前山后,许里之外音杳迹无。他心中暗暗惊怵:刚才明明是有个人影在我的眼前一晃便不见了,如果不是绝顶的武林高手,便是山精鬼怪了?

山左面光滑,草木无生,冷月之下瞧得分明,一条大路由东向西南而去,这里的地形是个盆地,前后左右,山峰环抱,正中是块宽地,茅棚设在这道右旁,月色之下黑影一团,格外显眼。

伍斌仔细地瞧了良久,山野寂寂,别说人影,连鬼影也不见一个,不觉注目茅草棚,心道:方园数十里外毫无人烟,这个茅草棚搭在这儿,当真是古怪,如是平常人家,是不会住在这荒山野路旁,那人身法奇快,难道是这间茅草棚还有后门不成?他施展轻功绕着草棚奔了一圈,盼能看见有人躲在后面,好将他揪出来,那知还是什么都没见到。

他站在门口外,不觉怀疑自已疑虑过重,以致神志错乱,登感好笑,微笑自言道:“真是没来由的受了场惊吓,世上那有这等神出鬼没的高人。”声犹末毕,肩头给人轻拍了两下,这一惊非同小可,须知他年纪虽轻,身兼内外绝学,是这两年来进境神速,耳目敏锐,现在给人悄若无声地欺到身边,毫不发觉,单凭这份轻功,就不知要比他高明多少倍。他心中惊骇无比,一个疾绕,身形朝右晃退,掠出了十来步,只觉自已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月色之下,眼前有一人站在当地,转头向他望去,夜里月光下看不真切,体形相貌显示这人是个长须老者。

伍斌知遇上了世外高人,不敢大意,抱拳一揖到地,施礼极恭,道:“晚辈伍斌误闯仙府,无意打搅前辈的清静,只因天色已晚,前来投宿,失礼得罪之处,倘望恕罪。”

那老者无语,仍是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伍斌又施礼,道:“晚辈欲在贵府投宿,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那老者“嘿嘿”地一笑,道:“投宿,投宿,我这仙府是专门为你投宿而建的吗?”

伍斌怔了一怔,听他语言颇是不善,语气却是平和,一时拿不准他的心意,不知如何是好?

那老者又道:“今晚这里将有一场恶战,幸好你来得快了一步,遇上了不服那个老怪物,你就没命了,他生性残暴,喜欢杀人,尤其是会点功夫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你知道吗?这个仙府可不是搭起让你投宿的,里面设制了许多机关,只要一进去,你全身就变成了一个蜂窝。嘻嘻,你想想看,这种滋味能够好受吗?”语气滑稽,对着伍斌作了一个鬼脸,竟似是开玩笑一般。

伍斌大感诧异,心想这个老头在草棚里布了机关,那是何等机密的大事,自已与他毫不相识,他随口道来,自然是假不了的,想是他不愿外人打扰,随口推脱,算不得真,伍斌虽是初涉江湖,也知武林中人避忌甚多,人家既不高兴你留下,口气明显下了逐客令,不好赖着不走,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晚辈不便在此打扰,这便告辞。”转身欲行。

那老者伸手一拦,道:“慢来,慢来。”见伍斌停住了,又道:“知道吗?今晚你是不走也得走,想走又走不了,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斜首眺视,右手拈须,言语神态甚为古怪。

伍斌一凛,猜想此老心生恶念,意欲出手为难,他自嘱轻功已是输给了对方,料来此人的武功必是不凡,不觉惴惴不安,道:“怎么?”

那老者哈哈一笑,甚为得意,道:“走,平时倒也罢了,今晚却是不行,你硬是要走,走得越快,那送命死得就更快了。”

伍斌不解其意,多半是自已要走,他就会出手把自已杀了,如是不走,不知他又会有什么手段来为难?

那老者接着说道:“今晚要走是走不了的了,其实并不是我不让你走,而是怕你遇上不服那个怪物,他会把你杀了的,那时你就没命了,知道了吗?听明白了没有?不过你大可放心好了,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会袖手旁观,你今晚只要不出半点声音,他没发现你,你就不用死了。”停了一停,又道:“对了,今晚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你们年青人就是沉不住气,此乃兵家大忌也,切记,切记。我年轻的时候就因这样,才惹出了这场祸事来,现在是骑虎难下,欲罢不能,今晚能否保得住性命,就全看你自已。唉,事后方知性急错,老来始知少年非。”摇头摆脑,吱吱咕咕地说了一通。

伍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大感莫名其妙,实不知这老儿在嘀咕什么了,心道:哪里钻出的这个怪物?难道是个疯子不成?

那老者抬头望了望天空,道:“时辰差不多,不服快到了。嘿,小娃娃快随我上山躲一躲吧。”忽地伸出两指,疾如迅雷不及掩耳,便拿住了伍斌的脉门,伍斌空有一身绝技,料不到这老者手法如此疾快,竟是没有招架躲避的余地,不禁又惊又怒,正欲破口大骂,只觉哑穴一麻,便骂不声出来了,耳中听到那老者自言自语道:“你这个小娃娃的脾气倒是不小呀,让你一个人躲在上面,实在是不保险了,我只有点了你的穴道,这可大大地得罪了。”

伍斌见他点穴手极怪,当真是见所末见,闻所末闻,心下不禁骇然。正在胡思乱想,那老者带着他施展绝顶轻功,竟是不费吹灰之力,一掠纵腾,伍斌只觉眼前一花,身子飘然而起,掠向草棚后山光滑无树无草的山峰,几个起落,身掠如雁,飘然而去。

伍斌对自已的轻功极为身负,此际目睹身受,这老者的轻功当真只能以惊世骇俗,高超非凡来形容,心里钦佩不已。

那老者带着伍斌飘越到半山腰,把他放下,并解开了他的哑穴,有些诧异地说道:“看不出你这个小娃娃年纪轻轻的,武学修习到是不错的呀,你师父是谁?”此老当真武学天人,指头搭在伍斌的脉门上,凭着脉门上的跳动,即能知他所学深浅,这般年纪这等修为,令他感到诧异。

伍斌初涉江湖,于自已的武学修为,在江湖上达到何等般的境界,并不知晓,然听那老者的声音和他那付神态,少说也有七十上下,仍俱如此敏捷惊人的身手,由衷地佩服,只是他不知此老的身份来历,岂会以实相告,道:“晚辈的师父是个乡下把戏的武师,说了前辈也是不知。”

那老者似是不信,道:“一个乡下练把戏的人,也能教出象你这样的徒弟来,那他也是个高手了,不知他在哪里?我很想会他一会,待这里的事办完后,你带我去找他,和他较量一下,看是谁的武功高明一些。”

伍斌极是踌躇,自已这样说话摆明的是不愿实说,口气一听便能听得出来,此老竟还如此为难,末免有些凶霸霸,心道:他的武功这样了得,要是硬来的话,只怕拗他不过。

那老者忽地小声说道:“时辰快要到了,我们闲话少说,你给我伏下来,知道吗?”嘴里说着,自已先伏了下来,躲在一块石头后面。见伍斌犹豫,催促说道:“听到了没有,待会给莫不服看见了,你就没命了。”

伍斌无奈,只得也趴在石头背后,极是纳闷,小声问道:“莫不服是什么人呀?怎地他看见人就杀,这样手段岂不是太残忍了?”

那老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唉,莫不服是我的老朋友,已前我和他十分要好,后来不也错,就是他为人太过好胜了,他的武功不及我,偏偏要来逞强,找我较量,结果他输掉了好几次,便发誓已后再与我比武之前,见人就杀,用血来洗掉他的霉头,已前已给他杀了二三十人。所以我一看见你的时候,就怕他突然来到,把你给杀了。嘻嘻,知道吗?他已前并不是叫莫不服,只因他老是输了不服气,缠着我没完没了,我才给他换了这个名字,好羞他一羞。”先前老是叹气,说到一半忽地嘻笑起来,语气平和,不似凶恶之人。

伍斌稍稍放心,听他语气有几分风趣,不觉问道:“那你老叫什么名字?”

那老者低声嘻笑,道:“我叫莫不怪,和莫不服是难兄难弟,在一起打架骂架几十年,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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