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玄甲……还有这副郑重姿态,看样子是一名达官显贵且在越州地位断然不低。
思索间,王元洲已然是得出结论。
在万恶的封建社会当中,指望着达官贵胄对不小心冒犯到了他们的平民网开一面,那可能性比叫母猪登陆月球表面高不到哪里去。
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手中一阵华光流彩,黑刀别于腰间,无论何时,在无势力支撑之下,武力便是最好的护身符。
“公子没事吧……”
“公子您——呃啊!”
两名甲士掀开布帘急切询问,话未说完,一只如白玉般光滑且修长的手掌猛地探出,扼住了其中一名甲士的咽喉。
“车都翻成这样了,你还问我有没有事,这眼睛长得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说话间,一名身着华袍,面若冠玉,双眸却显十分阴冷的少年,从侧翻在地的车舆当中走了出来。
“公……公子饶命!”
甲士面肿胀如同猪肝,双脚逐渐离地,少年公子哥冷哼一声,终究是没有下死手,随手一扔,将那兵卒抛掷在地面。
“多……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不杀?”少年冷笑一声,“回去准备领三十雷鞭吧!”
尚且未缓过气来的甲士瞬间面冷如霜,瞳孔急速颤抖,显露恐惧,最后只能低声颤道。
“遵命……”
瞧着眼前一幕,群众早已四散而去,自是知晓这公子哥不好得罪,没有必要在这里驻足,以免牵连自己。
王元洲眼皮微跳,灵力外放,感测一番,约莫化气后期,境界相较于他,还高上一层。
而且还是一副权势滔天的样子,不像是一般的二世祖……不好对付。
转瞬间得出结论,王元洲一手握住刀鞘,没有丝毫犹豫,周身灵力如鲸吸般汇聚于黑刀之上,狂乱灵力产生的气旋陡然迸发,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是何意……”
少年公子哥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王元洲这般举动,面色阴沉,语气森然。
他已然是感受到那凌冽杀机已然是将他彻底锁定,只待那危险的黑刀出鞘,即便是他有通天手段,在棋差一招的前提之下,怕是也难抵这致命杀招。
王元洲没有搭理他,而是侧身冲着自家嫂嫂低语。
“去斩魔司,叫刘飞长救我!”
李倩茹惶恐无助地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身后两名甲士却是拦截住了他的去路。
“滚开!”
王元洲双眼微眯,黑刀出鞘三寸,凌冽杀机犹如实质,前方少年面颊划破一道细细伤口,丝丝鲜血滴落。
“少主!”
甲士惊慌!
“让她离开……”
王元洲语气淡然,波澜不惊。
少年双眼微微眯起,其中有着无穷杀机。
“你若真敢拔刀,我保证不出一时半会儿,你二人的首级都将高悬于城门之上!”
王元洲嗤笑一声,“我若真拔刀,怕是你就见不着这一幕了。”
少年面色阴沉,虽然愤怒怨毒,但却没有反驳。
两名甲士见状,自是得趣,微微侧身,让开一条通路,李倩茹连忙骑骑上那租来得健马,也不顾购置来的东西,在围观行人惊呼声中,朝着斩魔司所在位置狂奔而去。
王元洲斜眼观望,见着李倩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不由稍松了一口气。
场面就这般僵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少年的面色也显得愈发难看。
王元洲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却是快到了极限。
一直憋着不发泄出来,那感觉自然是相当难受,无论是谁都无法持久,即便是他,亦不例外。
“踏踏踏!”
疾驰的马蹄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少年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原本阴沉似水神情,顿时舒缓了不少。
一名虬髯大汉自疾驰而来的骏马纵身一跃,转瞬间已是来到了王元洲的面前。
那粗犷的面容流露出一丝狰狞笑容。
霸体境的武者!
王元洲本能将黑刀抽出,霎时间天地变色!
斩击化作黑色的线条疾驰而出。
“噗呲!”
血肉切割的声音,王元洲连连倒退,拉开距离。
粗犷汉子双手交叉,手臂有着一道深深血痕,人却是安然无恙。
王元洲嘴角微抽,一颗悬着的心更是跌落到了谷底。
那粗犷汉子估摸着没将他瞧在眼里,反而转身,冲着少年行礼。
“老奴救驾来迟,还望公子恕罪。”
少年公子哥摆了摆手。
“既然是来了,那便无罪。”
顿了顿,语气森然。
“将那人给我拿下!”
“遵命!”
粗犷大汉转身面对王元洲,面露狰狞笑容。
“小子,尽可能跑吧,无论你跑到哪里,老夫都会将你擒来,献于公子!”
王元洲面沉似水,随后赶来的十数名甲士已是将他团团包围,虽是凭借着三元转灵诀转换了些灵力,但想要突破重围,尤其是在一名霸体境的武者面前,无疑难于登天。
艰难吞咽一番口水,正在想该做如何打算。
“踏踏踏!”
又是一阵马蹄疾驰声,眼前虬髯大汉的面色逐渐肃然,年轻公子哥脸色愈发难看。
王元洲长吁一口气,他已是知晓,自己的援军,已然到来。
身后!
十数名身着鎏金黑袍的斩魔人于围观路人震惊目光注视之中,在刘飞长的带领之下赶来。
周身散发的肃杀气息,甚至使得空气都变得凝重了些许。
“何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凶器!”
刘飞长并未下马,那刚毅威严的面容此刻写满了肃杀。
青年公子哥面色阴沉,但却并未发作,冲着虬髯大汉使了个眼神,那人当即会意,上前两步,微微躬身行礼,语气颇为冷淡地说道。
“阁下身为斩魔司司长,当是斩妖除魔,保一方平安才是,怎得今日多管起了闲事。”
按理来说,二人虽说一个走得是斩魔人路线,另一个则是粗鄙武夫,但毕竟都是六品强者,且不论境界之分,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该有,可刘飞长却是颇为无礼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沉默片刻,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