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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忌日 生日

“不用了!”弃儿在门外站了几秒,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一句,然后又突然跑开了。

清风见她的举动有些古怪,便追了过去。

弃儿听得后面的脚步声,便跑得更快了,清风这才停下脚步,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鹅毛的大学落到他的发丝、肩上,慢慢消融。

他只知道她的医术很好,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弃儿不知为何,又跑到梅阁,记忆里像是很熟悉这个地方一样,这里的梅花开得更加艳丽。她看见这些梅花时,心情莫名的感到安心。

她下意识地望向屋顶,却发现自己是多希望再次遇见那一身红衣似火的男子。

弃儿摇了摇头,望着眼前的梅花。

“我第一次看见梅花时,遇见的竟是你!”弃儿自言自语道。

轻轻地踩着积雪,生怕惊动这里的美好,她就这样没有目的地走着。

“我要做这梅花,在圣雪凌寒中骄傲的绽放!”弃儿又是自言自语道。

“我好像说过,你不准进入梅阁的!”离王的声音突然响起。

弃儿吓了一跳,本能地反应就是逃跑。却被离王抓了正着。

“为什么来梅阁?”离王眼角低垂,语气也是阴沉沉的。

弃儿抬头看他的时候,就遇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这里安静。”弃儿低声答道。

“坟墓里更安静,你要不要去?”离王冷笑着,突然掐着她的脖子,迅速移动树下,弃儿的整个身体都靠着枝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离王掐着脖子了。

“今天,今天是,是小水的……。”弃儿断断续续地说着。

离王听到小水的名字,手就突然松开了。站在那里不说话,高大的身影显得些许萧条。

离王一松手,弃儿就栽倒在地上,喘着气说道:“王爷跟清风哥哥的妹妹很熟吗?”

弃儿这样一问,离王才回过神后,盯着弃儿看了半天才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王爷不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吗?”弃儿不愿意再打哑谜,从她就王府的那一天起,离王肯定是调查过她的,不然也不会留她到现在。

谁知道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离王,一手抓起莫弃,将她扔出了梅阁,幸好雪积得比较好,弃儿摔下来的时候,只感觉脚扭伤了。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还有不准提小水的名字!”离王走到弃儿面前,用脚使劲踩着她的肩凶狠地说道。“这惩罚算轻的,你若还想呆在王府,会有你好过的。”

他看她的眼神完全是仇人的眼神。

她果真是被抛弃的人,不管到哪,都不会有人好好对待她,也不会有人珍惜她的。

可是当初,她为什么会执意混入王府呢?

弃儿的眼泪渐渐流了下来,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嬉皮笑脸的大事化了,了事化无。

可是现在她觉得有些委屈,尤其是在面对离王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不通人情,不讲道理的人。

“离王不是想知道我莫弃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混进王府吗?”莫弃冷笑着,眼角的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我若说,从有记忆起,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王爷会不会相信?”弃儿的声音很轻,但是她知道离王在听,“从小就跟乞丐抢食物吃的日子,离王肯定没有体会过吧?若不是从小偷到现在,当初在韩城的时候,偷了王爷身上的玉佩,王爷才后知后觉!大雪天的就穿着比现在还要单薄、破烂的衣服,离王肯定也没有亲身经历过吧?对了,离王也应该怀疑我既然无父无母,过着乞丐的生活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医术?我七岁的时候机缘巧合遇见了一个师傅,所有的医术都是她教我,还送了我一本书,可是我只跟师傅学了两年,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没有任何音讯。说起师傅,我倒觉得他像神仙,突然地出现在我面前,又突然的离开。王爷也许不信,可是那两年我过得很开心,因为我体会到了被人疼的滋味,你可以不用去偷,去抢,就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也不用因为害怕晚上睡不着。只有短短两年时间,我的是师傅就不见了,从那之后,我又继续过着以前的生活,不过不同的是,我可以替人看病,他们会给我银两。我那时才发现懂医的好处,因为有些富人,他们的钱花不完,就像王爷和将军一样。”弃儿擦了擦眼泪,又继续道:“我救清风哥哥,是因为我是医者,我偷玉佩是因为我怕极了没有饭吃的日子。我想根本不知道有一天我会救了一位将军,我想留在王府,是因为这里衣食无忧,就像我从小就幻想着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有人疼。可是在王府,我终于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最重要的事清风哥哥是见过最好的人,他会没有理由地对我好,除了师傅我再也没有遇到过谁,会像清风哥哥一样对我好!”弃儿说完,便不再说话了,因为脚扭伤的缘故,她索性就那样坐在地上。

“很疼吗?”离王半蹲着,摸她的脚踝。

莫弃强忍着痛,摇了摇头道:“不疼!”

“你忍一下,马上就好!”只听到吱嘎一声,弃儿还未反应过来,离王已撕掉他的衣服,替她包扎好了。

然后将她打了横抱,说道:“回去好好休息!阿绿会请大夫的。”

“我就是大夫,这伤没什么事的!”弃儿说着,便试图跳下来,但是看到离王瞪着她,便吓得不敢乱动。

“你总会在关键时候惹祸!”离王抱怨道。

“明早我要见冥王,你这几天就好好呆着不要乱跑!”离王的语气容不得半点拒绝。

弃儿还搞不清离王为什么会将他的行程告诉她,只是疑惑地嗯了一声。

隐约中,他似乎看到离王在微笑,可也许是她的错觉。

离王将她送到屋子里,便离开了。

弃儿直到傍晚才敢偷偷出来,去偷偷敲清风的门。

清风哥哥的心情一定不好吧,她这样想着,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清风倒是没有在意,只是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反而让她坐着,然后忙活了半天,又是叫大夫,又是亲自帮她擦药,一晚上的就看着清风忙活了。

“清风哥哥你不用这样忙的,我已经看过大夫了。”

“那也得再看一次,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的下。”清风说着叹了口气道:“你到王府不过两个多月,竟天天带着伤。”清风说起来竟有些自责。

“还有,我今天来,是因为……,”弃儿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只道了句:“我希望鸡蛋哥哥天天快乐!”

“有你在,还怕每天不快乐吗?”清风笑着说道,可是眼里却多了丝忧愁。

若是他的妹妹还在,也许好多结局都不一样。

弃儿看着清风也不在说话,她想,她是可以理解他的感受的。

清风送她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绿诗的屋子早就熄了灯,弃儿点了蜡烛,独自望着蜡烛出神,半响说道:“弃儿,生日快乐!若是师傅在就好了。”

没有人会注意她的生日,也没有人关心,因为今天,是将军妹妹的忌日,也应该是王爷的旧识人的声音吧,所以今天离王将她送回到屋后,跟清风一起出去,便也是这个原因吧。

第二天一大早,离王却似没事人一般邀请冥王和胭脂两人观景,还特意请了几个乐师和舞女,兴致很是高涨。

“怎么,阿冥不喜欢看这些吗?”离王饶有兴趣的说道。

亭子内,莫离和韩冥同排而坐,清风和胭脂坐在靠后的位置。

而弃儿是偷偷跑出来,她想这么多人,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她的。

“离王真是好雅致!听说离王府处处歌舞升平,果然不假。”

“阿冥真是说笑了,若是阿冥喜欢,这些都送你好了。像阿冥这种整天想着勾心斗角啊、你死我活啊,也总得放松一下,你说是吗?”

“离王说的是,若论这些的话本王还得向离王多学习呢!”冥王笑着说道。

大雪飘飞,寒冷的空气顿时升温。

离王倒是没有接他的话,反而说道:“阿弃倒茶!”

弃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阿弃是在叫她。当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她时,她才知道是在叫她。

由于昨天的事情,弃儿的脚还是有些疼,一瘸一拐地在众人面前,走了过去。端起茶壶,而离王也似乎不经意碰了她倒茶的手,壶中的茶滚烫烫地落在弃儿的手上。

而离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又那里得罪他了?弃儿想不出来,不过她早就该习惯他的反复无常,弃儿咬了咬牙,忍了下去,又重新给离王倒茶。

“笨手笨脚的,你会不会倒茶啊!”离王见她一声不发,更加来气,直接将茶壶甩在她身上。

舞女和乐师着实吓了一跳,停止了表演。

“还以为离王很宠爱这个小王妃呢,现在看来却是当丫鬟一般使唤。”冥王看了一眼弃儿说道。

“怎么?阿冥心疼了?”离王冷笑道,“我可是听说冥王一直觊觎我的东西,原来是真的!”

“离王既是知道,难不成刚才的举动是为试探本王的心意吗?离王真是用心良苦啊!”

“阿冥说的哪里话,阿冥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就是。”离王依旧带着镇定的笑容说道。

“那要多感谢离王成全了。”冥王同样笑着说道。

两人又继续观看表演,倒是坐在后面的胭脂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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