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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花痴

阮生衣心神不定,抬眼一看,发现快到望神台了,暗呼一声“好快”,面露焦躁之色,“梅老先生,东君府消息灵通,您应该收到郁道长亡故的消息了。”

梅元丰应道:“是。”

阮生衣急道:“您觉得能瞒得下来吗?”

梅元丰不答反问,笑道:“为什么要瞒下来?”

阮生衣急道:“小天听到噩耗,一定会扛不住。雷前辈说太荒神境里有文剑客的留招,希望小天进去一观,叮嘱我莫说襄阳的事情,我虽然答应了,心里却想,经襄阳入洛的各路人马不在少数,人多口杂,万一瞒不住呢?”

梅元丰道:“所以你来打听小天的身世,就是想从他身上下手,治本,对吗?”

“我想得太轻易了,”阮生衣道,“这件事不是晚辈能够解决的。”

梅元丰看阮生衣一脸愁闷,笑道:“小丫头,你做到你能够做到的就好了。”

“嗯。”阮生衣应了一声,却是神不守舍,比起瞒住郁心子死讯这件事,她心里其实更担心另一件事,脑海里一直跳出“刑克亲友”四个字,挥之不去,暗道:不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小天知道雷前辈今年就有死劫。

登上望神台,作天揖,阮生衣心事重重,随梅元丰走出望神台,欲下云阶时,忽地“咦”了一声。

阶下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个人来,几乎跟阮生衣碰头相遇,抬眼直视,似有不悦之色。

阮生衣居高临下,看对方高扎马尾,额前垂着一绺卷发,样貌极是清秀,但穿着一身紫黑色衣裳,眼神迷离,颇有几分邪气,比起见面就要打一架的元七,她反倒不知该如何应付阶下之人,扭头看了看梅元丰。

梅元丰微微一笑,眼神柔和,笑着跟阶下之人道:“真是古怪,你怎么在这里?”说着以手搭凉棚,瞧着远天又笑道:“我看现在是日头落山,不是打西边出来啊。”

阮生衣闻此趣谈,当下放松许多,微微抿嘴。

阶下之人神色没什么变化,应声道:“下雷池,寻卓子,比剑法。”

梅元丰笑道:“你打不过他,回吧。”

阮生衣未料梅元丰会这么直白地扫自家人威风,见阶下之人很明显地蹙了一下眉头,又抿了抿嘴,想笑又不敢笑。

“未曾试,焉可知?请让道。”阶下之人说话的语调不变,好像并未听懂梅元丰的揶揄。

阮生衣听到“请让道”三个字,刚想让开,后腰上却被轻轻一按。

梅元丰笑道:“小花痴,这位是桃姑娘。”

阶下之人道:“不认识,请让道。”

“不懂事,叫一声桃姑娘就让你过去。”梅元丰继续逗弄。

阶下之人抬眼迷离,看了看阮生衣,闭口不言。

“算了,过去吧。”梅元丰让开道路。

阮生衣随梅元丰让道一旁,看着那人下去,问道:“梅老先生……”

“花奇沈归鹿。”梅元丰笑道,“是个痴人。”

阮生衣羞涩道:“沈大哥总是那样说话吗?”

梅元丰笑道:“要不怎么说他是个痴人?剑痴,话痴,事事痴,好难相处的。”

阮生衣自然听得出梅元丰话中的玩笑之意,转口道:“梅老先生,我看花奇所负兵刃弯弯曲曲,似剑非剑。”

梅元丰道:“那是剑的一种变形,叫蛇刃。”

阮生衣“哦”了一声,低眉寻思,自她第一次听到“山海八奇”开始,抛开对不上号的情奇春水不谈,她已见过老奇石一、霸奇常恩、人奇元七,也见识过皇甫诗的弦音奇术,但真正让她觉得处处奇特的,当属沈归鹿,性格奇,说话奇,兵器也奇……

“好奇怪的剑。”阮生衣道,“想来沈大哥的剑法当属奇诡一路。”

梅元丰笑道:“第二关选他,一试便知。”

“会有机会的。”阮生衣心里已有第二关的闯关人选,嘻的一笑,岔开话道,“梅老先生,我约了朋友,不能久留,您能跟我说说文剑客前辈吗?”

梅元丰自能猜到阮生衣的心思,笑了笑,双目闪动,说道:“儒雅多情,笑口常开,剑法明快,二十四年前,太荒神天决第一。”

“第一?”阮生衣有些意外,问道,“不是说头两名不再分胜负吗?”

梅元丰笑道:“若是另一个甘拜下风呢?”

阮生衣赞道:“此人高风亮节,不知是谁?”

“他姓意,名秋年。”梅元丰呵呵笑道,“当今天下第一术,四大师之首。”

阮生衣欢喜道:“原来是意大师,那就怪不得了。”

梅元丰点点头,笑着又道:“说起来,那一届的太荒神天决真是星光熠熠,令人怀念,除了获胜的文剑客和意大师,参赛者还有如今的恒山枪谪仙燕池君,留名天下第一的任浮沉、顾南萍、孟高飞,往后三届都无此气象。”

阮生衣问道:“梅老先生,您看这一届如何?”

梅元丰笑道:“新人长成,老身拭目以待。”临别之际,又听阮生衣问起一个人——五六年前,曾击败孟高飞的狂剑客叫什么名字,如今人在哪里——稍稍有些意外,考虑到其中涉及颇多恩怨,便推托道:“那小子行不留名,飘忽不定,不过他年纪尚轻,江湖相见,犹未可知。”

阮生衣曾听意秋年提到过狂剑客,因此心存好奇,顺带一问,并无追根究底的意思,别过梅元丰,急急赶路,一面提醒自己保持心绪平和,走着走着,忽然想通一件事。

她想:雷前辈一腔悲愤,是因得知好友罹难却只能选择隐忍不发,是因深知小天听闻噩耗的艰难处境,是因虽知人各有命,世俗却偏偏要归咎于他人,是因既不能让世俗闭嘴,也不能让爱徒当下豁然。

世情万千,彰显得一个人是那么微不足道。阮生衣心绪纷扰,郁郁不欢,猛地作一长啸,声闻数里。

作啸之技,是宓云衣在榣山别业外传授给阮生衣的。那时宓云衣朗然而笑,右手屈指放到嘴里,引气作啸,声震云霄。阮生衣闻宓云衣啸声清越高远,但觉红尘云海,繁花世界,无处不在这一啸之中,不觉痴痴,乘兴要宓云衣传授技巧。宓云衣嘴角一扬,温温笑道:“这是蓝兄在六年前传与我的,你既要去拜师,正好传给你。”

一啸而后,阮生衣平复情绪,赶去和扬之喜二人会合,随后折返竹楼酒肆,见了李箸、花无双,出竹林,游京师,路遇一人,只见花无双双眉一蹙,将同伴拦在身后,上前道:“是你啊,冤家路窄。”

对面那人略略笑了笑,先抱拳致意,道:“是我。三日前多有冒犯,抱歉得很。”转又看向阮生衣,笑道:“意姑娘,没想到在这里见面。”

扬之喜未料对方竟喊阮生衣“意姑娘”,当下瞪大眼睛,暗道:乖乖隆滴咚,怪不得意大师不许我问老大的名字!再看阮生衣神色有异,以为阮生衣是担心被戳破身份,抓住献殷勤的时机,抢到前面,喝道:“喂喂喂,你哪来的,长不长眼睛?这是我家桃老大,什么一姑娘二姑娘的,我还是你大爷呢!”

阮生衣拦下叫嚣的扬之喜,问道:“阁下是?”

年表:

孤帝五十五年,郭文参加当届太荒神天决,以头两名身份晋级。

PS:来啦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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