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草丛，正午的阳光被云层遮住，明媚、柔和，散落在各处的圆石遮住了视野，这里是一个尤为人迹罕至的地方。
阮生衣枕着雷斋的大腿迷迷糊糊睡去，身上盖着雷斋的外衣，一头如云如瀑的青丝泻下。雷斋克制许久，终于抓了一把缠绕在指掌间，听到阮生衣咕哝一声，然后就转过脸来，许是因为阳光刺眼，又转回去，把脸埋在他的大腿根上。
曾经有一个少女喝醉了就总是这样痴缠他。
“萤，你身体不好，少喝点。”那个时候的雷斋十五岁，少女十二岁，绝症缠身，偏偏喜欢喝酒，不喝不行。
“如果可以选择活得久一些，我当然会选择活得久一些，因为可以跟在铁哥哥身边。但如果不能，我希望能让铁哥哥看到我快活的一面，不要一直是病蔫蔫的。”少女萤眼神清澈，直勾勾地盯着嘴拙的少年，“铁哥哥，你是要娶我的吧？第一个妻子。等我死了，你再娶一个更漂亮的，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是不是啦？”
少年笑着点点头，“咱们生儿育女，就不麻烦第三者了。”
五年后，少女萤病得很重，希望铁哥哥要了她，她爬在铁哥哥身上，从左边脸一直舔到右边额头，舔舐那道为救她而留下的疤痕，然后拨开铁哥哥的衣裳，从胸膛一直吻下去。
十七岁的少女未经人事，二十岁的少年也未经人事，都那么笨拙，却美妙之极。
少年极致地克制着，他不敢用力，生怕少女萤不小心就没了，轻轻地抱起那少女，放到铺着旧棉絮的床板上，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最后在少女萤双腿间扑下去，用力一嘬，腰眼被少女萤用脚根一搓，生疼。
少女萤挺起未涉浊尘的玉山，抵抗着那股万蚁噬心的酥麻。
戛然而止。
“为什么不要我？”少女萤泪眼模糊。
少年撇开头，“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走。”
少女萤道：“我和你有什么不清白的吗？”
少年摇摇头，他怕动起来会要了少女萤的命，他不想看到少女萤在他身下死去，那一定不清白。
“你怕我会突然死了？”少女萤懂。
少年的眼泪便绷不住，狠狠地点点头，“那样死去，一定不清白，对不对？”
少女萤默然良久，“你慢慢的，好不好？”
少年进去之后就不能自主，少女萤要他，宁死也要，就在最癫狂的时候，少女萤一口气没接上，喊一声“铁哥哥”便再无声息。
少年大痛，从此再不碰酒，不碰女人，孤落一身，直到碰上文剑客，才慢慢变得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阮生衣在温暖中慢慢散去酒劲，睁开眼睛就发现不对，猛地一缩，翻倒在草丛里，看着雷斋温和却吓人的脸，结结巴巴道：“雷雷，雷前辈，我怎么在这里，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雷斋道：“什么也没做。”
“你的衣服。”阮生衣发现身上还披着雷斋的外衣，猛地扯下扔出去！
雷斋也不挡，任凭衣服砸到脸上。
“这是哪里？我要回去了。”阮生衣其实并不怕雷斋，只是觉得这样面对着心中敬仰的前辈有些尴尬，爬起来就要走。
一只大手从身后捞来，箍住了前胸，阮生衣身子遽然一震，紧张道：“雷，雷前辈，你，你想干嘛？”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压下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然后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裙底下一扯，在她惊惶扑腾时骤然用力一撞，疼得她一翻眼白，昏了过去。
“撑！太撑了！雷前辈，放过我，求求你！”阮生衣被撞醒，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却还是断断续续地央求，“别，雷前辈，别，别，求你……”
雷斋不管，似惊涛拍岸，终于紧绷一阵，压着身下的少女，贴实了。
“雷前辈，你要我死吗？”阮生衣大口喘着气。
“转过身，行不行？”雷斋嗓音微颤，似乎害怕被拒绝。
“行。”阮生衣能察觉雷斋砰砰鼓震的心跳，答应了，心里其实有些奇怪，只觉得她被箍得死死的，难道还能逃吗？“脱了衣服，别沾上草青。”
“好。”雷斋像巨塔一样暴露在阮生衣眼前，看到那少女不由自主地撇开目光，走过去一捏那少女的下巴，推倒，把嘴含在山头上一嘬！
“嗯！”阮生衣哼了一声，稍稍抬起头，双手捧着雷斋的脸，像是抵受不住要推开，又像是要往下扯。
雷斋往下吻去，把头埋在两条长白的大腿间，张嘴含住，舌头从下往上极力一抹！
“嗯！”酥麻，万蚁噬心般，阮生衣猛地一翻眼白，双脚使劲地搓着雷斋的腰眼，脑袋胀得甩来甩去，弄散一头青丝，“雷前辈，别！我受不了！”雷斋全然不管，掰着阮生衣的双腿不让夹紧，“够……够了！”阮生衣猛地坐起，忽地又向后一倒，“杀了我！”她喊道。
从前面再进，阮生衣几次想翻个身，逃脱被巨力冲击的痛苦，却都以失败告终，等到身上的那个男人终于又嘶吼起来的时候，扛到极限的她遽然脱力，再一次昏过去。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红裳，那个男人早已穿戴整齐，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
阮生衣用脸在雷斋大腿上蹭了蹭，不想说话。
雷斋兀自道：“我十五岁的时候救过一名少女，她叫萤。”
“是吗？”阮生衣抬眼问道，“雷前辈，你有很多仇家吧？”
雷斋微微一奇，“仗剑江湖，谁都有仇家。”
阮生衣急道：“那那，有没有能打过您的仇家？”
雷斋道：“如果有，那就不叫仇家。”
阮生衣讶道：“那叫什么？”
“丧星”，听到从雷斋口中说出这两个字，阮生衣浑身一寒，四顾一眼，看了看眼界里完全陌生的地方，岔开话道：“这是哪里？”
“以后不要再来竹屋。”雷斋艰难道，“我会赶你走。”
“好。”阮生衣知道雷斋对她动心，“如果我要见小天呢？”
雷斋想了想，无奈一叹，“那就来吧。”
“今年……”阮生衣仰头看着雷斋，“你带着我吧。”
雷斋看着那少女清澈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捧住那张桃花脸蛋，猛地拥入怀中，揉着那头清香秀美的长发，没有说话。
“我要去神鹿台，看息姐姐和令狐兄的对决。”阮生衣在雷斋把她领到熟悉的地头时，轻轻道了一句。
“小丫头。”雷斋眼看阮生衣就要走远，终于出声，“他们……应该已经打完了。”
少女猛地跑回来，踮起脚尖吻住那个让她无比眷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