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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调包行动(二)

看到得月楼送菜伙计身上穿的的衣服和贴着得月楼标的两坛女儿红,牢头眼睛都直了。送菜的离开后,他舔着嘴唇问江湖:“真是从得月楼叫的酒菜啊?”

“这还有假?刚说过我从得月楼过来的,这回信了吧。”

“信了信了……”牢头心里脸上都乐开了花,“大晚上的只要汪捕头不来,就没人来这。那,咱就喝几盅?”

“喝啊,一起。”

“哎,你手里拎的什么东西?”牢头指着大宝手里的东西问。

大宝回道:“给珍珠姑娘换的衣服,从牢里出来,换身新衣服去去晦气。”

牢头愣了愣,还从没听过这规矩,“哦……对,你们这么做是对的,去去晦气,虽然本牢头希望珍珠姑娘常来住住,哈哈哈哈。不开玩笑了,我这就去给珍珠姑娘开门,跟我走吧。”

牢房那,得知自己现在就被释放,焦卓都懵了。

黎阳正缩在墙角,她已经收到了自己明日午时就要被处斩的通告,心里如死灰一般。

焦卓也正为此事焦头烂额,担心事发突然来不及营救,没想到救兵眨眼便到了。

看到大宝手里提的东西,焦卓瞬间便明白了,这就是她调包计划里的一部分,江湖和大宝在完全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恭喜你,珍珠姑娘,你可以出去了。”牢头边开锁边说道。

焦卓没说话,用目光跟江湖和大宝交流着。

江湖给大宝使了个眼色,大宝把衣服和首饰交给江湖,给牢头说:“老哥,麻烦你把兄弟们招呼一下,咱去喝酒,让她方便换下衣服。”

牢头恍然大悟般,“哦对对,走,我们喝起。”

他大手一挥,狱卒跟着走的干干净净,去外面吃喝去了。

大宝的任务,就是尽快让这些家伙喝晕。

这个任务不难,这年头,这光景,吃顿饱饭都不容易,这些小衙差只有做梦才能吃上得月楼的大餐。一小壶得月楼的上品女儿红就要花上他们两个月的薪水。这会是两大坛,就是不想喝酒的也忍不住要占点这来之不易的便宜,根本不用劝酒,凳子还没坐热都已是两碗下肚。

牢里面,江湖把情况都给她们说了,焦卓笑眯眯说他们终于开窍了。

“没想到你的瑞哥哥居然同意了你的计划,他说你救黎阳,他来救你。”江湖道。

“我才不用他救,我自己就能杀出去,就凭他们那点三脚猫的本事,说不定还不够我过瘾的呢。”

“小心闪了舌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点心。”

黎阳在隔壁依然闷闷不乐,毫无生气,说道:“你们别管我了,都走吧,我不想连累你们。就算把我救出去了,我爹被冤死,我一样不想活了。”

“你不出去,谁来救你爹?你不出去你爹才是死定了。”焦卓道,“瑞哥哥会帮你救你爹,只有你活着你爹才有救,不许你打退堂鼓。”

黎阳听完终于抬起头,心里明白,她就是她爹唯一的希望。

江湖摸出一铁签,三两下便把黎阳的牢门打开,然后将带来的衣服和梳妆品放到地上,吩咐道:“事不宜迟,你们赶紧换衣服打扮,我去守着。”

其他牢房还有别的犯人,江湖给她们撒了些准备好的碎银,让她们行个方便。在牢里,关键时刻银子能救命,拿了江湖的银子,她们感恩戴德,不管发生了什么,全当看不见。

焦卓帮黎阳换好衣服,又仔细的梳妆一番,直到几乎认不出黎阳原来的样子。

外面牢头和一班狱卒已经喝的有点意思,开始飘飘然。牢头突然扭身问:“诶,珍珠姑娘这么久还没换好衣服吗?快点来陪哥哥喝两碗啊。”

大宝把他扳回去,一边给他满上一边说:“女人嘛,收拾起来就是慢,一时半刻的肯定不够。”

牢头晕乎乎指了指他,点头道:“说的真没错,呃——就说我家那口子,出去吃午饭,等她收拾好,都他娘月上柳梢头了。”

大宝哈哈一笑,跟他一碰碗,“那可真要恭喜大哥,娶了个持家有方的嫂子,省下不少饭钱。”

牢头一开头,其他狱卒也跟着唠起来,纷纷说起自己家的婆娘:

狱卒甲:“我家那位,每次出门前就跟阅兵一样,所有的当季衣服统统拉出来点名,一件件的试一遍。试到最后把自己都弄晕了,然后再骂我一顿,怪老子没给她搭配好,老子真是有苦难言。”

大宝:“都一样,喝酒。”

狱卒乙突然低头抽泣,众人不解,纷纷端着酒拍他肩膀问何故。

狱卒乙:“我家娘子就一身衣服,一只铜钗,也没有胭脂水粉,出门一刻都不带耽误……我对不起我的娘子,是我让她受委屈了??……”

众人一愣,心里五味杂陈,突然对自己老婆少了不少抱怨。

大宝:“看来就在下无娘子一身轻啊。”

他摸出银子,给在座的狱卒每人发了一份,“兄弟一点心意,回去给嫂嫂弟媳买件新衣服,添件新首饰,让她们也高兴高兴。”

狱卒们捏起银子,喜不自胜,纷纷举碗,喝的大脸通红。

此时得月楼里,汪捕头和洛阳来的官差也听闻了几句得月楼给大牢送酒菜的言论。

官差纳闷,“谁的待遇这么有品味?在牢里也能享用跟我们一样的餐食,不会是狱卒吧?”

汪捕头没多想,呵呵给洛阳官差说:“就他们那点月俸,喝碗水酒还差不多。我估计,那一定是汪大人给明日行刑的死囚送的最后的晚餐。死囚她爹也是知县,同在豫州为官,也算同僚一场。他女儿如今要在这断头,给送顿送行宴也不足为过,汪大人仁义啊。”

官差叹口气道:“都是命啊,花季少女,挺可惜的。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少作,少跟上头对着干,不什么事也没有?如今把家人也连累上了,怪的了谁?这官可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可不是,咱管好自己就行了,喝酒,敬各位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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