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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行踪暴露

月光客栈掌柜来到大堂,见里面站着的人皆是一袭黑衣,劲装披风,霸气凌然,跟六扇门办案似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担忧这些人不会是来灭口的吧?真的是摊上大事儿了。

“你就是给山阳县衙举报通缉犯的掌柜?”带头的人问道。

掌柜的忙点头哈腰,“小的正是,敢问各位官爷来小店有何贵干?”

那人展开一张图亮在掌柜面前,“图上这人,你可见过?”

掌柜一看,面色一惊。上面画的正是太子,栩栩如生,才刚见过,他自然一下就认出来了。

难道这人也是通缉犯?掌柜想,今儿是走了啥狗屎运了,来了这么多通缉要犯!

不能再多管闲事,一定不能再多管闲事,他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能再引火烧身。

“没见过。”掌柜摆摆手回道。

“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个人身份可不一般,提供他的消息,赏十金。”

“十金?!??”掌柜情难自禁,上一个通缉犯才十银,连添置新桌椅都不够,这个十金,足够他开一家新店了。

可是,赏金再多也没小命重要啊,他冷静下来思虑,这通缉犯手下那么多人,漏网一个就能索他的命,这金子有命赚没命花啊。

“那也没见过。”掌柜果断回道。

黑披风抬脚将他踹倒,眨眼间长刀指向了他的脖子,“不会撒谎就乖乖配合,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他的下落。”

掌柜紧张的要尿了,身子哆嗦的跟筛子一样,心道果然是摊上事儿了,这穷乡僻壤的怎么会惹上这些人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他别无选择,道出了太子一行的去向。

黑披风一听,立刻想到了半路上遇到的疾驰而过的马队,除了他们,没有遇到过别的队伍。

“追!”黑披风立刻带队出门上马,杀回了山阳县。

掌柜追出门,赏金也没要到,还挨了顿打。他躺在地上,悻悻的回头看着招牌,给小二说:“关店,不干了。”

……

找上门的这帮人其实是宁国公党派出的其中一队爪牙。

他们到达山阳县的时候,恰逢黎阳被抓送过去。听说是客栈掌柜通风报信才抓住的,他们也决定按此路子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他们碰上了。

但掌柜只告诉他们画上人去了山阳,并没有告诉他们去山阳干什么。黑披风队追到山阳,依然没有见到太子行踪,还需继续暗查。

山阳县是个大县,比牧野小不了多少。山阳知县是个肥差,当上就不愿离开,掌管着县南万亩良田和县北百里青山。即便灾年,山珍依然不减,供奉着朝廷里的靠山大员,安然的做着小皇帝,作福作威。

太子一行来到山阳,考虑到人多容易引人注目,手里还有不少刀剑,便没有入住旅店,而是租了个四合院落脚。

山阳的灾民都去了龙背山,所以城内毫无灾相。太子走了几家店发现,只是物价飞涨,米粮价格甚至比牧野还要疯狂,涨到了平时的三十倍!问及原因,店老板说粮都被征调走了,物以稀为贵不懂吗?

太子想抽他,朝廷下拨赈灾粮,目的就是平衡短缺,抑制高价,让百姓都能吃的上。如今这价格,说明赈灾粮一点作用也没起,反而好像起了反作用,这个现象不正常。

江湖去县衙大牢外的摊上打探,几壶酒问到了消息,黎阳就被关在里面,没有受审,具体怎么处置也还没有消息,估计在等上头的命令。

黑披风队对山阳的酒楼客栈从大到小暗中排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太子的踪迹,不禁纳闷:难道他们不在山阳?来这的话总要落脚的。

挨家挨户查的话,这几位黑披风没这个能耐,于是他们便去会了山阳知县。

山阳知县汪三水的大靠山便是宁国公,他在这干了七年,每年给宁国公进贡上去的山珍宝贝比送去皇宫的都多。

跟别人不同,别人送礼为的是飞黄腾达。他送礼,求的是谁也别动他,他愿为山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点小忙宁国公挥挥手就能办到。

特使到来,自然如宁国公亲临,汪县令毕恭毕敬相迎。

得知太子钦差已暗访至此,汪知县毫不担心,“本官治下,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黎民不饥不寒,路无饿殍。殿下若知,当赏本官也,本官还怕太子殿下暗访吗?本官求之不得啊。”

“我不管你求之得不得,马上派人把他找出来,主上关心的是殿下的安危。”黑披风冷冰冰道。

“好,下官这就派人去办,只要殿下还在山阳,下官保证把他找出来。”

“不可大张旗鼓,他在暗处,你们也要暗查,绝不能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山阳县令惊讶黑披风为何会用这样的词,心想刚刚还说关心殿下的安危,看来都是假的,宁国公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他的等级太低,不屑让他知道而已。

“若是打搅了钦差大人暗访,大人会生气治罪的,这都不懂吗?”黑披风解释道。

“对,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暗查,保证不让他们察觉。”

是夜,大队捕快在县衙门口集结完毕,火把熊熊燃烧,一场掀翻全城的大行动即将开始。

山阳县令来到,问总捕头:“都吩咐过了?”

“放心吧大人,全都交代过了。”

“好,行动。”县令手一挥,行动开始。

这时黑披风匆匆赶来,大叫:“都站住!”

“汪大人,你疯了吗?你这是做什么?”黑披风严厉质问道。

“查找钦差大人的行踪啊。”汪知县小声回道。

黑披风气的原地打转,“我怎么交代你的?暗查!不可打草惊蛇!你这是做什么?要不要再来一支锣鼓队?”

“特使大人不要着急,下官明面上是让他们查暂住证,名正言顺,再大的阵仗也不会引起怀疑。相反,偷偷摸摸去查才更会让人起疑。”

“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

县令摇摇头,“特使大人若是有,尽管吩咐,下官照做。”

黑披风想了想,一甩袖,“去吧去吧,让他们去吧,还是那句话,不可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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