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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年龄不小了，有六十岁出头吧。
头发虽然还不到白发苍苍的地步，但也占了有大半，面上看上去略显苍老，精气神却格外的好，尤其是他的眼神，犀利如同一头雄鹰。
若不是一头白发和抹不去的岁月痕迹，怕是看到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个三十四岁的中年人。
尽管他拄着一只拐杖，可走起路来却格外的稳健。
即使没有拐杖，对他的影响也应该不大。
如此看来，那就只是一件摆设而已，或者应该说是他的武器。
下了车，老人气势很足，就像是一把宝刀。
只是他大概想破头也不会想到，刚下车没多大会儿，就听到有人大喊一声：“老人家，你不讲武德。”
说这话的不是被人，正是坐在元小山背后的孟莹香。
她的这一番话，很快也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众人纷纷投来了目光。
原本还想着能置身事外。
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就这么离开怕是不现实的。
尤其是郑浩然还受到了偷袭。
认清楚这一现实，元小山也不拦着孟莹香，任由她跑下了车。
与此同时，元小山也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跟着从另一扇车门下了车。
就这样双方之间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好吧，其实对面只有一个人。
除了老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几乎被打趴了，还有的似乎是司机之类的，他们本来是打算下车的，但在听到了孟莹香的话之后都愣住了。
“小姑娘，你刚刚说什么？”老人双眼一眯，眼神更加锐利，目光更是带着一种威吓性。
于孟莹香而言，这种威吓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换作是在以前，或许还能起到作用，可自从认识元小山之后，她多次从这位师父那里感受到那如同煌煌天威一般的压迫感。
两相对比之下，老人这点儿压迫感在孟莹香看来，说是小巫见大巫都是抬举对方的。
“我说你不讲武德。”孟莹香手指着老人。
见她这般举动，本就阴沉着脸的老人面上又多出了几分寒霜：“你一个小女娃，能知道什么武德。”
“先不说我知不知道武德，就你这背后偷袭的本事，还有这倚老卖老的架势，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没有武德。”
“你……”老人被气得不轻。
然而这还没完。
不等老人把话说完? 孟莹香便打岔道：“你什么你，你一个习武之人? 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厚着脸皮在外面混到现在的。”
“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先是大笑一声，旋即老人又沉下了脸? 神情变得狠戾起来：“就是不知道是你的拳头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硬。”
“莹香? 退下。”
在孟莹香准备撸起袖子就干时? 趴在身上的郑浩然也已然缓过劲来。
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后，他走到了前面，拦住了孟莹香并提醒道：“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类，他才不会跟你讲什么武德。”
“你认识他？”孟莹香好奇道。
郑浩然点点头，“说不上认识? 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 在异人协会里他也算是有名? 曾是重点关注的恶人之一? 在动荡年代，有不少异人协会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没想到年轻一辈的人里? 竟然还有人认识我这个老头。”老人啧啧称奇道。
表面上是在赞叹，实则眼中却对郑浩然满是不屑。
可见他完全不把郑浩然放在眼里。
尽管如此? 他还是偷袭了郑浩然? 可见其卑鄙的恶习已经根深蒂固。
可能是事先了解过吧。
郑浩然也没太放在心上，他摊开了手，不置可否道：“这又不是什么隐秘，只要翻阅一下异人协会的记录就知道了，上面可是还有你老的照片，可见异人协会还是在关注着你的。”
老人嘿嘿一笑：“老夫早已隐退多年，异人协会又岂会关注我。”
“也正是如此才让我感到好奇，那些人都许诺了你什么，竟然能让你老出山。”
“这就不是你一个小娃该知道的了。”
本来郑浩然还想多获取些有用的情报。
可惜老人也不傻，知晓了他的意图，又岂会透露给他有用的情报。
森冷一笑，老人冲着郑浩然威胁道：“既然知道我的来历，那我也给小伙子你提一个醒，不要在掺和孟家的事，现在抽身的话还来得及。”
“……”
郑浩然沉默了。
老人的实力他也有所耳闻，就算是最佳状态，他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对方，更别说刚刚被偷袭，现在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再三考虑过后，他又重新确认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吗？”
看到郑浩然犹豫，孟莹香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此刻听到郑浩然的话，无疑是证实了她的猜想，这让她感到不满的同时，上前就要去跟郑浩然理论。
又是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制止了她。
回过头一看，肩头上的手除了元小山还能是谁。
跟孟莹香对上视线后，元小山没有说话，只是摇头暗示她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
孟莹香不明所以。
但是示意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师父，她不敢违背，也就只能照做了。
与此同时。
对面的老人听到了郑浩然的回答，似乎挺满意的样子，他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娃倒是挺合我性子。”
一阵大笑之后，老人面上的阴森退去。
“这是自然。”
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和颜悦色：“我此时出山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孟家而来，而且我也老了，能不动手，自然是不动手得好，若是你能退出，于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听了老人的话，郑浩然却是一脸的狐疑。
对方狡诈是出了名的，他的话信三分就算多的。
在郑浩然拿捏不定之时，老人又询问道：“年轻人，考虑的怎么样了？”
“好吧！”郑浩然轻叹了口气。
再三考虑过后，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说完郑浩然转身就要离去。
老者也算是守约，也没有出手阻拦。
可那只不过是做戏给郑浩然看的。
他早就知道，郑浩然在转身之时一直警惕着他，以防止他出尔反尔。
直到郑浩然走出好几步，紧绷得精神稍稍放松了下来时，老人面上的和颜悦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毫无仁慈的狠戾。
“砰！”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