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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兹所坚信的东西

直到那天的傍晚时分,日照西斜之际,手里抱着一大圈鲜花的莫兹才回到了狂犬的房子里。

为他准备的午饭已经早就凉掉了,放在隔层的小木橱柜里,为了不浪费、小奈子费尽心思琢磨着能不能让小皮吃上几口,来一次人类食物的体验.....虽然此时有心思去做这些,伦尔和小奈子却没去找他,莫兹有时候是这样的,无影无踪地、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像冬眠的乌龟,怎么找都找不到,但是时间一到,就会冷不丁地从某个角落钻出来,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是在弗伊走后,他就很少这样做了,所以伦尔觉得,他一定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后面见到归来的莫兹的时候,莫兹的目光躲闪了一下,仿佛伦尔和他昨晚留下的结还未解开,就像有一根线,线的中间揉在了一起,但是两端的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实际上双方换位思考过后,两人都能够去理解对方的想法,可是中间要走的路看起来却是那么地曲折和漫长......

明明可以和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地上去搭话,有什么大大小小的矛盾都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为什么现在却觉得做不到了呢。

伦尔又开始想念弗伊了,如果弗伊在的话,他肯定会担任他擅长的和事佬的工作,三言两语就顺利把宿舍里的矛盾调和完了,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而现在情况有了些许的不同,两人明明见了面,却都欲言又止,酝酿着什么似的站着不动,像是两个陌生人在极度狭窄的道路上迎面遇见,就差一下往左、一下往右地去跳舞了,于是,空气里飘散着难堪苦涩的味道。

小奈子撸着小皮的身体,舒服得那只小肥兔把两只小胖腿用力地向后蹬去。

“咕叽咕叽~刺溜刺溜~嘟噜嘟噜~”

不一会,阅读空气技能点到max的小奈子很快就敏锐地发现了室内这微妙的气氛,蹲在地上的她抬起头来,眉头皱的像被俯视的山川。

“你们吵架了吗?”她的眼睛一下从这个人的脸到那个人的脸。

感觉到内心沉重的伦尔竟然一时没力气回答出来,只是慌张地摇了摇双手。

“吵什么架啊。”莫兹像是发牢骚似的说了一句,就急匆匆地和伦尔擦肩而过,往里屋走去了。

这个时候,伦尔终于发觉了。

那不对的点。

以前任何一次真正闹矛盾的的双方里面,都没有他作为当事人出现的痕迹,他能回忆起来的林林总总的吵架、几乎都和他没有直接联系,也就是说,在这个队伍里他从来没跟谁闹过矛盾,他一直以来都像一个观众一样,除了让伦尔感觉到真正的苦闷的这一次。

他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感觉一直是那么的弱,像随处刮来的风。

“伦尔?”小奈子叫着正在发呆的伦尔。

“哈。”伦尔看过去。

“你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伦尔从心里觉得最好不要让小奈子知道他们那天所做的事情,所以他回答说没有。

“唉。”她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咕噜咕噜~伦尔,过来......蹲下来,摸她这里。”

“啊。”伦尔听着她的话揉着小皮身体的各个部位,摸摸头啊、捏捏鼻子、揉揉耳朵、顺着肚子往下摸.......

伦尔越摸越起疑,看见了一直在憋笑的小奈子更加让他怀疑了。

“真的很舒服吗?我怎么觉得它一直想要逃跑的样子......”

小奈子突然有些松懈,小皮刺溜一下从她的手里钻出去就跑走了,小奈子见状哈哈大笑。

“这还用说吗?因为你是男人啊!”

“男...人?”

“那可是女生啊,她被一个男人那样摸肯定是特别害羞了。”

“哇!小奈子你过分了......”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那是我的身体!.......虽然我跟她也有些通感就是了。”小奈子噗呲一笑“你的手法可以说是相当下流了。”

伦尔真的是被这波愚弄搞的说不话来,想说小奈子不对,又确实是自己的错,心里格外纠结,去跟小皮道个歉吧。

小皮听得懂吗?啊,不管了道了歉再说。

于是伦尔去找小皮,笑屁一看见他就塞进桌子的下面去了,这让伦尔有点失落、长这么大居然被一只兔子嫌弃了。

小奈子突然窜过来挠伦尔的侧腹部,伦尔猛的挣脱开。

“小奈子你做什么啊?”

“嘿!高兴了吧,道歉这种事情是不用考虑对方感受的,无论对方是什么反应,只要你说了你想说的就行了,就像追女孩子一样,把问题丢给对方就好了,那么就请你带着刚刚的这股劲去跟死猴子搭话吧,他就是那样要脸的一个人,伦尔的话不主动找他他估计是不会拉下脸皮找你的。”

“啊。”伦尔眼睛一亮,小奈子和好像说的很对,于是他好似收获了什么力量,马上站起来。“我去了。”

小奈子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拿起了一块胡萝卜、吹着小口哨去引诱小皮了,这时的小皮藏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是打死再也不出来了,我就是被打死,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吃你一口东西。

真香!

伦尔酝酿了一下,还是觉得少了一些蒂琪,于是开启心眼,在“正气放流”的盈灌下他感觉好了一些。

关闭心眼,走进里屋,眼睛一扫就看见了正在收拾东西的莫兹,吸了一口气。

“莫兹。”

莫兹转过来没说话,只是用那双三角眼看着伦尔。

“狂犬大叔说在明天,所有的现任武职战士会带着士兵到特洛米来,明天一起去看看怎样?”

“行啊。”莫兹一句简短的回复之后,又回过头去收拾东西了。

就是现在!

“你......还在因为那晚的那件事情生气吗?”

莫兹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没在生气。”

就是在生气吧,伦尔心里想着。

“是我错了,我那个时候不应该叫停你的,我知道那种人就算死了也是罪有应得的,毕竟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我是只是不想,让你去做这样的事情,如果.....如果你那个时候真的杀了他的话,现在的你一定会很痛苦的,一定会变成这样的,所以说......能不能原谅我呢?”

莫兹把东西一抓全放进袋子里,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伦尔,对不起了啊,那个时候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但是有一点我和你想的不一样,如果那个时候我把他杀了的话,我肯定会觉得很痛快,痛不痛苦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会后悔,以前的我循规蹈矩,莫名其妙被人抢钱殴打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不要怕,那种人走到别的地方肯定会被别人修理的。”我信了他的话,直到他们完好无缺地又一次抢走了我的生活费,那个时候我就清楚了,虽然自然女神能清楚地看得到地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但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可能忽略了对那些恶人的惩戒。因为单个人类太渺小了,所以被看漏了也是有可能的吧,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要由谁来做这件事才行,那个人可以是巡逻队、也可以是卖水果的大叔、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一个人在他所见之处发现了为所欲为的恶人,那可能就是自然女神给了他替天行道的机会,我们在天之启示下所作的事情绝对是正义的,所以,我不后悔.......现在我们要确保的是那个家伙不会找到我们、再报复我们,其他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原来,莫兹是这么想的吗。

伦尔努力地去理解,仍旧斟酌着没有接纳,但给予了莫兹相应的认同。

莫兹笑了一下。

此时,伦尔的呼吸真的觉得畅快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但他在听到了“我们”这个词之后找真切地体会到了内心的舒适,接着,伦尔开始像七大姑八大姨一样跟莫兹唠家常,讲起了今天发生上午发生的事情。

“银币?”

“对,估计所有的马车上装的都是。”

“你刚说的提前收税也很奇怪。”

“我想了一下...是不是为了转正考核筹集费用啊。”

“应该不是,那些费用再大也能由我们志愿兵一个一个上缴的那一堆银币承担才对吧。整个训练场那么多人,一个人十多个银币,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啊。而且他们收税的时候也没有说明正当理由,真的是为了筹集费用的话为什么不直说呢?说了的话收税也会更容易吧,你看,如果我走过来,什么原因都不说,直接要你交钱你交不交,真是的,上面的治理是怎么了......如果真的是为了筹集转正考核的资金,那些中饱私囊的人要从里面拿走多少啊......那个西斯老伯到底在搞什么......”

“话说,莫兹,你今天一整天都去哪里了?小奈子说你很早就去花店了。”

莫兹突然有些招不住伦尔突然问了这个问题,神情突然慌张了起来。

“没什么。”

伦尔用弗伊那看透人心的直视对莫兹施加了精神攻击,事实上这一招是特别管用的,莫兹有些支支吾吾、又好像在害羞地笑似的,伦尔有点理解不能。

过了一会,莫兹像是做好了什么心理准备,吸了一口气后,睁开眼睛,开始讲述他今天发生的事情。

大概的意思是,他本来想去花店买花,顺便看看雀莉情况怎样,没想到却突然被对方告白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好,然后莫名其妙地,和那个叫做雀莉的女生,在房间里的床上做爱了。

伦尔的表情表示十分难以置信,他的脸抽动了几下,张着嘴像是被冻住了。

“为什么莫兹你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件事情呢?”伦尔抱着真心求教的心情发问。

莫兹的心里方向好像突然被击破了,他难堪地喊:“还不是你要我说的吗?”

“不,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等一下......炫耀?”伦尔的眼里已经发出隔离光波了。

“才不是啊!哇,作为一个狐朋狗友不是猥琐地酸几句就过去了吗!天知道你真的这么正经啊!”

“我才不是狐朋狗友啊!但是,她不是那个......吗?”

莫兹收敛了一下。

“伦尔,我们看的是将来的事啊,过去的事情再去怎么说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是,你们要怎么办呢?”

“我想把她带到我身边。”

“诶?”

“她会参加下一季度的志愿兵,然后努力地去通过下一次的转正考核,因为她想用自己的双手去做别人都能承认、甚至是嫉妒的工作,等到那个时候过后,别的事情再说吧,而且,为了她,我好像能够更努力地去做一些事情......”莫兹给人的感觉就是说着守着突然吃了一块糖。

“啊,最后一句,简直就是坠入爱河的人说的话了。”

气急败坏的莫兹喊道。

“少啰嗦了伦尔!不过...你也该考虑一下了吧,将来的事情.....等到这一次转正考核过后,我们可都超过特洛米的法定结婚年龄了。”

伦尔难受地抓了抓后脑勺。

“完全没想过诶,以后的事情什么的。”

伦尔刚刚一想到如果有个孩子叫他爸爸,他肯定会被吓死的。

“再不加把劲的话可能会孤独终老的。”莫兹这句话既像调侃、又像劝告。

于是伦尔觉得是不是也该来想想以后的事情了。

不行,前途一片模糊啊。

好吧,他已经开始羡慕莫兹了。

......

莫兹把带来的鲜花插在了房间里的各个花瓶里,伴随着莫兹每次带回的鲜花数量的增加,房间里的花瓶也是越来越多,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房间里变得更加养眼了,看着这些美丽的花,心情也能好上不少,而且,房间里还会有让人心旷神怡的甜甜的花香。

狂犬大叔戏谑地说道:“没想到我的狗窝摇身一变成了花园。”

晚上,几个人围在一起,聊这聊那,有的高谈阔论忆往昔金戈铁马、有的谈笑风生论如今沧海桑田,一句话,互相吹牛。

不过,狂犬还是觉得他们最好去参加一次转正考核,毕竟这种重大的考核还是值得莽一莽的,也带有一定的运气因素在里面,最好还是去参加的好。

可莫兹以“三没”给拒绝了,分别是没钱、没人、没心情。

但狂犬始终对他们几个人充满了信心,他觉得他们几个人有着巨大的潜力,并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为他们分析了他们的战力情况。

“你看,你们的身体素质......你看,你们的技能掌握.......你看,你们的团队协作.......你看,你们的装备...嗯?????”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极大程度上阻碍他们变得更强的原因是——装备太烂了。

伦尔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腿甲好像从开学的时候就一直用到现在。

于是,狂犬拿出了一些费用,希望他们能去把自己的装备升级一下。

莫兹摇手拒绝,说了一句——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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