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朱雀城的城门看起来跟玄武城也差不多，同样是高到让人窒息，而且厚度暂且不论居然还添加了灵能护罩，这可比玄武城似乎要厉害——不过根据大叔解释，玄武城的城墙外虽然没有护罩，但是人家有一个包裹了全城的电离场……
夕洛当时愣了好一会儿：“地下都有？”
大叔严肃地点了点头，还感慨了一句：“不得不说有钱真是好啊……”，夕洛本能地觉得这里面有故事，不过没来得及细问——众人出城了。
一堵墙分隔两个世界的说法并非夸张，城内安安稳稳，城外立马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景象：随处可见的残渣（武器、用具、衣服、甚至尸体），一眼望过去几乎占据了绝大部分视线的植物，最让夕洛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手臂上那股无法言喻的‘毛茸茸’的感觉。
“虽然不明原因……但是近几年这个世界在逐渐进行着某种不可预估的变化，除了玄武城外的那边地区，其余三个城市外面都已经这样了，不过不用太担心，经过专家评测，这是‘能量过溢’现象，普通人受不了，但是适格者和破格者都能承受。”大叔解释着夕洛感受到的现象，“按照如今的趋势……玄武城那边估计很快也会这样了……官方想办法用分离器和高能磁场把这个现象稳定在城外，但也仅此而已。”
夕洛被这些名词和事件弄得有些不解，不过他却觉得这股毛茸茸的感觉并非难以承受，甚至有种舒畅的感觉，但是看周遭这些队友的表情……他们似乎和自己感觉不一样。夕洛随口问道：“你们感觉怎么样？”
第一个回答夕洛的是03，他似乎上次和夕洛有点‘小矛盾’后就想要和夕洛重新打好关系：“难受……太难受了，感觉身上带着一层静电一样，真是不舒服。”，其余人点了点头，包括大叔也是。
夕洛没吭声，他觉得自己特殊并不是什么一件好事儿，至少说出来不是什么好事儿。众人乘坐的交通工具是一辆军用陆水两用装甲车，配备中型护盾发生器、激光发射器以及两管加强充能炮。
这个玩意儿据说性能极其牛逼，除了不能上天以外几乎可以去到任何地势险要的环境，如果众人憋气够厉害甚至还能当个潜艇用……大叔是这么介绍的，这玩意儿听说还是个最新研发出来的高档货，经过十五次内测改良的那种。
比起车，夕洛更关心的是自己的武器，背在他背上的这把R-77式两用步枪的确是今年才出厂的新尖端武器，与之以往武器不同的是它具有更高程度的处理芯片和灵能转换基板，纳米级别的重组技术可以保证它在任何时候用最短的时间变形和输出火力，是一把极其恐怖的武器。
裁决者—手枪。不同于R-77式两用步枪，这个玩意儿自带个裁决者称号那就肯定非同一般，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它的外形根据沙漠之鹰这个不朽经典进行重塑修改，不但变成了黑金色的酷炫外形，而且使用了超合金材质，单论威力来说，它配合各种高威力子弹的纯属出能力比R-77两用步枪还要高！
不过它也有一个缺点，恐怖的后坐力……因为并非灵能武器，而是使用了灵能进行复杂的转变来产生子弹推动力，它每射出一发子弹都会带来极其惊人的后坐力，但威力和射速与后坐力成正比，一般人玩不动这把枪。
豺狼—军用匕首。可共鸣灵能，增加切割力和‘伤害幅度’，灵能输出够高甚至可以当激光剑用，威力一般但是胜在灵活。
引力炸弹……这个不必多说，大杀器，夕洛只被分配了两个，而且不到关键时候不可使用。
至于轻甲夕洛直接扔回给大叔了，这玩意需要持续供应灵能才能产生作用，而且供应灵能越足防御能力越高，对夕洛这个只能憋出个小火苗的家伙来说穿身上只能当做负担。
车子平稳地前进着，猎豹担任了司机的职位，不过比之前的开车方式这次明显稳重的多，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随时准备按下防护盾的按钮。四周已经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丛林，城外几乎都是这个样子，绿色的植物占了绝大部分。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个车子还能继续开，植被没有茂盛到堵路的地步，不过这里靠近城市，再深入一点就不好说了。偶尔夕洛坐在车上也能看见一些变异的动物们从暗处探出头来，它们用警惕的眼神盯着车子一路前进，偶尔有些体型较大的怪物似乎想要扑过来，但是在车子的引擎声中犹豫了会儿又退了回去。
“都打起精神！任务怪物突围过来都要第一时间击毙！夕洛你别紧张，先把枪放下！”
“……”
夕洛默默地将步枪保险按回去——那是个按钮，有锁定和开启的功能。这时候夕洛忽然眼睛一亮，他指着右边某棵大树下的灰色痕迹：“你们看那是什么？火堆？有人在外面住？”
“不可能。”01低声摇了摇头，“警惕！发现未知的生物……”，众人纷纷戒备了起来，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夕洛，就在下一秒，一阵刺耳的嗡鸣如同无形的大手笼罩了这辆车子。
“！！！！！”
刺耳的高频声音几乎让人耳膜穿透，夕洛顿时浑身紧绷起来，他绷着脸咬着牙齿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可是不知道该瞄准什么地方。大叔皱着眉头表情十分严峻地张嘴说了什么，但是在高频的刺耳嗡鸣中众人什么都听不见。
车子猛地停了下来，一圈半透明的幽蓝色护盾瞬间在车子旁边生成。刺耳的声音被这圈护盾隔绝，但是众人依旧摇着脑袋，耳朵里那个声音还在发挥着余威，过了将近五分钟这股声音才削弱到近乎听不见的地步，但是后果也十分严重，03,01,05，猎豹，02的耳朵都渗出了鲜血。
“……”他们张了张嘴，小声说了几句话后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他们失聪了。大叔的脸色大概是最难看的，他没有料到才刚出城不过半小时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先是问了夕洛一声：“你怎么样？”
夕洛掏了掏耳朵表示没有多大感觉，但其他人的状态并不怎么好。自从防护罩升起来后四周便一片静谧，隔绝了这股不知道是不是超声波的声音后连带着也隔绝了周围的声音，这辆车子就像是陷入了沼泽中的兔子一样，在这片充满危险的森林中格外脆弱。
紧急医疗设备是配备在车上的，众人简单处理了一下后只能等待身体自然恢复，经过简单的自动诊断，他们的失聪并非永久性，在此期间夕洛看到一些奇怪的‘生物’开始慢慢往车旁边聚集。
那些……与其称之为‘生物’更不如称之为‘异物’，就如同夕洛看到的那样，它们没有形体，只有趴在地面上的时候会变成灰色，像是燃烧后的灰烬，可是它们移动的方式十分奇怪，它们移动的时候像是灰尘一样消散，然后在不远处重新凝聚，看起来如同空间传送那般。
“资料库中没有这种东西……它们进化和变异的速度太快了……”大叔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眼神中不乏一些忧虑的神色，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对人类不利的，他已经开始相信那些奇怪的话了……而且他准备这次任务回去后就坚定站在那一派的背后。
“扫描完毕……没有发现任何相似的物种，看起来又是一种新生怪物，要抓一只吗？”猎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收起了手中的扫描设备问向大叔，“要不要关掉护盾？”，大叔想了想后点下了头：“关吧，拿好武器！留下一只活的，其它全部剿灭！另外把耳朵堵上！”
夕洛顿时紧张地打开了保险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就地瞄准了身边最近的一团‘灰烬’，可刚瞄准呢它就轻飘飘地消散在原地，不知道移动到哪儿去了。随着护盾关闭，周围那些‘灰烬’顿时活跃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消失在原地。
“别紧张！瞄准！”大叔一声令下稳定军心，这时候的夕洛感觉手心里都是汗，虽然这似乎对他来说不应该，但是他满打满算也只是个拥有着丰富‘资料库’的十七岁少年而已，面对这些‘超常识’的怪物感到紧张是正常的。
在夕洛紧张地揣着枪死死盯着眼前的时候，一团灰烬如同烟花一半在他眼前凝聚，距离他的脸只要不到三十厘米，夕洛的瞳孔紧紧地缩成了一根针状，浑身肌肉不受控制的紧绷，心脏一抽的感觉并不好受，一股难以抑制的本能从他体内即将爆发而出——
“噗……”
它湮灭了，如同它出现的那样，似烟火般湮灭了，不过并非是夕洛做的，而是03，他在千军一发之际冷静地举枪射击，将这团灰烬直接变成了真正的灰烬。夕洛咽下了一口吐沫，那股即将爆发的本能渐渐平息下去……
他松了口气，心脏砰砰砰地急速跳动着，肾上腺素分泌令他精神有些亢奋，他朝着03投过去了个谢谢的眼神，得到了03不客气的眼神回应。夕洛忽然觉得这个队友顺眼了起来，而且莫名感觉心里有点暖。
此时的夕洛冷静了下来，虽然心脏还在以一个不正常的速度快速搏动着，但他至少能稳定地举起枪——
“1”
“2”
“3”
“4”
“5”
随着夕洛那轻微而又坚定的数数声，众人不知不觉放下了手中的枪械，03瞪大着眼睛颇有些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04点了点头表示附议，他脸上的表情和03差不多。
猎豹也是有些目瞪口呆，他望了一眼笑呵呵的大叔：“你可没有跟我们说他的设射击天赋这么……这么……变态。”，他词汇量不行，搜了半天只搜出来个这么夸人的词语来。
大叔乐呵呵地摆了摆手：“你们看到了吧？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你知道我第一次带他去前线清余波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吗？猎豹应该知道啊？哦对，你当时去隔壁那个团帮忙了来着，当时这少年开了五千多枪，一发没空。”
说到这众人的表情已经从目瞪口呆变成了不可置信，03嘀咕了一声：“不可能吧……植入了共生体也不能达到这种程度啊……怪物的移动速度那么快……”，众人连连点头。
“我骗你们有饭吃么……你看看，人家硬是把步枪当成了狙击枪打，一枪一个……卧草夕洛你留一个啊！”，可惜当大叔说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夕洛茫然地回头：“啊？留一个？”，他看了一眼战场，除了大片大片真正的‘灰烬’以外，已经任何一个能蹦跶的玩意儿。
经过这次‘初露锋芒’，众人对夕洛也是有些改观，03更是和夕洛熟络了起来，此时正跟夕洛聊着天：“兄弟你这技术不赖啊，怎么练的？你家里人是射击俱乐部的？”，夕洛想了想郑重地给了个回答：“我打网游，射击类的FPS网游。”
大叔生怕03不信还肯定了一句：“对！他还是那游戏狙击榜第一呢！”
03：“……”
其余正在听的人也是满脸纠结，啥时候打游戏也能锻炼射击天赋了，他们打算这次回去后也去试试那个神奇的游戏。车子已经重新开了起来，护盾发生器也需要一段时间冷却进行循环充能，因为夕洛脑子一热所有的‘不明怪物’都被消灭了，大叔只能带了团灰烬标本回去。
之后的路途还算平静，偶尔几个体型较大的怪物冒出来想要攻击车子都被尚未接近就被击毙了，大叔的脸色是越来越糟糕，夕洛偶尔还能听见他的嘀咕：“太多了……这条路不应该这么多怪物的……”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类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种族，他们一直有在开发城外的这些地域，试图夺回一些‘领地’来，但是怪物就像是野草一样，去了一拨又一拨，但是总归是有些成效，人类弄出了一些怪物相对来说比较少的路线——根据怪物们的活动范围和生活习性。
但是总结出来的东西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大用处，大叔又是一声叹息：“又看到一个不能被识别出来的怪物……这些怪物们的变异速度太快了，人类根本……唉……”，其余几人都有些沉默，脸色也有些差劲。
车子又开了一会儿，算上从出门的那段时间，差不多已经开了将近三个小时，一条河流拦在了车子前面。猎豹冷静地放了个探测器到河里，然后它就被河水冲跑了……
猎豹：“对不起……”
大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忧伤地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俩口，拍了拍一脸惭愧的猎豹肩膀：“没事儿……谁没有个迷糊的时候呢……还有备用的探测器吗？”，猎豹回车里捣鼓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有，但是不防水，这个只能空用。”
大叔叹了口气：“那我们只能顺着河流往上走，看看有没有办法绕过去了。”，夕洛听到这里举起了手：“这个车不是可以当潜水艇用吗……大叔你瞪我干啥，你自己说的，为啥不能直接开过去？”
“不行的。”01摇了摇头为夕洛解释，“水里面不知道有没有怪物，而且不知道深度，这条河将近二十米宽，太危险了。”，夕洛听后点了点头：“这样啊……对了！让我来看看？”
本来夕洛还是一脸可惜的，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凑到河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瓶子，在手心里倒了一点。大叔抽着烟跟众人商讨怎么办呢，看见夕洛手上忽然冒出了一窜小火苗：“嘿你小子干嘛……握草你干嘛！”
大叔像是瞬移似的飞快来到了夕洛身边，拎着他的领子像是提了个兔子一样把后者从地上拎了起来，夕洛一脸懵逼：“大叔你干嘛呢……”，大叔瞪着眼睛：“我还想问你干嘛呢！一不注意你就作死！还好我眼神好，再晚一秒说不定你手就没了！”
这时候其余人也才发现夕洛在干嘛，他们纷纷扶额捂脸：“年轻人啊……年轻人……”，随后猎豹跟夕洛解释了一下：“别看水面很平静，但是水里比陆地上还要危险的多，曾经有个A级的破格者很自信路过一条河流的时候想泡泡脚，结果你猜怎么着……”
夕洛犹豫了一下：“熏死了一大堆鱼？”
猎豹：“……严肃点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他被人救起来的时候两条腿都没了，唉。”
夕洛哦了一声，随后笑嘻嘻地把湿漉漉的右手摊开：“瞧我找到了什么？”，大叔一愣，随后手一松让夕洛顺利跌落在地上，后者完美着地，炫耀似的挥了挥手中的探测器：“不要问我怎么办到的，我运气好。”
刚准备问出口的猎豹硬生生给咽了回去，看向夕洛的眼神多了一些好奇和思索，他不是傻子，傻子当不了这个队伍的队员。大叔倒是乐呵，他也没想那么多，真的是以为夕洛运气好：“这东西竟然被水流冲回来了？不错不错，看看扫描结果。”
猎豹嗯了一声，随后面露笑意：“我们运气看来真的不错，这条河……最少这段区域没有怪物，而且不深，我们可以开着车过去。”，车子又一次轰隆隆地开了起来，夕洛瞪着眼睛看着玩意儿是怎么在水里运行的。
结果出乎意料，当车子开入水中的刹那护盾升了起来，灵能护盾呈现一个场将车子包裹了起来，它隔绝了水，这就是传中的陆水两用么……不过车子并未沉到底，在低端和后端分别冒出了个螺旋桨，制造推力和浮力让车子重新冒出了水面。
“这种程度的护盾耗能很少，所以可以维持不少时间，没有意外的话可以维持差不多半小时……”猎豹估计是看到了夕洛好奇的眼神，于是解释道，正说着呢车子忽然猛地剧烈要黄了一下，反应最警惕的大叔立刻问道：“什么情况！？”
“护盾遭到攻击，自动增加了灵能输送……”猎豹头上有些冷汗，“但……我们周围什么都没有！”
水面十分清澈，夕洛甚至可以看见河底的鹅卵石，河面甚至只有一些小浪花，但是车子却仿若是在暴风雨的海面上航行那般，疯狂地摇晃！完全不和谐的一幕就这样在河面上发生着，大叔抓着座椅稳定身形：“打开声波探测！”
“试过了！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现！”猎豹情绪有些激动地大声回应着，“这不合常理！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攻击着我们的护盾！护盾耗能速度太快了，最多只能坚持五分……它们加大攻击力度了！”
不用他说夕洛也明白，因为车子摇晃的更加剧烈，甚至好几次差点翻过去，夕洛有些后悔，早知道还是乖乖找路嘛……但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他咬着牙齿准备释放传送——拼着暴露也得把众人传送到岸上。
他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最坏自己可能会被切片研究，但是他做不到让眼前这些刚刚才建立起友谊的人死在自己眼前。就在这时，晃动忽然变小了起来，在车子的护盾发生器鸣响警报的时候，晃动彻底消失。
“好像……”猎豹小心翼翼地握着方向盘，“停止了？”
“快开！上岸！”大叔大吼一声顿时让猎豹回过神来，他猛地一踩油门，整个车子差点从水里飞出去，轰隆隆的引擎轰鸣中车子迅速跨过了十来米的距离顺利上岸，滴水未沾的车子稳稳地停在岸边，几人都有些心有余悸。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刚刚那是什么情况？”03捂着胸口后怕地拍了拍，但没有人回答它，平静的河面依然平静，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大叔皱着眉头拍了拍座椅：“别看了，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夕洛感觉到大叔的语气变得更沉重了一些，大概……他现在也没有太大自信说这次的回收搜集任务很安全了吧。
又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在众人轮流的高度警惕中过去，每个人负责十五分钟的高度警惕，随时观察四周的动静，出了刚刚那几码事儿众人现在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刚好这时候到夕洛，他接过了06的班仔细盯着四周。
车子开往的途中旁边忽然从灌木里窜出了一只小型的怪物，像是刺猬，但是身上那紫到发黑的毛刺看起来可比以往图书中才能看到的刺猬恐怖多了，夕洛没有犹豫抬手就是一枪。
‘噗……砰……’
前面一声是灵能光束贯穿小怪物身体的声音，后面那声是怪物落地的声音。
大叔赞扬地点了点头，收回了偷偷观察夕洛的目光，后者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到现在为止，已经完全脱离了以往人类探查的地域，所以随时都会有危险，夕洛不敢放松哪怕一秒钟，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举起枪口，管他有没有危险呢先来一枪，至于后果嘛——
“菜鸟……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开枪了……”03一脸神经衰弱地跟夕洛说道，夕洛对后者投以了个问号的表情，03还是那副表情揉了揉脸：“你一开枪我就紧张，开一枪紧张一下……再这样下去我感觉得给你紧张死。”
01,02,04,05,06深有其然地跟着点了点头，他们也多少有些疲惫，不怪他们，虽然夕洛目前表现的的确很优秀，但是他们想的是夕洛是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菜鸟就是菜鸟，不能不盯着啊。
夕洛哦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们尽管放松，真有问题我第一时间嚎一嗓子，放心吧。”，大叔立刻回过了头：“别！这地方你嚎一嗓子就相当于在黑夜里拿一块肉顶脑门子上，给怪物们送食物来了。”
夕洛又哦了一声：“好吧……你们放松点，我尽量看清了再开枪。”，几人又缩了回去，而夕洛则是继续警备着。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夕洛没有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倒是偶尔看一眼他的03惊愕了一声差点蹦起来：“菜鸟！菜鸟你怎么了？”
“啊？”夕洛楞了一下，眨巴着眼睛回过了头，“怎么了？我怎么了？”，03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刚刚好像出现错觉了，刚刚我看到你的眼睛……是红色的……很……怪的红色，不是颜料那种……怎么说呢……哎呀可能是错觉。”
02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点，休息一会儿，别把自己搞崩溃了。”，03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可能是太紧张了。”，猎豹看了看天色后在驾驶位上也插进来说了一句话：“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就在这扎营怎么样？队长，没了太阳还行动的话太危险了。”
大叔点头同意了，车子停下后众人十分迅速地下了车，接着又十分熟练地从车子里掏出各种设备，不一会儿，几个帐篷便搭了起来，不多不少正好九个，03估摸着夕洛不会搭帐篷呢帮他一并弄好了。
夕洛这时候还有些走神，他看到帐篷后下意识对03说了声谢谢，随后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现在仔细想想，自己还真有点不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在那个灰烬把自己吓一跳后才开始的吧？
体温渐渐升高，精神越来越亢奋，‘它’的意识越来越清晰，这些发生的都太慢了，以至于夕洛完全没有注意到。等03提醒的时候夕洛才如同醍醐灌顶——狂躁不知何时感染了他。
这让夕洛很不安，和以往不同，‘它’并非疯狂地冲击夕洛的意识，而是潜移默化地感染他，让他变得一起狂躁起来，虽然还不明显，但是已经影响到了夕洛，这对夕洛来说从未有过，内心的慌乱让夕洛看起来脸色挺糟糕。
大叔显然误解了夕洛的脸色，以为他是在烦恼任务的事儿，他来到了夕洛的身边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会尽全力护着你们的。”，夕洛错愕地抬起头呃了一声，随后意识到大叔可能误会自己了，他苦笑了一声：“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大叔我们离飞机坠毁地点还有多远？”
大叔想了想：“明天估计还要开一天，如果中间耽搁了可能要更久一点，这次任务出了差错，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得多，我应该在遇到那些灰烬生物的时候就该想到的……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夕洛和大叔随意聊了会儿后，大叔表示让夕洛不要太过紧张，真心觉得累的话就吃点东西早点睡，今晚由03和猎豹守夜。虽然有护盾会整晚开着，但是没人守夜还是不安全，毕竟只是个车载中型护盾发生器，如果遇到A级怪物……哪怕是强一些的B级怪物，也是被啃两口的事儿。
晚餐是军用干粮，本来夕洛已经做好了难吃的准备，可是没想到味道竟然不错！这些军用的食物里竟然还有速泡咖啡……夕洛当时愣了好一会儿：“压缩饼干呢？我看电视上不都是吃那种很难吃的东西吗？”
03正在用水加热晚餐呢，他乐呵一笑：“好多人都有这样的误解，其实那玩意儿早就不流行了，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个，有饭有菜有汤，还是三荤一素呢。”
夕洛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儿最后总结出来了一句话：“电视上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