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灵。
召唤出属于自己灵体的仪式。
成为灵卿至关重要的一环，就是所拥有的先天灵力，以及所召唤出来的灵体。
塔尔希洛从修女怀里蹦起来后，呆呆地看着灵石。
脸上一喜，可是双手却垂了下来，对于看到的情况不明所以，转头看了眼老牧师，对方却是摇了摇头。
塔尔希洛肩头一塌，差点整个人都坐了下去。
在教堂之上的灵石内，细碎的星点闪烁着及其微弱的光芒，不过与那些孩子们的不同，闪烁的颜色不止一种，数种颜色同时存在。
它们漂浮在灵石之内，互相交织翩翩起舞。
只是，微弱得让人心疼。
“全属性精通，可惜先天灵力为下，或许是下下。”
老牧师压低了声线。
“怎么会？那不就和普通人无异？”长辫子修女先前看到漂浮的颜色各异的灵力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听老牧师这么解释了一番，才明白了过来。
精通的属性不在多，而在精。
就像你懂得一千种灵术，没有能够驱动它们的灵力，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是比普通人要特殊一些。”老牧师补充完后顿了顿，“只是一些。”
“哈......”
塔尔希洛长长舒了一口，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了起来，身体往无尽的深渊沉落下去。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回过身，“那我的灵体呢？连灵体也没能召唤出来吗？”
那不就是真的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吗？
灵卿？王都？
这些一直以来惦记着的东西一下离得自己很远，之前还能想象得到的景象一下都在拼命地后退，退到他所大不了的地方。
他盯着老牧师的脸，期盼着他的回答，希望他将那些远去的东西拉回来。
老牧师的嘴动了。
只是塔尔希洛好像没听见，是不想听见吧？
直到看到旁边长辫子修女比他还要先露出了笑容，他才明白了过来。
“有。”老牧师再次说道。
“不过...”他再次补充，“是比较特殊的灵种。”
“灵种...？”塔尔希洛感觉那些景象又像自己靠近了一些。
“灵种顾名思义就是灵体的种子，它与那些可以直接召唤出幼体的灵体不一样，需要自己的主人灌注更多的灵力，才会得以成型。”老牧师揉了揉太阳穴，多年来得祭灵都没出现过这么多的突发情况，心想今年的麦子收成可能有些堪忧。
老牧师走到塔尔希洛的身边，用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掌拂过他的后背。
塔尔希洛感受到老牧师的手掌无比的温热，拂过他的脊椎，有什么跟着一并涌起，聚集在胸口中，流进心脏之内。
在他左胸出渐渐发出了细微的白光，一颗白晃晃的圆形物体缓慢地移了出来，像是刚接触这个世界的婴儿一般，对这个世界惊奇地探出自己身体，静静地旋转在塔尔希洛的胸前。
塔尔希洛惊奇地看着从自己身体中出来的宛如发光的珠子一样的灵体，伸出双手轻轻地将其含住，就像抓住了整个世界。
从手掌内传达过来的温暖，无比的清澈透明，没有任何杂质，他的繁杂的心情一下子被抛到九霄云外，此时仅有的只有新生的愉悦。
“可是...”老牧师的话语打断了塔尔希洛的愉悦，“灵种能够的成型的例子不多，大多都是以夭折为结尾。”
老牧师的话对于现在的塔尔希洛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就算会对他造成极大的打击，老牧师也觉得自己说出来为好，抱有虚无的期盼，后来的痛楚更为严重。
就算是将他拉入深渊，也比他在更高处跌入深渊要好。
说完之后他又觉得后悔，对方不过还是个孩子。他突然又听见了门外那些孩子的哭声，心头内疚了一番，低头看去，却看到了塔尔希洛的笑脸。
别说失落，他在笑，捧着属于自己的灵种笑得像个孩子。
“你就不怕吗？”老牧师十分震惊，怎么会有这种孩子，到底是不懂事还是神经大条？
“不怕。”塔尔希洛嘻嘻地笑着，将灵种按回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上，那小东西溜溜地融进了里面。
“就算灵种成型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老牧师隐约觉得这孩子似乎有些不简单。
“几率不是零的话，不就是还有希望吗？”塔尔希洛还是洋溢着笑意，抬头看着皱眉的老牧师，“现在，她就在我这里啊。”
塔尔希洛伸手轻轻盖住自己的左胸，感受着生命的脉动，现在那里是两人份的鼓动。
在一旁的长辫子修女扑哧的一声笑了起来，“真是让人意外的孩子呢，是叫塔尔希洛来着？”
“嗯！”塔尔希洛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牧师深深地“唉”了一声，服老了一样露出欣慰的笑意。
“那我可以回去了吗？”塔尔希洛兴奋得直跺脚，他想将这个消息快点告诉在等他的人。
“随时都可以。”长辫子修女微笑着，抬起手掌做出“请”的姿势。
先前没有觉得，塔尔希洛觉得这个修女好看极了，可能连外面浸泡在夕阳之中的这座小镇也是瞬间变得可爱了起来。
他拍了拍上衣就要往门口跑去，老牧师叫住了他。
塔尔希洛好奇地回头看着老牧师，灰蒙蒙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感。
“你那边有没有可以教你灵术的老师？”老牧师问道。
“哎？神父，您是打算...”老牧师的话让长辫子修女怔了一下。
塔尔希洛摇了摇头。
“那明天中午过来上课吧。”说完老牧师不苟言笑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
“可以吗？”塔尔希洛有些意外，“可我没有学费。”
虽然他与海明威经常上山打猎，可是多半时候都是空手而归，光是两人的吃喝都成了问题。
“我也很好奇你的灵种是否能成型呢。”老牧师背着手掌，笑着离开了教堂，去了后院的方向。
留下了愣在了原地的长辫子修女和塔尔希洛。
“意思是...”塔尔希洛不知所措，被长辫子修女一把抱住，好像她比塔尔希洛还要高兴。
“你也可以来学习灵术了！！！”长辫子修女兴奋将塔尔希洛紧紧陷入自己怀中，丝毫没有估计他身上的尘土。
塔尔希洛被突然袭来的柔软弄得一脸羞红，可是高兴的情感在心中蔓延。
也许他的世界，打开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