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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话:51H

超自然法庭这种东西只有这个诡异的城市存在,城市中微小部分的人口是由恶鬼或者其他超自然生物组成的,不论是守护神还是真正的恶鬼,怨灵,只要愿意和凯撒建立链接,那么就是合法的城市居民,会得到统一的身份证并且获得超自然法庭的一席席位。

超自然法庭对外宣称“第二高级法院”,与城市建立之初便存在的第一法院形成奇妙的联系,第一法院分为数百个小法庭,主审人类世界的案件,而第二法院,仅有一个法庭,主审超自然世界的案件,简明扼要。

如果产生了“鬼杀了人,如何处理?”或是“人杀了有身份证的鬼,如何处理?”之类的问题,那么一切都按照“常识”处理,也就是人类法律。在这个城市里,获得合法居民证的超自然生物,一律视为“自然人”,如果和其他的自然人发生了冲突乃至是血案,那么就会交由第一法庭审理,在上庭之前会被迫服用一种无法使用任何有关念力的技能的药品,这也是赫赫有名的百晶研究院的产品,百晶研究院虽然说被称为“百晶”,但事实上是凯撒大厦内部的机构,负责研究超自然对抗武器。

那么第二法院,也就是超自然法庭受理什么案件呢?

当受害者与嫌疑人二者均为超自然生物的情况下,一切纠纷在第二法院处理,第二法院内部经过严格处理,受害者席位和嫌疑人席位上均有一层念力隔绝材料,法官是凯撒本人,陪审团是该城市拥有席位且经过甄选的都市鬼,双方没有律师援助的可能,因为这个法庭本身就不是判断是非曲折的法庭,也不是分割利益保证公平的法庭。

所谓的超自然法庭,就连其中的审判方式,也都是超自然一般的独断专行。

警方公布所有有关的证物,并陈述相关经过,陪审团随之投票“有罪”或“无罪”,最后的决断由凯撒公布。

非常野蛮的法庭,没有公正可言,没有理智可言,有的只是杀鸡儆猴,告诉恶鬼们,有法律能够制裁你,有法官能够敲定你死亡的结局,不论如何,制裁的大剑会向你挥舞。

一直以来,站在被告席的家伙,无罪率是0,有罪判决共公布891次,只要进了第二法庭,被告席上的可怜虫必然会遭到处刑——被凯撒瞬间击杀。

凯撒给了幽鬼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超自然法庭将会受理这场诉讼。

被告人:逢魔夜,身份:恶鬼

被害人:均已亡故,会以亡灵的身份出现在审判现场。

距离逢魔夜上庭还有——

51小时。

和青鸟会的部分高层商讨了有关计划的事情,全员通过了这个看似乱来的计划,看来青鸟会内部净是些梦想家。

幽鬼感觉任务艰巨,但他没有可能,没有希望能够逃脱这份担子——事关主人的性命。

幽鬼反复斟酌那纸张上的建议,凯撒建议幽鬼伤害人类并且自首,这种事情实在是蠢得可笑,幽鬼原本的初衷就是保护人类,而且凯撒的为人,幽鬼了解了少许,根据青鸟会提供的情报,凯撒通过这种手段铲除敌手,不是一次两次了。

青鸟会的高层们都一副肃穆的样子,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有瞳色稍有差别,大概是因为长袍的关系?

“我们毕竟是暗杀组织,这样协调统一的身形,能够迷惑警方呢。”

清鸩子是如此解释的。

会议在礼堂内举行,说起来青鸟会的人真是行事迅捷,迅速开会迅速达成一致,散会后迅速回到了各自的岗位,礼堂里的棺材上连余温都没有留下。

“说起来,时间不早了。正午的时候净是带着你熟悉地形,晚上才开会……现在吃晚饭吗?有什么想吃的?”

幽鬼挠挠头,姑且没有食欲。

“啊,你们确实不吃东西也可以……但是你毕竟是母亲的朋友,也不能饿着你是吧。”

清鸩子这么说着,从身后的棺材里掏出一罐罐头。

结果你们的棺材又是储物柜又是座椅的啊。

幽鬼接过罐头,看到上面形象地印刷了一只昂首的公鸡,翻过来一看,大概是鸡胸肉。幽鬼知道,鸡胸肉是鸡身上肉质嫩滑营养丰富的部分,不论是煎炸还是切丁炒制,大部分幽鬼能够掌握的烹饪技巧都适用于鸡胸肉。

但是罐子掀开之后,躺在液体之中的,是一块碎烂到疑似蛋花的东西,散发着并不诱人的咸香味,看起来相当糟糕。

“……你们都吃这个?”

“只有我吃这个,他们大多有家室,是男人的妻子或是女人的丈夫,他们的生活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

清鸩子拱手,打开了青豆罐头,将其中的青豆一股脑倒进嘴中,看得出来几乎没有咀嚼,就这样咽了下去。

“不嚼一下?”

“算了,浪费时间,而且这些罐头食物没什么好嚼的,舌头一压就变成了滑湿的粉末。”

幽鬼看着自己手中的罐头,看来清鸩子的大部分食物都是冲着蛋白质去的,其他的部分也就显得不重要了……但是手中的鸡胸肉实在是难以下口。

“说起来,你记得我母亲多少?”

清鸩子突然问道。

“嗯?啊,关于你母亲……抱歉,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样啊……那,想听吗,关于你生前的事情……虽然都是母亲笔记本里的内容。在我这一代开始,青鸟会不再留下任何纸质资料了……毕竟保密程度很差。”

真的不是你懒吗?

幽鬼没问出来,但是清鸩子能够窥见他的想法,幽鬼这样的念头让清鸩子很难堪。

“她啊……确实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啦,在笔记本的第一页,有她的照片。”

“可以给我看看嘛?”

“烧掉了……在青鸟会的旧址,我们的旧址在一个遥远的城市的地下水道内,虽说是水道,但是相当宽敞干燥呢。”

清鸩子这样说着,露出了遗憾的微笑。

“母亲大概活了几百年了吧,真正的老妖精……一头白发,银色瞳孔,就连皮肤都是苍白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色彩,穿上夜行服之后很突兀,所以在全身雪白之后,她不再亲自出马。”

一个如雪女一般的冰山美人出现在幽鬼面前,根据清鸩子的描述,她的母亲,冰千舞仿佛真的出现在了礼堂内。

“她杀人无数,被那个城市的管理者所忌惮,我们青鸟会的传统就是和当地政府勾结,她那一代青鸟会,甚至掌握了政府。”

一个暗杀组织掌握政权?这到底是多超出现实的存在,暗杀组织本就是秘密行动的存在,政府则是城市明面上的最高权力,两者的结合,不敢想象。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政府呢,到底被杀手控制的政府会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是乌托邦一般的东西。人类的乌托邦,科技的乌托邦……”

读懂了幽鬼的想法,清鸩子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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