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人类……大概吧。”褚一苦笑着再次坐在了地上，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咽喉位置和后脖位置有很明显的几个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是稍微一碰还是疼地他龇牙咧嘴。
“……”黑发女人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叫什么？”
“褚一。”褚一老实地回答道。
“怎么进来的？”黑发女人再次询问。
“被一群半龙人追赶，逃进来的……”褚一回答，接着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个，能不能问一下，这里是不是龙域？”
“是。”黑发女人简短地回答道。
果然啊。褚一之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不禁露出了苦笑，龙域啊。不过也好，既然确认了这里是龙域，也就是说，自己还是在大陆上咯？还好，没有跑到什么奇怪的世界里去。玛利亚的想法果然是错误的，所谓的盒子理论，并不靠谱。但为什么自己现在重新变成了人，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是玛利亚启动逆维计划的那一世，还是自己已经死亡，来到了下一世呢？感觉情况，更加复杂了呢。褚一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处境也异常不妙，面前这个女人，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黑发女人出声打断了褚一的思绪。
“不知道。”褚一摇了摇头，摊了摊手：“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进来了。”但貌似这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自己明明也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的。褚一在心中吐槽。
“啧。”黑发女人皱了皱英气的剑眉，打量了褚一一下，自言自语道：“外面的半龙人都死了么？这么随便就能让你这样一个脆弱的人类闯进这里来？”
“意外，意外。”褚一苦笑。他也没有办法给这个女人解释，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呢。
“你是外面哪个国家的？”黑发女人再次皱了皱眉头，询问道。
“我……额……算是白雪国的吧？”褚一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玛利亚和白雪都是白雪国的，而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在白雪国，所以也算得上是白雪国国籍的吧？
“白雪国？”黑发女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小声嘟囔：“以前的国家又都灭亡了吗？没听过的名字啊。”接着又看向褚一的眼睛：“那你千辛万苦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褚一无奈地摊摊手：“我这是误入，属于意外。”
“魔法失控？”黑发女人挑了挑眉毛，突然伸出手掐住了褚一的脸颊，又皱了皱眉头：“……明明只是个贫弱的普通人。”
“啊，疼疼疼……”被突然袭击的褚一只感觉脸颊一痛，紧接着不自觉喊出了声：“巨龙小姐，轻一点……”
听到褚一的称呼，黑发女人的黑色瞳孔迅速地闪过一圈金边，收回了掐着褚一脸颊的手，歪了歪脑袋，冷冷地反问：“你叫我什么？”
“巨龙……小姐？不对吗，难道是夫人吗？”褚一坐在地上抬起头迎着黑发女人的目光揉着自己的脸颊。
“你知道我是龙？”黑发女人的声音依旧很冷漠，与之前没有什么异样。
“难道不明显吗？”反倒是褚一有些疑惑：“虽然我不算特别聪明，但起码不傻。无论是从之前追了我半天的半龙人突然消失，还是从你的话语中得到的肯定答复，都可以证明我刚刚似乎是……跑错方向了。我并没有离开龙域，反而是朝着龙域更深层跑去，进入了一个连半龙人都不能靠近的绝对禁区。巨龙的栖息地。对吧？关于龙域的这一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而能够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巨龙以外，还能有谁呢？而且从你的……外貌，行为，还有话语之中，也能够很明显地判断出来，你并不是人类吧。”
“外貌？”黑发女人下意识地垂下视线看了看自己穿着衣服的身体，“人类不像我吗？”
“像人类也不一定是人类吧。”褚一挠挠头，“而且巨龙幻化成人的例子我也听说过，例如阿尔瓦，虽然我听说她似乎是唯一一个幻化成人的龙，但既然有她这个例子在前，我觉得世界上出现另外一只能够幻化成人的巨龙也并不奇怪。”
“你知道阿尔瓦？”黑发女人的瞳中闪过一丝怒火，冷冷地说道：“呵。不错，你说的没错，阿尔瓦确实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舍弃高贵的龙族身份，主动变成低级人类的巨龙。”
“哈？等等，唯一一个……你不是巨龙吗？”褚一惊讶。
“我是。”黑发女人点点头。
“可你现在的样子，确实是人类啊，为什么你又说……”褚一有些疑惑。
“你似乎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黑发女人微微弯下腰，将手放在了褚一的肩上，两只深邃的黑色瞳孔直直地对着褚一的双眸：“我刚刚的意思是，‘人类像我’，而不是，‘我像人类’。”
“！”褚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瞬间明白了面前这个女人话里的意思……
“我是龙，而且我这个身体也并不是人类的身体，只是我的另外一个形态而已。并不是我这个身体长得像人类，也不是我幻化成人类，而是人类长得像我。而阿尔瓦，那个作为高贵龙族耻辱的存在，她抛弃了龙族的身份与身体，彻底变成了一个人类，彻底背叛了龙族，彻底割裂了与龙族的联系，我跟她从本质上，就是不一样的，我还是龙，而她已经不再被我们承认是龙了——我这么解释，你能听明白了吗？”黑发女人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不是神明长得像人，而是人长得像神明。
褚一莫名地想起了这句，特创论者用来怼进化论者观点的话语，接着又想起了画瞳的模样。他不禁露出了苦笑，原来如此。
“明白了。”褚一点点头。
“……”黑发女人盯着褚一的眼睛，良久才再次直起身子，抱着胸继续打量着褚一。
“还，还有什么问题吗？”褚一被黑发女人盯地有点发毛，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你……”黑发女人的眉头越皱越深，似乎非常疑惑的模样，“……你不害怕？”
“？”褚一不解：“害怕什么？”
“你知道我是巨龙，你不害怕吗？”黑发女人疑惑道。
“我害怕啊，当然怕了。”褚一摸了摸鼻子，“一百个我都打不过你，别说那种巨大的会飞的身体，就算是你现在的身体也能随便把我掐死，我能不怕么？”
“可你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模样。”黑发女人摇了摇头，“害怕不是你这样的。”
“啊。”褚一看了看天空，悠悠地说道：“大概是见得多了，心态锻炼出来了吧。”死也死过几次了，经历过战争，经历过核爆，经历过世界末日，见过神，见过龙，还见过屠龙的，似乎自己的神经真的已经强大了许多呢……但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
“你刚刚从想杀了我到放弃杀我，而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杀死我，一定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吧？巨龙小姐？既然我还有在你面前活下去的价值，那么不妨，我们就用这个，来做个交易？”褚一突然看向面前的黑发女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很像玛利亚。
【作者题外话】：日常群宣：319724566
新登场的人物可以猜猜是谁。。。并不是什么新人物，而是一位老朋友，所以应该很容易猜出来吧。。。所以这个竞猜，感觉有点无聊呢（笑）
关于特创论（神创论）与进化论支持者之间的战争，倒是蛮有意思的，有兴趣的可以找找相关的资料看看。这一章只是稍微点一下，以后大概可能会在书里结合剧情表现一点我对于神创论与进化论的看法（俗称的夹带私货，不过似乎之前的剧情里我已经夹带了很多了233）